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不过是眨眼即逝,但是对于百里渊来说就像是度日如年一般。
毕竟他现在心里头可是焦躁得很,一点点时间都等不了,甚至巴不得能够自己亲自去给白亦轩送来的人验身。
只不过他毕竟是太子,若是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只怕是于情于理都不合,而且甚至还会落人口舌。
终于是熬到了第三天,百里渊终究是没有忍住,派了宫女三番两次的往人事府那一边跑。
终于,那宫女传回来了消息。
“奴婢已经打探到了,楚王殿下送了两个人进宫。”
宫女盈盈福身,那细软的腰肢看的百里渊心神一动,但是他强压下心头的燥热,急切的望着她。
“奴婢从人事府的公公那儿得到消息说,这二人都是真的太监。”
“你说什么?”
百里渊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白亦轩做事虽然说确实是万无一失,但是他也不可能会让人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你确定她公公没有说错话吗?”
宫女连忙摇头,“人事府的公公也很疑惑。”
百里渊愣了一会儿,终归是摆了摆手,示意让她下去。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百里渊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头,慢慢的思索着这些事情的起因经过。
分明是白亦轩说清楚了要送几个人入宫,结果眼下入宫的其实就只有两个人。
而且这寻常外头的男子绝对不可能给自己净身,毕竟如果能够做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给自己养家糊口的话,谁愿意进宫来做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阉人?
百里渊犹豫了良久,最终是决定自己亲自入宫一趟。
这内侍虽然说当下就选了出来,但是并不是立刻就给送入到皇帝的寝宫之中去服侍皇上。
毕竟一些个衣服以及日常用品还需要在人事府的公公那领取,还有皇帝的日常也是需要去打探,并且用心谨记的。
最起码都要留在人事府待个那么两三日,才能够辗转进宫去服侍皇上。
百里渊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依旧是有些坐立不安,用完膳之后立刻就让人打马送他进宫。
凌洳仙虽然说有事情想要同他商量,但是看到百里渊的脸色并不怎么好,她连忙收回了自己要说的话,乖乖地回了房。
虽然说她那一日确实是同百里渊闹了个不愉快,但是毕竟他们二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自己再怎么小家子气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堵着气。
自己这太子妃的位子得来的属实是有些不光彩,而她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一些个举动,硬生生的将自己和百里渊绑在了一块,他们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情况了。
如果那一日不是她跟皇后说自己是因为百里渊而不说自己小产,又或者说她说的并不是这一个原因,或许还不至于将她捆上百里渊的贼船。
趁着暮色宫门还没有关上,百里渊迅速的穿过了宫门,奔向人人事府。
今儿个排班的就是他安排的那一个公公,恰巧那公公还没来得及离开,正在一一核对着人事府里边的花名册。
“参见太子殿下。”
那公公一看到百里渊来了,连忙合上花名册跑到他面前跪下。
“今日楚王是不是送了两个人进宫?”
百里渊也不客套,他一边走着一边将袖子从袖套里头放出来,踱步到椅子旁边,丝毫不客气的让人给他斟茶。
“今日确有此事,小的已经按照太子殿下的嘱托,认认真真的给那两个人验明过身子了。”
那公公脸色还有一些不太能理解,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太子殿下是在担心什么,可否为小的解答一二?”
“你也不用知道的太多,只需要知道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没有净过身的人进宫就可以了。”
百里渊舒了一口气之后稍微有一些气闷的说道,他想了想,
“今日进宫的那二人,名字分别叫什么?将那花名册交于本宫看看。”
太监连忙殷勤地将那一本册子放到了百里渊的手上,指了最新添加的墨迹还未干的两个人的名字,悄声说道,“就是这二人。”
百里渊细细端详了一下,当真是看不出来这两个太监有什么特别的,“你确定他们二人……”
“小的确定。”
大抵是百里渊问这话问的多了,公公已经能够猜出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连忙开口回答道。
“既然你能够确定这事情确实是这样,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眯了眯眸子。
只不过事情到真是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吗?难道白亦轩真的只是送了普通的两个人进宫,却没有做别的动作了?
这一头正困惑着的百里渊却不知道,如果此时他刚刚好离开,那么在骑马出去的路上就会遇到白亦轩。
此时白亦轩也架了一批马进宫,而且马背上驮着的并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夕阳斜照,投射出了两个人长长的影子。
“那便有劳何老者了。”
小心的将马背上那一个人接下马之后,白亦轩客客气气的作了个揖,领着他就往皇帝的寝宫后头过去。
只不过刚刚转角他就听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连忙抬手挡住那何老者。
白亦轩皱着眉打量着寝宫前边正交替换班的两趟侍卫,眉头紧锁。
莫非百里渊已经清楚地知道他送了人进宫了?但是如果知道的话,恐怕就不仅仅只是这么一个举动,而是会直接带人冲进皇帝的寝宫里边去抓人了吧?
难道当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安排人在门外守株待兔?
终于是等到了一个空档,白亦轩拽着何老者迅速闪身影到了一旁的大树边上,在一处恰巧是侍卫的视线死角。
掐准了两趟侍卫交班的时间之后,白亦轩拉着他很快借着一路的树木遮挡,拐进了寝宫偏侧。
“我说,你这死小子搞得这么惊险,是不想别人知道……”
白亦轩却在这个时候迅速抬手捂住了何老者的嘴,因为他竟然听到了从寝宫偏殿那个地方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