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不是我的好姐姐吗?”
凌洳仙正坐在太师椅上,新招进王府的丫鬟并不知道她是谁,递上了一杯茶后,乖巧的站在一旁侍候着。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下去吧。”凌素鸢摆了摆手,托着墨玉的手坐到了高位上。
“怎么现在出狱了,觉得自己没事了,便过来要找我显摆一番吗?”
凌素鸢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她。
对自己这个庶妹,她一向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特别是现在自己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时候,更加是恨得咬牙切齿。
“我怎么敢呢?”
凌洳仙站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凌素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说话之间,凌洳仙还像是吊着嗓子唱戏一般。
凌素鸢被这样看的十分不舒服,再加上这一个语调又阴阳怪气的,让她听得心里边都有一股子无名火,干脆也站了起来,跟凌洳仙对视。
“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她咬牙,原以为凌洳仙会闭嘴,至少不要拿捏着这样子的腔调说话,谁知道她真是低估了凌洳仙的脸皮。
“我当然是不敢,将我的好姐姐送进大牢里边呀。”
那一股子腔调听起来就像是人掐着嗓子吊着命,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听的恨不得上前给两巴掌。
“只不过我好像知道了,你为什么将我送进大牢里边了。”
凌洳仙重新用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绕着凌素鸢慢慢的转着圈子,上下好生打量着凌素鸢的衣着,眼睛里边划过了一抹嫉妒。
凭什么她就连一件新衣服,都还需要找人去借钱买?
而且这也就算了,她现在甚至连客栈都回不去了,彻彻底底的被绑在了纪白尘这一条船上边。
哪怕自己后悔了,不愿意再跟那人合作,恐怕也再也没有退却的机会了。
更别提自己三番两次的入狱,再怎么着对外,自己的名声也会受损。
即便她嘴上说着要靠自己,但是张姨娘有一点说的没错,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怎么着都还是要有一个男人傍身的。
可是偏偏依照自己现在这样的模样,还有这样子的经历,恐怕全天下再难找到个男人愿意娶她了!
这一切,全都是拜凌素鸢所赐!
“不过说起来,姐姐既然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当然不能没有回礼。”
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你知不知道,禹州凌家的基业,已经被我毁的差不多了?”
看着凌素鸢隐忍的脸,她更加心情大好,“那些都是你的父亲和母亲辛辛苦苦才积攒下来的家业,我不过是回去随便捣腾了一番,就毁了个七八成。”
像是想不到一样,凌洳仙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也没有想到我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那么短短的两三天的时间内,就把它破坏的面目全非。”
“等到你哪日有空回去,就可以看到凌家家徒四壁,上顿不接下顿……”
啪!
一声脆响,在厅堂里头传开来,凌洳仙不敢置信的慢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火辣辣的痛感从自己的脸上传来,随即她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有些钝痛,伸手抹了一把,竟然发现了有些温热的血迹。
凌素鸢冷笑着看着她,“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明,你这样做当真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就不应当将你亲手抓进官府,而是应该动用手段把你折磨致死!”
凌素鸢一口银牙几乎都要被咬碎,她想不到凌洳仙竟然敢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如果仅仅只是卖弄自己的本事,这倒也罢了,她竟然敢提自己造下的那一些罪孽!
凌素鸢阴沉的目光看着面前捂着脸的女人,“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我面前提父亲和母亲。”
她咬牙切齿说出话来,说话之间另外一只手又抬了起来,一下扇到了凌洳仙的脸上。
“你怎么敢打我!”
凌洳仙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尖叫起来,怒瞪凌素鸢,精心被梳理好的发髻此刻也因为挨打而变得凌乱,再配合她狰狞的神情,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打我!”
凌洳仙双目通红。
她这一次过来是为了讥讽嘲笑凌素鸢,而不是为了挨打的!怎么木头来,竟然还深深地挨了两巴掌?
凌素鸢嘴唇都要被自己咬出血来,她眼光当中不好意思感情的看着有些癫狂的凌洳仙。
“我告诉你,就算你攀附上了邻国世子,只要你现在没有离开京城一步,你就永远没有我高贵。”
她极少拿自己的身份压人,毕竟虽然身为王妃,但是凌素鸢很少摆架子,而且平日里也不需要她搬出身份来做事。
这还是头一遭被她搬出了王妃这个名头,事到如今,看到凌洳仙仿佛吞了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凌素鸢竟然觉得这个名分还挺好用的。
“怎么,不是到我面前来炫耀吗?”凌素鸢轻笑一声,眸子里满是对她的不屑。
究竟是谁给了她这么个胆量,敢到自己的面前来张牙舞爪?
还以为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之后,好歹她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幼稚,再怎么着也会跟纪白尘修身养性那么两三日,这事情都还没平息,就敢四处溜达?
凌素鸢简直是要被她气笑了,“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该说你没脑子?”
凌洳仙被这两巴掌给打蒙了,她捂着脸好一会儿之后,才嚷嚷起来,“你现在可不能对我怎么样,我现在跟北纪世子待在一块,如若你敢动我,他就告御状!”
“告御状?”
这三个字就好像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凌素鸢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没有一点脑子的女人。
“你以为御状是这么好告的吗?”她说着,干脆像刚才一样,围绕着凌洳仙绕起圈来。
“旁的先不说,你若是告御状,你又想以什么样的名头去告呢?”现在换成是凌素鸢一脸讥讽的望着她。
不等她回答,凌素鸢又补充上了一句,“以下告上,难道你就想告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可是王妃,在身份上比你尊贵的不知道多少倍,哪怕现在就把你直接沉塘,都不会有人斥责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