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查看了一下鸿云大师的屋子,见到这里边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后,索性便折返回了前院。
给他们送信的小沙弥,此刻有些面色苍白的跑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道,
“那一位大人眼看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寺庙现在也没有办法再给他提供住处,我们也没人手照顾,倒不如……”
“我明白,一会便带他离开。”
凌素鸢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是北京,也不多说,跟百里冉二人迅速将他抬上了马车。
今天的事情发生了,属实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原本说他们已经查探到了其中的一条明线,但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他们把一件事情查完,又生出了另外一单灭门惨案,当真是风波不断。
按照小沙弥的说法,北京应当有同来人交手过,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会在前厅昏迷,而且身上有两三道伤,明显就是新伤。
一路颠簸回宫,再三叮嘱了让太医时时照料轮班照看之后,二人才疲惫的到偏殿去歇息,至于地牢里边的那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第二日清晨,鸡都还没有叫的时候,北京的房间里边却是爆发出一阵哀嚎。
凌素鸢惊醒,几乎是风一般的冲进了屋子里边,却看见北京仿佛困兽一般缩在床角,惊恐的看着来人。
她心里边一揪,有些担忧,“是我。”
北京眼瞳当中毫无焦距,在看清楚了她的脸之后,慢慢的才有了那么一点神彩,但依旧满是害怕和惊恐。
“是苗疆,苗疆来人了!”
他声音都有些哆嗦,在看到凌素鸢冲着他走上前两步的时候,却连连摆手,大喊大叫,“王妃千万不要过来!”
看着他如此抗拒的模样,凌素鸢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站在原处,不再往前。
见到她确实没有再过来了,北京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许久才道,“苗疆的人要在寺庙里找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翻找到,红大师不愿意告诉他们这一件东西究竟藏在哪里,就被人下了蛊。”
他想到当时那苗疆的人下蛊时候的模样,不禁觉得自己的胆子都颤了两颤。
“那人把一只拳头大小的虫子塞进了大师的嘴里边,但时候你当时却根本无法挣扎,就咽了下去,随后便是看得到大师面色,痛苦的蜷缩在了地上……”
他打了一个哆嗦,觉得单单只是描述都已经足够让人起鸡皮疙瘩。
在听到北京的描述后,凌素鸢的脸色也同样变得难看起来。
苗疆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他们单样古城精通巫蛊之术,神秘又强大,但是由于他们人数极少,一直以来都偏安一隅,并不会插手别国的事情。
便是有过先例,别国妄图把苗疆列入版图当中,结果去的十万大军,回来的时候却只有那么寥寥数千人,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苗疆。
而且最重要的是,凌素鸢当初去到的时候,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从寺庙门口一直到鸿云大师的面前,现场虽然说血腥的令人难以直视,但是仔细观察之后……
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关于人出现过的痕迹,就好像面前的这一切,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的。
而且订上这么多血,再怎么招来来往往都会有脚印,但是凌素鸢自从进去之后,便是只看得到他们一行人的痕迹。
难不成苗疆的人全都不用走路吗?
她点了点头,真想要上前去安抚他,却见北京连忙大叫起来,“我的身上也被下了蛊虫,如果你们过来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你们!”
“你怎么知道你身上也被下了蛊?”
凌素鸢大惊失色,毕竟鸿云大师死的惨状令她印象深刻,下意识的认为北京也跟他中了一样的蛊。
她沉默了一下,认真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解了你身上的蛊,不用担心。”
在离开之后,凌素鸢同样没有闲着,立即跟百里冉二人派人开始调查寺庙的一切消息,尤其是这两年的参拜者是否有异常,以及寺庙内部究竟还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可是整整三日都没有获得一丝一毫的异样消息,简直让他们二人怀疑自己调查的方向出了差错。
凌素鸢头疼的坐在椅子上边,喝了一口新泡的桂花茶,微蹙眉头,“这茶是放了多少蜂蜜进去,甜的让人有些发腻……”
“王妃,有一位自称阿朵,是苗疆圣女的女子前来拜访。”
凌素鸢瞪大了眼,一双美目当中满是不敢置信,她猛地站起身来,但随即却有些怀疑。
沉默半晌后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一名头上戴着好几串银饰的女子探头探脑的从门口看过来,倒有几分天真不谙世事的感觉,然而,此时落在凌素鸢心中,却提起了几分警惕。
她见到凌素鸢依旧是安然的坐在椅子上边,这才胆子大了些许,蹦跳着跑到了她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她旁边。
“贸然来访属实室,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事发突然,除了尽可能快一些来通知你们以外,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凌素鸢却没有多加言语,只是给她倒了一杯茶,安静的等候着她继续往下说。
“看来你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迁怒到我们苗疆了。”
阿朵嘟了嘟嘴巴,有些气恼。但随即她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不过我也能够理解,毕竟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身上的话,恐怕我会比你的反应更加过分。”
“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一件事情并非苗疆所为,又或者说并非苗疆恶意所为。”
她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凌素鸢,那模样属实是让人心里边升腾不起一丝一毫的恶意。
她见到凌素鸢仍旧是不愿意开口,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只能无奈的摊手,“我既然敢独自一人跑到你们府上,自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否则现在恐怕就已经对你下蛊了。”
凌素鸢脸色微变,她下意识的伸手搭在了自己的脉门上,却并没有感觉到手指尖传来的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