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和心里头一块大石落地,用过午饭之后好好了补了个觉。
她正睡着,突然帐子被人撩了起来,一道明亮的光线照了进来。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坐了起来,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猿臂蜂腰的男子逆光站着,正面对着她。
她心里不由一惊,这人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
“半夏、木棉,你们在哪儿?”她张了嘴巴想喊,却被他一把捂住。
她只穿了贴身的小衣,那人的手顺着衣襟探了进来。
被戴邦玉掠走时的惊恐又浮现了上来,她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如何是好。
谁来帮帮我,谁来救救我?卫昭,卫昭,你在哪里?
那人却突然停下来,亲了亲她的脸:“阿和,你莫怕,是我呀。”
这声音……傅卿和又惊又疑望着那个人,就看到卫昭笑意融融地回望着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啊。”卫昭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你不喜欢吗?”
“傅小姐,傅小姐……”有人轻轻唤了她的名字。
傅卿和倏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半夏的脸,她豁然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半夏很是担心:“傅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做恶梦吓到了。”
傅卿和脸颊一热,掩饰道:“我无事,就是有点热,可能被子太厚了,你倒杯茶水给我,要凉一些的。”
傅卿和喝了一大杯凉茶水,才扑灭了心里的火。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大引枕上问半夏:“你叫醒我是什么事?”
“傅小姐,隆庆长公主府派人来了。”
来的是公主身边贴身婢女景福。
傅卿和在锦医堂招待她:“景令侍,公主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景福倨傲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是硬邦邦地瞥了傅卿和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公主有何吩咐,你去了自会知晓。”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奴。
隆庆大公主嚣张跋扈,景福也目无下尘。傅卿和还记得,镇国公太夫人过大寿当天,隆庆长公主要发作那个花房的仆妇,景福连劝都不劝,让人打板子的时候,更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公主高高在上,颐指气使惯了,自然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可景福自己本身就是奴婢,应该知道给人为奴的艰辛,可是她却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
面对公主的时候,她卑躬屈膝;面对别人的,她就趾高气昂,凭什么呢?不就是条仗势的狗吗?
打狗要看主人,这条狗傅卿和不能打,但是落落她的面子却是可以的,免得她以为自己柔弱可欺。
“我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制点药,明天给皇后娘娘送去,若是公主的事情要紧,我就先去公主府,药晚一点再制也不迟。”傅卿和坐在椅子上笑得云淡风轻:“既然公主没有说,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还是以皇后娘娘的药为重,景令侍,恕我不奉陪了。”
傅卿和说完,站起来就走了。
只留下气得面红耳赤的景福跟两个与她一起来的两个小丫鬟。
傅卿和回了自己的院子,半夏有些担忧:“小姐,您就这样落了她的脸面,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