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淮王听了卫昭的话,微微一笑:“卫大人,你是头筹,按说应该你先挑彩头。只不过,本王觉得傅家大小姐一个闺阁女子,能成为第二名也十分不易。所以,卫大人何不发扬君子之风,让傅家大小姐先挑呢?”
淮王这几句话让众人的眼光一瞬间都集中到了傅卿和身上。傅卿和知道,淮王是怕卫昭挑那个自鸣钟,所以才这么说。他虽然是一番好意,傅卿和却觉得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更招人嫉妒了?若是眼神能杀人,那些闺秀已经将她凌迟好几遍了。
因此,还未等卫昭开口,她就笑着对淮王说道:“多谢殿下的美意,只不过根据名次来挑彩头,这是定例,岂能因为我是女子就不遵守?”
她又转过头来,对卫昭道:“卫大人,还是您先挑吧!”
卫昭没有推辞,他点点头,指着大案中间的自鸣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它吧!”
傅卿和有些诧异,她不由看了卫昭一眼。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卫昭之前应该听到了她想要那个自鸣钟了才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故意跟自己争?
也不对,那自鸣钟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就不让别人拿了吧。卫昭名次在自己之前,他拿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话虽如此,傅卿和还有觉得有些诧异,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明明可以挑其他的东西的,却偏偏拿了自己最喜欢的。
可是听卫昭的口气,他又好像是临时决定的,不是刻意而为之,难道刚才他没有听到自己跟淮王说的话?
傅卿和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傅小姐,该您挑了。”梁福打断了傅卿和的思绪。
既然自鸣钟已经被人挑走,其他的东西对傅卿和而言都是一样的了,她挑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玻璃镜子。
淮王见傅卿和没有挑到心仪的自鸣钟,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他瞥了卫昭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真是铁面冷心,一点风情都不懂。
赏灯宴结束,众人陆续出宫。
因傅卿和跟卫昭是邻居,所以二人结伴而行。
难得卫昭今天没有骑马,也是坐了马车而来。
两驾马车并行,卫昭的小厮韩竟坐在副驾的位置上,跟傅家的车夫叙话套近乎。
等马车拐进了鼓楼大街,卫昭突然道:“韩竟,你让傅家的马车停一下,我有话跟傅小姐说。”
韩竟闻言,有些诧异,这黑灯瞎火的,有什么话不能等明日再说?可他一想到穆九哥跟自己说过,傅家大小姐是自家大人的心尖上的人,他就精神一震:“是,大人。”
两驾马车都停在路边,卫昭下车,走到傅家马车旁边,道:“傅小姐,我有一事要对你说,可否请其他人回避?”
隔着车帘,卫昭的声音传来,傅卿和顿了顿。她总感觉今天卫昭跟之前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上来。
不过,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卫昭是不会伤害她的。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撩了车帘下车,吩咐车夫与随车的护卫稍稍走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