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冉心中疑惑,连忙过去,他弯下腰捡起来,修长好看的手指捏住纸团,百里冉先是仔细查看一番,发现这团纸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百里冉将它展开来,众人的目光也就都聚集在这团纸上,百里冉在众人的注目下默读了内容,他微微垂下眼皮,让人看不太清神色。
白亦轩心中知道这可能与凌素鸢有关,哪里还等的及让百里冉说内容,快步上前,将纸条从百里冉手中夺来。
白亦轩再看见那行用墨浸染的文字后眉头紧锁,心中恐慌。他努力按压住自己的情绪,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用力地握紧了那团纸,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他还是没什么感觉,只觉得突然呼吸也被堵塞。
白亦轩心揪地一疼,众人都感到身边的温度又突然往下降了许多,却都不敢惊扰白亦轩。
“北纪。”好一个北纪!白亦轩出声,一向淡漠的嗓音里揉进几分恨意。
老皇帝听了个门儿清,脑袋上青筋暴起,脸色也不大好看,“是北纪那群兔崽子们?”
男人如墨的眸子里隐藏了万般怒火,却都被极力按压住不外露,可见男人隐忍的多厉害。
白亦轩微微点头。
众人在一刹之间都感觉被激起了怒火。
北纪,又是北纪,一个占了屁大点的偏僻地方的夷族也敢派人来掳走天朝王妃。真的是天朝不发威,北纪当天朝好欺负!
墨玉眼泪啪嗒啪嗒,如线一般一串儿就下来了,“我家小姐她胆子不大,现在怕是要被吓坏了。”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要想一个办法让素鸢安全回来。”百里冉一时之间也被气昏了头,他深呼几口气,冷静下来,但也能从他向来温润清冷的脸上找到几分不一样。
他这面上无论是什么时候,永远都带着一抹不达眼底的笑。
可现在那抹笑彻底消失了,他的眉眼被衬得越发清冷,却是再也没了那近人的暖意。
“说的是,如今更不能轻举妄动,小丫头就在他们手中,如果有什么不测可怎么办!”
老皇帝隐忍着怒气,一想到往日里与他逗趣的已经被抓到了敌营,那颗心都颤了颤。
老皇帝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白亦轩,有些担忧却并没有直说。
白亦轩只是抿着唇,烛光并未在他脸庞上留下些许暖意,只能让人看出他现在脸色极不好,身边的气场也冷下来,比当初冷酷无情的战神还要冷硬几分。
白亦轩面上不显,心中已经疼得揪成一团。
他没办法想象,那平日里怕疼的人在敌营中被严刑拷打,只是想一想这种可能性,他就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
白亦轩闭上眸子,耳边萦绕的是凌素鸢往日的笑声,眼前浮现出她所有样子,无论是可爱的娇憨的,还是生气的,白亦轩突然发现原来在他心中凌素鸢已经有这么重的分量了,远比他所想象的更重。
凌素鸢在的心中有多重要,他对北纪的恨意就有多深。白亦轩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快速的灭掉一个国家,北纪如今成了第一个。
百里冉说道,“如今局面千变万化,北纪掳走凌素鸢,已经占了上风,我们需要以不变应万变,看纪白尘下一步是什么做法,接着见招拆招,想办法把凌素鸢营救出来。”
老皇帝心中其实也同意这个想法,百里冉说的是最稳妥的办法,但同时也是见效慢的办法。
墨玉虽然不大懂军事上的事情,但也明明白白的从百里冉的话中听出了主体意思,墨玉心切,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你们要快点救救我家小姐啊,她一个人被掳走了,万一遭受虐待了呢,她哪里受过这些。”
说着,墨玉噗通一声跪下,先是对着百里冉,慌张中也知道求他没有什么作用,然后转过来对着白亦轩磕头,哭的凄惨,“王爷,您快些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边说边磕头,一下一下用力极猛,没几下下来,额头上便是一片乌青,渗着血,看起来可怖极了,好不凄惨。
墨玉像没有知觉一样,不停的磕头,白亦轩本也就没打算听百里冉的计划,看墨玉这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他破天荒的扶人起来,不让她继续磕头,白亦轩沉默一会,说,“我会救阿鸢的。”
墨玉站起来后就躲在一旁哭泣,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
月黑风高的,有两个人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早到下午的时候,白亦轩就已经找到了凌荃,让他今夜准备好一身行头,在门口等候。
而他们二人这一行,正是为了营救凌素鸢。
两人速度极快,不消几个时辰就来到北纪军营驻扎的地方。
虽然说大军在此驻扎,想要强行攻打下来并不容易,但如果说只是一两个人,趁着夜色摸黑渗透进去,这是不难的。
白亦轩早已经研究过这里,三两下混入军营中,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凌素鸢。
凌荃也没想到白亦轩对这里竟然了如指掌,他也来不及惊异,只能步步跟紧男人。
白亦轩抿着唇,营帐内声响不断,白亦轩已经认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凌素鸢,要不说说看,在军队中的白亦轩究竟是冒充的还是真的?”
凌洳仙一时看见凌素鸢被强绑过来,整个人神情有些松动,可身后纪白尘披着狐裘,他的存在仿佛在提醒凌洳仙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太子妃了。
凌洳仙刚刚软下来的心一瞬间变的更加坚硬,她冷着脸,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凌素鸢倔强地看着她,咬紧了牙关什么也不肯说。
纪白尘适时出声,“看来需要一些手段,让你的牙关松一松。”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凌洳仙,似乎想要看看,她对着自己的姐姐能否下得了手。
凌洳仙皱着眉,也不知怎的说出的话却变了一种意味,“你最好还是说话,这儿的刑罚可是一个比一个狠。”
“随你们吧。”
被捆成粽子一样扔在地上趴着的女人嘴硬的很,只是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