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棉花胡同,张晓就迫不及待地让傅卿和坐下,他亲自捧了茶盏给傅卿和:“师父,您都累了半天了。该渴了吧,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等傅卿和喝茶的时候,他又说道:“师父,你累吗?我叫丫鬟进来给您捶背。师父您热吗,徒儿给您打扇子。”
他殷勤地为着傅卿和转来转去。
傅卿和放下茶盏:“尧之,你有话就直说,别这样拐弯抹角的。”
“啊?哈哈,哈哈,师父果然慧眼如炬,哈哈。”张晓挠着头,谄媚一笑:“师父,那药呢,剩的还有吗?能不能给徒儿看看,我就看看,绝不做其他的。”
傅卿和见了,就笑道:“你我是师徒,我还信不过你吗?别说看看,就是给了你,也无妨。”
“真的?”张晓的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那么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傅卿和看他那样子就像等着主人喂食的哈士奇,不由笑得眉眼弯弯:“给你吧。”
张晓双手将那小药瓶接了过来,如捧着龙肝凤胆一样小心翼翼。他轻轻拔掉瓶塞,将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嗯。”他拖着长长的鼻音,无不陶醉道:“不愧是由极南之地的天香豆蔻、极西之地的太易炼神草、雪域高原的玉清阴灵花、极北之地的千年寒冰做出来的药,果然好香,好好闻,好诱人……”
木棉十分诧异,小声嘀咕道:“这是厨房昨天刚买的香油,当然香了。”
张晓如遭雷击,当场就僵住了:“木棉姐姐,你说什么,香油……这是香油?”
“是啊。”半夏道:“小姐带信来让我泡一只崭新的毛笔,装小半药瓶香油给李护卫的啊。”
张晓双眼瞪大更大,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惊愕地望着傅卿和:“师父,半夏姐姐说的是真的?”
傅卿和噗呲一笑,乐不可支地点头:“是啊,就是香油啊。”
“那极南之地的天香豆蔻、极西之地的太易炼神草、雪域高原的玉清阴灵花、极北之地的千年寒冰,在哪里?”
“根本没有这些东西啊,我随口诌的啊。”傅卿和理所当然道:“我不这么说这小半药瓶香油怎么能卖一万两银子呢?”
“师父,你……你……”张晓长大了嘴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傅卿和哈哈一笑:“我这是劫富济贫。公主有的是钱,我却没有钱,你千万别觉得师父是骗子。”
“不!”张晓神色郑重道:“师父您怎么会是骗子呢?这是明码标价,公主自己愿意的。”
“可是,您怎么用小小的香油治好了公主喉中的痈疮呢?我从来都不知道香油还有此等功效啊!”
“香油不过是个幌子,用来骗公主与那群太医的。”傅卿和道:“真正的起作用的是那只毛笔。”
“毛笔?”张晓这才反映了过来:“对啊,还有毛笔,为什么毛笔到了您的手中也变得那么厉害?”
“你看!”傅卿和拿起毛笔,轻轻拨开上面的毫毛,露出银光闪闪的一根针。
“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张晓哇哇大叫地指着毛笔,然后崇拜地望着傅卿和:“师父,你真的好聪明,能拜你为师,弟子三生有幸。”
这世上哪有什么仙药,全是诌出来的。而傅卿和不过是把针藏在毛笔里面,用针划破公主喉中的痈疮,然后用勺子把脓刮出来的。
看上去好像很厉害,实际上却非常的简单。如果罗院使知道真相的话,恐怕老血都要吐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