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刘成安对薛绍的态度明显变得更加崇敬了,就连玉莲都能明显得感觉出来。
薛绍最近却是很轻松,平常除了给刘成安答疑解惑之外,就没有其它事情了。
“啾。”
一声清脆的鹰鸣从天上传来,惹的周围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薛绍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好奇的看去,结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双手成拳,握在一起,然后胸中吸满了气,用力吹了起来。
哔的一声响彻天际,空中那道身影顿时俯冲而至,抓到了车窗边上。
“小寅。”
玉莲惊喜的叫了一声,她虽然进府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这只被薛绍和李令月极其看重的小鹰,自然是认得的。
小寅并没有理财玉莲,而是一直把头往薛绍的怀**,像一只好久未见主人的小狗。
薛绍自然看见了小寅脚下的竹筒,但是他并没有着急,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寅羽毛,滑滑的,很是舒服。
待的小寅撒完娇,薛绍才解开小寅脚上的竹筒,倒出一封信来。、
“郎君安好,见字如晤,最近身体不适,经太医舒诊断,腹中有喜。”
因为竹筒太小的原因,信的内容就此打住,没有下文。
但是就这寥寥几字,便让薛绍的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
这种感觉只有当过爸爸的人才知道,是真的感觉自己肩上有着责任往下压,是真的想要给腹中孩子一个安全的未来,也是真的期盼着。
薛绍拿着信靠在车厢上傻呵呵的笑着,就算是因为路途坎坷,磕到了头也毫无感觉。
这样子的薛绍看的一旁的玉莲心中一阵害怕,难道是那信上有蛊?惹的薛绍得了癔症了?
玉莲大着胆子,轻轻摇了摇薛绍的身子,但是他依然没有任何改变,继续傻呵呵的乐着,犹豫了片刻,玉莲想到了之前在青楼时,听别人闲聊中提起解决鬼上身的土方法。
红着脸伸出手在衣服中鼓捣了半天,解下了最里面的亵衣,裹住了薛绍的头。
薛绍感觉天黑了,然后呼吸难受,挣扎了片刻,才从亵衣中钻了出来。
玉莲还以为自己的土方法起了作用,心中有些开心,但是立马就充满了害羞,将手中的亵衣使劲掖在了背后。
薛绍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过度纠结于此,从身旁拿出笔墨,将纸撕了一小条,放在了桌上,但是却迟迟没有下笔。
他搜索了脑子中的所有记忆,希望能够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有关孕妇吃什么东西对身体好的文章,可是想了半天,薛绍连一丝一毫也没有想起来,反而是出神时把笔上的墨摸了一脸而不自知。
玉莲本来失落的心情在看到薛绍的这些古怪行径之后又变的跃跃欲试起来,想在薛绍的头上在闹那么一出。不得不说,女人真奇怪。
“先生。”
刘成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自从他拜读了薛绍所写那些“神仙典籍”之后,便时常的请教薛绍相关的知识,这几天的他显得无比好学。
“怎么了?”
刘成安的说话声将薛绍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这铜线真能引导雷电之力吗?”
“自然,等到了益州我便演示于你。”
“那银铜是为什么能引导雷电之力呢?”
“这是因为...”
......
今日大明宫中发生了一见能让整个大唐都摇了三摇的事情:太子弘死于合璧宫内。
储君之死不能儿戏,正在养病的李治甚至亲自督促大太监马风英将合璧宫上下翻了一个底朝天,让李治震怒的是所有人竟然一丝一毫的证据都没有发现。
但是就算没有证据,朝廷内外都认为是武则天动的手。
“到底是,咳咳,是怎么回事?”
李治不同于往日,站在了卧榻旁边,居高临下质问着武则天。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弘儿可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是我的长子啊。”
武则天自称为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只是双目中流出两行泪水。
“是因为益阳和宣城吗?”
这次李治连说话都通顺了许多,语气温柔,但是武则天能感受出来那温柔之后恐怖的威压。
“我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依然是语气平静,不同的是武则天此时已然双膝跪地。
之后是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一炷香?一盏茶?
武则天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时间,双膝都生疼起来之后才听到李治说出的话。
“退下吧。”
太子弘猝死于合璧宫绮云殿,高宗为此悲痛不已,破例追赠太子李弘为皇帝,谥号“孝敬“,以天子礼仪葬于恭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