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鸢刚刚下了马车,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而且这喷嚏感觉好像还没有打完,她憋得鼻子痒痒的,满眼都是泪水。
一旁的白亦轩却是被这一声喷嚏吓坏了,担忧地看着她,有些焦急问道,“可是哪里不大舒服?”
又想到凌素鸢身子不过是刚刚好,才能下床走路,就被他带出来奔波,他自责得咬紧牙,“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就带你出了门,眼下若是着凉了……”
“不碍事。”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俏皮的回了一句。
白亦轩一愣,有些哭笑不得。这三个字是他经常说的话,也不知道凌素鸢是故意取笑他还是怎么的,偏偏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
“不用太担心,我不过是鼻子稍微有一些敏感罢了。”她安抚地拍拍白亦轩的手,笑眯眯道。
虽然说她今天脚头还有些无力,但是那何老者说这个是正常现象,先前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那么久,慢慢调养多两天,身子骨就恢复了。
凌素鸢倒是没有多担心,看到白亦轩紧张兮兮地模样,不禁觉得有些逗趣,这才开起了玩笑。
“净喜欢让我操心。”白亦轩松口气,却还是不放心地抓着她左顾右盼,见她当真只是受了些刺激,才转过头去,手却依旧紧紧地包裹着凌素鸢的手。
“过些日子,等到你身子好些,我们再来商量些别的事。”白亦轩揉揉她的脑袋,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这般亲密的举动,凌素鸢还有些不太习惯,她脸颊飞起两道红云,缩进被窝里头低低地应了一句。
这话说完之后,白亦轩却不像之前在白府那样跟她同进一个被窝,反而起身吹灭了蜡烛准备出门。
凌素鸢正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今日不同自己起睡,但是话刚刚想要出口的时候,她又觉得这样十分失礼,便紧闭了唇。
“你近些日子身子不大好,我担心睡在你身旁动作太大会把你惊醒。”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白亦轩轻声笑着解释道。
“嗯……”凌素鸢小声的应了一句,羞得将脸整个捂在被窝里头,不想被看出来自己此刻的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听到房门轻轻地被合上之后,凌素鸢才从被窝里头探出了小脑袋。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看着隔壁的烛火亮了起来之后才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说实话,凌素鸢远远没有想到,自己昏迷的这不长的时日,事情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原本以为再也没有翻身机会的凌洳仙,竟然在机缘巧合之下攀附上了太子这一条线。
虽然说白亦轩也挂着一个王爷的身份,但她也不知道白亦轩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眼下却可以看得出来,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今日出发去太子府上的时候,太子对他似乎也抱有敌意,看来这京城里头还是有些暗流涌动。
原本凌素鸢并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被整进这样的纷争中来,但是既然已经被卷入进来了,那只能放手一搏。
既然凌洳仙可以牺牲掉自己跟太子联姻,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为了寻求太子的权力,而太子也是为了她身后的凌家的财富。
凌素鸢眯了眯眸子,黑暗中那清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寒芒。
如果说凌洳仙仅仅是为了报复她的话,她还没有想过要依靠别人的力量。
但是现在看来,凌洳仙甚至准备把整个凌家都给赔进去。这可是她父亲的心血,怎么可以肆意被人践踏?
凌素鸢深深吸了口气。
既然凌洳仙可以选择太子作为助力,那么她也一样可以寻求帮助。
他至于跟谁合作,凌素鸢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选择。
第二日,凌素鸢起了一个大早,她一拉开门就看到白亦轩一脸严肃的站在院子里头。
“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听到面前有响动,白亦轩才回过神来,望向她。
她摇摇头,“发生什么了?我看你面色不大好。”
“老太太催促我回京城。”白亦轩皱紧眉,有些不能理解,“原本只是安平催促我回京,只不过是因为当今皇帝病重,她希望我能回去主持大局。”
听他这么说着,凌素鸢也明白过来。
皇亲贵胄催促让他回去情有可原,毕竟白轩是皇帝亲封的楚王,能被皇帝认定的人不仅仅有能力,更是有魄力,所以旁的人才会希望他能够回去。
可是京城里头最是暗流涌动,老太太应当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催促白亦轩回京?
凌素鸢捏着下巴有些疑惑,“会不会是受到了谁的影响?”
“或许是这样,我派人回去问一下母亲。”
白亦轩安排的人脚程很快,不过是短短一天时间便已经将老太太的口信给带到了。
“你只需要知道我这一次叫你回京是为了你好,今后你的前途可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娘只能尽全力推你一把……”
凌素鸢摊开那一封家书,便看到上头密密麻麻的都是老太太的苦口婆心。
她看了好半天有些晕头转向的,终于在后头找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有人告知了她,让白亦轩这个时候回京,没准能够让他们白家的地位一步登天。
“只不过这上头并没有明说是谁,只说了这次是一次机遇。”
凌素鸢奇怪地挠了挠脑袋,没看明白这上头写的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的家书。”还没等他们二人琢磨完,又一个下人急急忙忙地带着一封书信冲了进来。
白亦轩挑了挑眉,伸手接过跟凌素鸢一起看。
上头倒是清清楚楚的解释了,老太太这么想的原因是什么。
说是老太太在宫里头的妹妹写了信过来,说是皇上即将驾崩,若是这个时候白亦轩能够赶回京城,定然能在皇帝驾崩后把持朝政,挂上摄政王的名头。
“这……跟篡位有什么区别?”凌素鸢大惊失色,好半天才呢喃出一个大逆不道的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