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不大好看,不由得有些怀疑的看向自己手里边攥着的那个瓶子,莫非这里边也是一样的东西?
“而且由于那两日红云大师的死状极其古怪,我去搜查了一下,发现他中的是蛊毒,自然而然便摸到了苗疆。”
他沉下脸来,目光深沉。
“从未听说过苗疆有内乱,虽然说这么神秘的一个小国,确实是让人提不起任何趣打探它消息的心,但是也正是因为它的蛊毒精妙绝伦,这才让许多国家的人对其趋之若鹜,希望能够得到其中国家里边的子民,为他们效力。”
百里冉把玩着手里边的瓶子,片刻后声音低沉,“而且虽然说苗疆确实有圣女,但是圣女一向不允许踏出苗疆疆土一步。”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个女孩子是否是圣女还有待考究?”
凌素鸢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只不过那女孩给自己的印象属实是不错,而且说来她那天真烂漫的性格,颇得自己的喜欢,虽然做事确实有些令人生疑,但是至于她说的话,凌素鸢还是相信个七八成的。
但是相较于一个素未谋面的苗疆圣女,凌素鸢还是更愿意相信,几乎可以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百里冉。
她犹豫了片刻,“如果这人不是苗疆圣女的话,那她给我们的药居心是何也令人……”
她再一次把手里面的那一枚瓷瓶子放到了耳边,仔细的听着里边发出来的声音。
其中一片寂静,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她抿唇,学着百里冉刚才的动作,在瓶子上弹了两下,果真边听到其中传来的沙沙声,就好像是有坚硬的腿在与玉瓷壁摩擦。
沉默了片刻后,凌素鸢的脸色微微有些白,“这里边该不会是什么虫子吧?”
“苗疆一向以蛊虫出名,里边如若说是虫子到也不稀奇。”
自小便有些害怕这些丑陋的虫子的凌素鸢差一点便把手里边的这个瓶子给扔到了地上,却被百里冉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后者拍了拍胸口,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这东西如果受被砸碎的话,谁也不敢保证它会不会立即就钻进你的身体里边去。”
“你可快别说了……”
凌素鸢鸡皮疙瘩都已经冒了起来,想到这东西穿到自己身体里边到处乱爬的恐怖的场面,她就觉得遍体生寒。
她见到百里冉一脸坏笑,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随即恼怒地朝他踹了一脚,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闹归闹,当他重新看向手里边的这一瓶子的时候,脸色也是正色起来,开始仔细的思考,究竟该如何才能够判断,这一苗疆圣女话语当中的真实而可靠程度。
可是二人即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来,毕竟这一件事情当中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环,那便是大国师。
他至今今都还未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过,即便是发生了寺庙灭门的惨案,但是也由于现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指控大国师,可想而知,这人现在应当还是用着一个无辜者的身份,即便那人就在自己面前走过,恐怕自己都不会认识。
凌素鸢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暂且听从百里冉的,先不吃下手里边这有些诡异的药。
别的不说,想想要吃进一条虫子,就让人有一点生理性反胃。
结果他今天刚刚才讨论完关于苗疆内乱的事情,第二日,苗疆便派来了使者。
“这段日子苗疆圣女来天朝,大抵是添了不少麻烦,还行安平王包容莫要见怪。”
使者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自称是巫巫长老,在苗疆内一直教导着阿朵一些礼仪和所有的知识。
他是在早朝结束之后,在太监的引见下去到勤政殿见二人的,如此一来既保全了苗疆神秘的面目,也不至于在朝堂上引起较大的反应。
谁也不能保证,这里边会不会有些有心之人利用苗疆圣女这一个身份大做文章。
别的不说,地牢里面还关着一个前些日子造谣刚被抓到的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事情来的可以说是接连不断。
凌素鸢简直想要去烧一柱香,看看今年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但是想想现在寺庙里边大概还是一片愁云惨淡,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了想要告知安平王殿下,我朝圣女到达了天朝以外,还想在跟安平王商量一件事。”
“但说无妨。”
百里冉面色如常,亲自下来招待给他倒茶。
巫巫长老皱紧眉头,沉默了片刻,随后面有愧色,“说来也是惭愧,自己苗疆的大国师叛国逃离了苗疆,现在还要拜托别人来帮忙,当真是有些令人不好意思。”
他说完之后,面色有些难看,“大国师觊觎秘宝,没有想到他竟然动用蛊虫之术控制了族老,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安平王殿下帮忙派人寻找大国师的踪影。”
对于他这一个请求,百里冉倒是表示理解,毕竟天朝地广人多,想要藏一个人属实是太容易了。
更何况现在他们苗疆过来的人全都是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在偌大一个京城里边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人。
“多谢。”
巫巫长老对着百里冉点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临走前却回头看向了一直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凌素鸢。
“昨日楚王妃想来应当同圣女见过了,若是给您添了麻烦的话,我代她道歉。”
巫巫长老一脸歉意的朝着凌素鸢躬身,随即住着自己的权杖一步步离开了大殿。
等到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大门口,凌素鸢立即让所有人都下去,随即拉着百里冉去了偏殿。
“刚才那巫巫长老的话,你觉得可信多少?”
她紧锁眉头,仔细的回忆着方才他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却不由得有些头疼。
“在这一个节骨眼上来人便是印证了阿朵是苗疆圣女的这一个身份,如此一来,她给的那两瓶药岂不是……”
她现在脑子里边便是一团乱麻,越想越是觉得头痛,但是他也知道,恐怕自己对阿朵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打心眼里的不愿意相信她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