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与她四目相对,眸中的惊喜毫不掩饰,傅卿和见了脸一红,将东西交给他就急忙缩回到车里。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等傅卿和到家的时候,她出诊被拒的消息已经被家里上下的人都知道了。
他们都很生气,自家小姐明明是神医,愉嫔娘娘却有眼不识金镶玉,简直太气人了。
半夏与木棉见傅卿和脸红红的回来了,互相对视了一眼,看吧,小姐真是气坏了,脸都气红了。
二人沉默无言,一个给傅卿和拿了家常的衣服,一个给傅卿和倒了热水。
傅卿和生气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坐着,不喜欢被人打扰。
出了内室,半夏拿着傅卿和被烧坏的披风,就有些心疼:“唉,这衣裳烧了这么大的洞,只能丢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妆花缎子。”
冬天,贵族仕女们都爱捧手炉,衣裳被烧也是常事,所以半夏也只是觉得可惜而已,并没有怀疑其他。
木棉就道:“你应该庆幸,幸好只是妆花缎子的披风,若是那灰鼠皮的斗篷,烧了这么大的洞,岂不是更加令人可惜?”
半夏听了,就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么一想,又庆幸起来。
傅卿和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
一会想到自己说明天进宫时卫昭的笑,就觉得卫昭一定是知道自己是故意找借口跟他见面了。一会想到自己给卫昭递斗篷时他眼中的惊喜,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露骨了?
他眼中有笑,有惊喜,是不是说明,他喜欢自己这样呢?
傅卿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回忆今天两人的相处,她不由满脸绯红抱着枕头倒在床上。
明天又要见面了,这感觉真令人期待啊。这就是约会的感觉吗?真是好啊。
明天可是自己两辈子加在一起的第一次约会呢。
傅卿和不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面。
对啦,自己还没有想好明天该穿什么呢?
她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开了箱笼,开始搭配明天的衣服。
红色太艳、粉色太俗、墨绿色太暗、月白色太寡淡……就连她刚做的几件新衣服都处处不满意。
半夏跟木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箱笼大开,床上摆满了衣裳。
两人大惊,忙不迭地跑过来:“小姐,您要找什么?”
见她们两个来了,傅卿和像找到了救星一样拉住她们:“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看,这两套衣裳哪一身更好看。”
小姐不是生气了想要一个人静静吗?怎么跟她们想得有些不太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开始评价起这两套衣服来。
一套是大红遍地金貂鼠皮袄,加上翠蓝十样锦百花裙;另外一套是玉色绣红梅报春纹的锦袄,配的墨绿色缨络女裙。
“小姐皮肤白,穿大红色的衬得小姐漂亮又端庄,我觉得大红色的这套好。”木棉道。
半夏的看法却跟她恰恰相反:“大红色这一套太闹了。小姐五官明丽,就像是雪地里的梅花一样,令人见了就移不开眼睛,这玉色梅花袄更适合小姐一些。”
傅卿和自己举棋不定,叫她们来帮自己拿主意,没想到这两个人反倒争执了起来,傅卿和彻底傻了眼。
她摸了摸大红遍地金的貂鼠皮袄,有看了看玉色绣红梅的锦袄,难以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