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点了点头,却只是从那一袋银子里边拿走了应该拿走的量,转而把这一袋钱退回给了凌素鸢,这时枪的举动让她刮目相看。
看来虽然说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奸商,可是也不会缺乏像这面前店小二一般老实憨厚的人。
随后,凌素鸢又带着一旁的侍女跑到了卖衣服的成衣店里,方才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两个番人,自己已经大致知道了那些人的着装应当是如何的。
因为这一处港口经常会有番人过来做生意,也自然会有人在此处定居,所以就有一些成衣铺里边也有卖番人专门的衣服。
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家店,二人换了套衣服装饰了一番,再把脸上盖上了面纱之后,铜镜里边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原本的模样和姿态。
二人看起来就像是身材曼妙的过来交易货物的商女而已,两人相视一笑,随即按照昨夜凌荃听到话语去到了港口船只停泊处。
原本凌素鸢还在担忧自己这一次行径会不会惹人注目,但是等到他们到了地点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这一处地方并不缺少像他们这样的人。
她准备了一下手里边的货品之后,也不顾地上脏污,向一旁正在卖东西的番人一般席地而坐,但是不同于他们,他不叫卖,只是打开了盒子,露出里边的珍珠。
半个时辰之后,果不其然,他们看见了李掌柜,不过他身后并没有跟着他家老爷,但凌素鸢也反应过来,不过是做一个小生意而已,不至于出动当家的。
她不露声色地喊了一声,“卖珍珠,收珍珠!”
说话的时候他刻意拿捏了一下腔调,让自己的口音听起来并不那么像是天朝人,而是介于番人和天朝人之间。
她今日去买衣服的时候,那成衣店的老板娘正是一位番人,所以便顺口学了两句,没有想到竟然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
很显然,李掌柜的听到了她的声音心动了,随后捏紧了拳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缓缓朝她走来,最后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这收珍珠愿意花多少钱?”李掌柜态度极其嚣张的询问道。
这态度不禁让凌素鸢暗暗摇头,他们那一日前往他那店铺的时候,这人也是一向这样子的作态,不禁让人作呕,简直没有任何欲望,同他谈生意。
也不知道那一个李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这种人来掌管生意,这李家不倒的话,才是真正让人奇怪吧。
凌素鸢撇了撇嘴,同样是有些轻蔑的看着他,口中是不太标准的天朝话,“只要你有珍珠成色够好的话,怎么样的价格我都愿意收。”
听到凌素鸢底气十足的话语,李掌柜冷哼一声,“既然是这样,那你看一看这袋子里边的珍珠的成色吧。”
凌素鸢微微蹙了蹙眉,头露在面纱外头的一双晶亮的眸子闪了一闪,随后与一旁蹲坐着的墨玉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李掌柜把那珍珠到了一部分在手心里递过去,凌素鸢上手把它捏起来,放在眼前就是这阳光,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又拿远端详。
李掌柜看着他们二人十分专业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出,终于看到凌素鸢把手里边的珍珠放回了手里,才提了一口气询问道,“怎么样,这珍珠成色不错吧?”
“确实。”她点了点头,把这珍珠正要塞进回袋子里头的时候开了口,“既然这样,给你一千二百两银子,你满意吗?”
李掌柜心下狂喜,一千二百两银子,这可远远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算,原本他还以为这一对珍珠撑死了,不过是五六百两银子,没有想到李老爷说的真对,番人真的就是人傻钱多,富的流油。
“那我们现在需要把所有的珍珠都倒出来,好好检查一下,您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你爱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
李掌柜急忙把一整袋珍珠都放到了他们的手上,希望他们尽快检查完好,赶紧给银子给他。
但是,偏偏就有人不想让他如愿以偿。
一个老头子的声音远远传来,“还在那里看什么,看这一堆珍珠全都是假的!”
李掌柜正要发火,转过头去的时候,却望见了整一个港口城市里边最为德高望重的顾老头,当即脸色大变。
“老头子,你过来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家去!”
李掌柜捏紧了拳头,生怕他告诉这两个女子珍珠的价格。
但是他突然想起刚才这一个老头子说的话,有些不满的皱紧了眉头,“我卖的珍珠,怎么可能是假的?你不要给我乱泼污水!”
“你这是在怀疑我顾老头的鉴宝能力吗?”
老头子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中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让李掌柜的压力陡增,往后退了两步,恭恭敬敬的让了开来,但是他依旧是理直气壮的。
再怎么着这一袋子珍珠都不可能是假货?毕竟这可是他们的人实打实的从海里边捞上来的,外头店面上的那些假珍珠根本没法比。
凌素鸢皱起眉,有些疑惑地问着面前的老头,“老人家可有何高见?”
只见老头子接过了,他手里边的袋子捏起了一颗珍珠,对着光笔对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真正的珍珠在阳光下看着会有五彩的光,并且晶莹剔透的会是奶白色,上头没有一点儿杂质。”
随后他把这一粒珍珠放到了凌素鸢的面前,“小姑娘,你看看这上头已经有一些瑕疵了,怎么就不细心一些分辨呢?”
这一边的动静已经把周围的人都给吸引过来,把他们这里里外外围了两三圈,看得李掌柜是满头都是冷汗
“你放屁,这可是我们亲自捞上来的珍珠,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你就别在这丢人了,你们李家的名声有多臭,都是因为你做坏的,你还不懂吗?”老头怒斥一声。
凌素鸢和一旁的丫头对视了一眼,心下微惊,但是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迅速回过头去,碰巧与白亦轩的目光对视,当即心下了,然看来这一个老头子是白亦轩找过来的帮手了。
她轻笑一声,但很快就敛了敛神色,有些愤怒地看着面前的李掌柜,“原来李掌柜的是想看着我钱多,专门来坑蒙拐骗,这让我以后怎么敢跟你们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