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院使却不管这么多,他觉得公主害怕完全是没有必要。这种方法很正常,很安全,等他给公主治好了,公主自然会感激他的。因此他无视公主的惊惧,一边上前一边说:“公主,有病就要治,不能讳疾忌医。”
隆庆长公主一扬手,劈脸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又响又脆,罗院使捂着半边脸,震惊地瞪着公主,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景福却站了出来,大声呵斥罗院使:“大胆,居然对公主怒目而视,你有几颗脑袋!”
罗院使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公主恕罪,臣一时情急,绝不是存心冒犯公主。”
罗院使跪下了,跟着罗院使来的两个年轻的太医也慌忙跪下,另外三位太医也赶紧跪下了。
他们都是太医院的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公主发起火来,罗院使会受罚,他们也跑不了。
驸马就上前去握了公主的手,柔声劝道:“公主,眼下这个时候,你的身体为重,别生气了。我相信罗院使真的只是一时情急,他不是有意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如今病着,若是把人发作了,谁来给你治病呢。
说完,他又对跪在旁边的几人道:“诸位都请起来吧,当务之急是要给公主治病,用针刀这种法子肯定是不行的,劳烦各位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公主很蛮横,一言不合就要打人。驸马很谦恭,还替他们求情。
常在皇宫权贵家里行走,太医院的人也不是傻子,闻言便借坡下驴爬了起来。
罗院使人虽然站起来了,脸色却不大好看。
堂堂太医院院使,居然被人这样打脸,还当着他的下属,这让他颜面何存?以后他还怎么在太医院摆谱?
一想到自己被公主掌掴之事被传开,罗院使就觉得心头抽抽的疼,他快要气死了!
驸马道:“罗院使,公主一时冲动,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公主的病还劳烦你妙手回春。”
罗院使听了,心里就冷哼,想求我救命,还打我,真是不知所谓!
他冲驸马拱拱手,脸上多了几许恭敬:“回驸马、公主的话,公主这个症候,不能吃药。除了针刀,再无其他的法子可想。”
隆庆长公主闻言脸色遽变,不敢置信地望着罗院使,嘴唇都抖了起来。
驸马拍了拍公主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又质问罗院使:“太医院人才济济,总不至于素手无策吧!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罗院使,该不会是公主打了你,所以你心存怨恨吧?”
罗院使听了,再次仓惶下跪,豆大的汗珠子淌了下来。
他本来以为这个驸马是好说话的人,没想到他言语居然这么犀利,句句诛心。
“驸马,公主,若要开药,臣现在就可以开出个药方子。可现在,别说是药了,就是仙丹公主也服不下啊。”他语气急切地辩解道:“非是臣不尽心,而是公主这个情况的确太过于棘手了。”
这个人可是隆庆长公主,万一惹急了,她说不定就会拿板子打自己了。
罗院使跪在地上,脑筋飞速地旋转着,一时也没有想到有效的应对之法。
“罗院使,就算你治不好,那太医院不是还有其他人吗?你赶紧想想,太医院还有那些对痈疮有心得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