傅卿和走了,韩太医望着还在发愣的罗院使,考虑了一下方道:“罗院使,程家少爷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傅家大小姐也已经走了,咱们还继续坐下去吗?”
罗院使这才从发呆中醒了过来,他心里很震惊,很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儿抽风是肝经有异,黄土汤是治疗脾胃的药,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么会联系到一起?
他是亲眼见到程家少爷服了黄土汤止住了抽风的,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明白。
“韩太医,你把黄土汤的作用跟我说说?”
回去的路上,罗院使乍然这么问,韩太医不由心头一跳。
罗院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自己没有治好程少爷的病所以故意刁难自己?就算如此,也不应该问黄土汤这么简单的方子啊?
韩太医觉得罗院使一定是脑子受了刺激,他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出了黄土汤的作用:“黄土汤,温阳健脾,养血止血。主治脾阳不足,脾不统血证……”
听着韩太医的话,罗院使更疑惑了,没有跟肝经有关的啊,这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张晓,他送张尚仪到半路上,找了个借口又折了回来。
他知道若是这个时候跑回到程家,别人指不定怎么说呢,所以,他没有去程家,而是直接在鼓楼大街上傅卿和回家的路上等着。
果然,他没等多长时间,就看到傅家的马车过来了。
“傅小姐,傅小姐,我是张晓张尧之,刚才在程家跟你见过的。在下有一事不明,请傅小姐不吝赐教。”
马车停下,傅卿和撩开车帘,就看到张晓低着头恭敬地站在路边等着自己。那模样就像小学生见到了老师一样恭敬。
这人,还真有意思。
傅卿和下了马车,问他:“原来是张太医,赐教不敢当。你有什么问题不如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
张晓见傅卿和下了马车,当即就高兴得不得了,就差手舞足蹈了:“是这样的,我刚才在程家,听说您开了黄土汤。黄土汤不是温补脾胃的吗,怎么能用来治疗抽风呢?还请傅小姐为在下解惑。”
说着,他又深深弯腰拜了下去。
傅卿和自己对医术非常有兴趣,见到同样对医术痴迷的人,心里就多了几分赞赏。特别是现在,她是闺中女孩,说是医术高超,但实际上真正请她治病的人并不是很多。
而张晓不一样,他已经是个太医了,居然能以如此虔诚谦恭的姿态来请教她,不说其他,就光这份勇气就值得肯定。
傅卿和微微一笑,说道:“我先来问你,小儿抽风是什么问题,你知道吗?”
“知道啊。”听傅卿和考他,张晓立马昂首挺胸站直了身子,就像随时等待检阅的战士一样,认真而又恭敬:“肝管着人体的筋络,肝气不调就会引发肝风内动,血不养筋,筋出了问题,进一步导致抽风、四肢僵硬抽搐。”
说完之后,他头一昂,略有些紧张地望着傅卿和:“傅小姐,您看我回答的对不对?”
那模样就等待成绩公布的学生,紧张中带着几分期待。
傅卿和不由笑了:“你回答的很对,一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