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请驸马到锦医堂奉茶,我有几句话交代和丫头,等会就让和丫头过去。”
“是。”碧螺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原来,老太太说过这些事情都放手交给自己去做的,今天怎么了,傅卿和有些奇怪:“老太太,您有什么事情交代我?”
傅太夫人却反问道:“和丫头,你跟我说,上次你白跑了一趟公主府,心里生不生气?”
傅卿和摇摇头:“老太太,我虽然没能给郑姨奶奶治成病,但那却不是驸马的错。当时的情况是在公主的威势之下,驸马不得不遵从。再说了,驸马对我十分礼遇,并没有怠慢我一分一毫。我回来的时候他亲自送了我出门不说,还给我了一百两的银票作为诊费。这样算来,我其实并不算白跑一趟,所以,我并不曾生气。”
“好,我知道你是宅心仁厚的好孩子。”傅太夫人道:“这驸马也是个可怜人,他是泰平九年的探花郎,文采出众,是个一流的人物。后来进了翰林院,若不出意外,他平步青云是没有问题的。可惜,他无意间被隆庆长公主看上了,隆庆长公主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嫁,还逼着他休了原配夫人姜氏。不仅如此,隆庆长公主连驸马跟原配所出的一双儿女都容不下。”
“驸马无法,只得让一双儿女跟着姜氏一起回了河南荥阳。”傅太夫人说着叹了一口气:“这还不算,因我大熙朝有规定,但凡是尚了公主的人,最高只能做正四品的官。所以,驸马在翰林院待满三年之后就被调到光禄寺。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却只是个从四品的光禄寺少卿不说,以后能不能朝上升都很难说。”
傅卿和听了傅太夫人的话,不由问道:“那这么说,史驸马年纪岂不是不小了?”
傅太夫人听了一愣:“你为什么要这么问?这跟史驸马的年纪有什么关系?”
“哦,我看他温文尔雅,脸上一点都不见岁月的痕迹,还以为史驸马不过在三十出头呢。”
傅太夫人听了,不由就笑了:“你这孩子,居然关注的是这个。史驸马是家中庶子,一心想通过仕途给自己生母争光不说,眼界也高的很,所以他到二十二岁才成亲,如今他已经快四十岁了。”
已经快四十岁了吗?傅卿和想起驸马雪白的面皮,嘴上的小胡子以及那风度翩翩的模样,不由就叹服,真是保养得当。
不过,他一心想通过仕途来步步高升的这条路却走不通了,之前那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已经四十多岁了,还要屈居于公主之下,真是可惜。
傅太夫人见了她这样,就道:“既然你不介意上次白跑一趟,这一次如果驸马仍旧是请你去看病的,你也不要推辞,毕竟驸马不好做啊。”
“好,老太太,您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做。”
傅卿和本来就有仁者之心,又听了老太太的这一番话,当然不会故意给驸马脸色看。
所以她到了锦医堂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驸马今天来,所为何事?是不是郑姨奶奶的病有了反复?”
驸马这次来本来就存了歉意跟忐忑,傅太夫人素来不是善茬,他是知道的。上次自己亲自来请了傅家大小姐,结果又不相信人家,不让人家治。这对于医者来说,其实是非常不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