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体。”连习哲柔声劝道,“这事已经发生这么久了,钱王爷不说自然是有过错,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州府出问题,有些难以启齿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相邻的州府都没有人通报呢?”
洛羽仲冷哼一声,与豫州相邻的只有他的苑州和周王爷的宣州。但是宣州和豫州之间还有山地阻隔,而且接壤的地方也少。连习哲明显是要拿他开刀,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洛王爷,你自己的王妃都逃难逃到苑州了,你总不可能不知道豫州的灾情吧?”吴王爷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本王自然知道豫州的灾情!”洛羽仲站出队列,趾高气昂的说道,“本王也主动向钱王爷提供过帮助,豫州的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都死光,是本王出的七十万两白银养活的。”
“洛王爷真是大方,您何不直接禀告皇上呢?”林王爷不屑地说。
“再怎么说豫州也不是本王的地方,豫州的事情也轮不到本王来管。难道说林王爷的胡州前一阵子遭了雪灾,这事也要本王上告皇上吗?”
“什么?胡州遭了雪灾?”连宇鹏瞪着林王爷问道。
林王爷立刻说道,“只是一个郡而已,而且臣已经派足了人手去处理灾情,难民也有地方安置。请皇上切勿着急,相信不久就能恢复的!”
“洛王爷不好开口也就算了,习征你去苑州这么久,怎么会不知情呢?”连习哲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我们都是父皇的孩子,理应为父皇分忧的!”
“习征,你之前知道吗?”连宇鹏问道。
连习征稳步走出队列,沉稳的道:“回禀父皇,儿臣一直寄情于山水,从来不过问政事的。洛王爷就算有事也不会与儿臣商谈。”
“皇弟,你身为皇子,也该为皇室分忧。怎么可以如此推脱责任呢?”
连习征灿然一笑。“皇兄说的极是,我一直寄情于山水,皇兄可是一直操劳于朝堂。不知这次的事情为什么皇兄没有禀告父皇?”
“是啊,大殿下不是一直在户部兼职的吗?”洛羽仲附和道,“细心的大殿下怎么会没有发现豫州今年的赋税都是我苑州缴清的呢?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啊!”连习征一副吃惊的样子,“我还以为皇兄是昨日从钱王爷那里知道灾情的呢!原来户部的账面也有这么明显的记录啊!”
“哦?昨天从钱王爷那里?三殿下这话怎么说 ?”洛羽仲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昨天钱王爷找皇兄不是提过豫州的灾情很严重吗?还希望皇兄不要再增加对豫州的赋税,先让豫州缓一年。皇兄不是还说要给豫州提供些援助吗?”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洛羽仲感叹着,“不知道三殿下为什么没有在昨天回禀皇上呢?”
“本殿下一直不问政事,再说钱王爷找的是皇兄,我想皇兄这么关注政事一定会即刻便禀告父皇的!皇兄,可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洛羽仲和连习征两个人像是唱双簧一样,配合的好不默契。众人对于连习征都是刮目相看!往日里连习征总是洁身自好,在朝堂上从来都没有针对过任何人。就算是连习哲把他逼到了绝路,他也只是淡笑着称自己对政事没有兴趣,把事情推回到连习哲的身上。而今天连习征却如此反常,句句都是针对连习哲的。
“习哲,你说!”连宇鹏怒道。
“父皇莫要生气!儿臣想皇兄定是因为制定新赋税的事情而把这事耽搁了,皇兄一个人身兼数职毕竟忙碌了些,难免有事情顾及不到。”
“什么新赋税?”连宇鹏皱着眉头问。
“皇弟,话可不能乱说!”连习哲冲着连习征喊道。
连习征优雅的一笑,虽然脸上洋溢着笑容,但是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皇兄多虑了,臣弟见你这份儿新赋税的策划放在桌子上就随手翻了翻。今天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本来以为皇兄是要和父皇商谈新赋税的事情,所以我还特意给皇兄带来了。父皇可要过目?”
“拿过来!”
“父皇……”连习哲还想阻拦,但是被连宇鹏狠狠地瞪了一眼。
连习征把袖中收着的几页策划呈给了连宇鹏。连习哲冲着他怒喝道:“习征,未经别人允许就动别人的东西,那是强盗的行为!”
“强盗吗?”连习征嘲讽地一笑,“皇兄是不是太忙了,记性不太好。前日可是你亲口说的让我在你那里随意的,喜欢什么尽管拿走,不用知会你。还说亲兄弟就应该这样的!难道是我记错了?”
“你这个畜生!”连宇鹏看完那几页纸,抓起一旁的砚台就砸在了连习哲的头上。
连习哲立刻跪在地上,头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父皇息怒,儿臣只是随意写写的,并没有想要直接实行……”
“户部的人!谁在那?”连宇鹏喝问。
“臣在!”户部尚书姜凯站了出来。
“你说,这策划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皇上,这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臣随着皇上去了华州,户部的事情都是交由户部侍郎和大殿下决定的。”
“连习哲!你这个畜生!谁准许你私自加赋的!”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众人纷纷规劝。
“你策划的?”月唯小声问道。
洛羽仲得意地一笑,“不是,所以看着挺有意思!”
“难道不是你和连习征提前商量好的?看你们像唱双簧似的……”
“这就叫默契,懂不懂?”
“唉……连习征这么好的孩子也被你给带坏了!”月唯摇头感叹。
“应该说是他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