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歌轻装上路,骑着小红马溜溜达达去了城南。一路上跟踪的人有七八波,木长歌也分不清都是哪一路的了,就奇了怪了这些人是不吃不喝日夜守着自己吗?怎么每次出门都跟屁虫一样。木长歌自知那些跟踪的人甩掉一波还会再来一波,于是就没理会他们,径直去了海棠小院。
到了海棠小院的墙外,木长歌驻足,院墙不高,刚才自己远远的就看到了满园的海棠,不过可惜啊,海棠花满枝头却无香,不过自己就喜欢这海棠开满枝头的样子,看了让人心生欢喜。木长歌上前轻叩门环。
院内响起胥黎的声音“桃花,有客人来了。”声音刚落,一个高大的壮汉开了门。“木公子,请进。”桃花人长得虽然狂野,说话却很温和。
木长歌冲他点点头,把手里的马鞭丢给他,径直进了院子。桃花接过马鞭转身把小红马牵到了后院,喂了点草料。
进了院子,只见院内一人身穿藏青色袍子蹲在花丛正在侍弄花草,想来应该是那夜所见之人,木长歌低头看他侍弄了一会儿花草,找了个椅子,自顾自的吃起茶来。
木长歌看着满园的花花草草,突然觉得自己要是能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也是美事一桩。半晌胥黎终于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转头看看呼呼大睡的木长歌,摇摇头,笑了笑,进屋拿了一个披风轻轻的给木长歌盖上,今日的风似乎有点大。
木长歌是被饭香味叫醒的。眨眨眼,海棠花纷纷扬扬,飘满院子,木长歌看的出了神,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她咬了自己一大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大力咬疼了,她差点哭出来,这里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
“木公子,吃饭了。”桃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木长歌眨眨眼,翻身跳起来,大摇大摆的嚷嚷“好香的饭,谁的手艺,不错嘛。”
一个瘦瘦高高和竹竿一样的男人端着饭菜正在摆桌,木长歌认出此人,那晚刺杀时受伤最重的就是他。今日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木长歌嘻嘻笑着坐在桌边,不客气的举箸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外焦里嫩,“好吃!”木长歌大快朵颐,赞不绝口。
“土匪。”瘦高个递了一碗饭给木长歌,没好气的的哼了一句下去了。
“二月,叫桃花过来一起吃。”胥黎看着木长歌头也不抬的吃的正香,“来晚了,这肉怕是要没了。”
木长歌听了并未停下,口齿不清的说:“好吃,好吃,还有吗?”
“我同桃花去厨房吃。”二月语气缓了点。
胥黎听了,点头示意二月下去,“吃慢些,厨房还有,没人跟你抢。”说完夹了一块鸡块放到木长歌碗里。
木长歌一愣,自己几时和他这么熟了。不过倒是和这肉熟得很,木长歌夹起来塞进嘴里。“嗯,好吃。”全程木长歌找不到除了好吃之外的另一个词来形容这顿饭,简直太符合自己的胃口了。
眼看肉吃了大半,饭也见了底,胥黎却一口未吃,木长歌终于感觉有羞涩,稍稍停了一下问道:“那个,呃,世子爷不吃吗?”
“我不能吃肉,只吃青菜,你都吃了吧。”胥黎端起小碗,喝了半碗粥,吃了几根青菜就放下手中的筷子,不再吃了。
木长歌也没客气,吃的干干净净,一点渣渣都没留。
“芙王府是几天没给你饭吃了,饿成这样?”胥黎递了一杯茶给木长歌。
木长歌打了个饱嗝,“饿倒是没饿着,就是我吃不太惯南疆菜,没什么味道,还没肉,寡淡的很。”
“呵呵。”胥黎听了轻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南疆菜才不寡淡,是芙王爷吃不来荤腥。”
木长歌第一次见到男人笑起来这么好看,尤其是牙齿。“你牙齿真好看。”
胥黎被木长歌这突然的一句整蒙了,喝茶的手停在半空,接着抿嘴笑笑,“你是第一个夸我牙齿好看的。”
“啊,不然呢?别人都说什么?”
“嗯,没什么。我这茶好喝吗?”
“嗯。好喝。”
门外,桃花跟二月看着屋内这俩人你言我一语的闲聊,说了半天也一点有聊正事的意思。心里直犯嘀咕。桃花问二月:“二月,你说这俩人干嘛呢,主子怎么不提解毒的事呢?”
“我估摸着,这俩人是在较着劲呢。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这八成都是故意的。”二月摸摸下巴,没兴趣继续看下去,还不如回厨房给大黑狗做点好吃的。
木长歌看胥黎绝口不提其他,也装模做样的当作不知晓,喝喝茶吃吃点心,就看这狐狸尾巴什么时候会露出来。喝了好半晌的茶,肚子已经圆滚滚了。木长歌突然想起来自己要在这里长住的,还没问他自己住哪。“那个,世子爷,我没地方住了,您看,您这院子这么大,能不能腾间屋子给我?”木长歌笑得谄媚。
“桃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的东西已放在房间了,左边第二间。”胥黎指了指门外。
“嘿嘿。看来你早知道我要来住。”木长歌站起身,“多谢了。”迈步去了自己房间。
房间不算太大,不过看起来也很宽敞明亮,窗子朝阳,床铺帷帐都很干净,像是新买的。木长歌点头称赞,表示很满意。
木长歌提了鞋子跳上床,打坐调息,经过拓跋长风的事情后她深深的认识到了两极心经的好处,所以每日必定要打坐修习半个时辰。不过一想到胥黎很有可能也在觊觎自己的宝贝心经,木长歌就有点心疼。
却说拓跋长风,自从两极心经后每日勤勤恳恳的修习,身体已经惊人的好转了。木长歌才走了不到一天,拓跋长风竟然有点开始想念她。就在他刚打坐调息完,那日的黑袍又鬼魅似的出现在了床前。
“你就这么放她住进了那人的院子是什么意思?”黑袍带杀气。
拓跋长风吐了一口浊气,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活动了下腿脚,好像又灵便了不少。这才慢腾腾的说:“这话是你要问的,还是你家主子问的?”
“你!”黑袍竟然带着怒气,“你明知道我与那人有仇,还放她去给他解毒,你这是存心要与我过不去吗?”
“非也,非也,”拓跋长风摇头,“是木长歌自己有求于胥黎,自己去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而且我之前答应过要帮她解蛊,我如今做不到,但有别人能做到,那我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也是还了人家的救命之恩嘛。”
黑袍听了,怒不可遏,甩甩袖子走了。
“呵,这胥元辰的仇人还真是遍布天下。”说完拓跋长风伸了个懒腰,开始下地慢腾腾的练习走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