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照国师所说那样的话,如果那天剩女想要对他们动手,恐怕他们早就已经死了好几次了,又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跟国师讨论关于她的事情?
“这一种蛊虫虽然说确实会让睡梦当中的人梦游,并且暴起伤人,但是这蛊虫也因为太过诡异,所以说是有限制在上边的。”
国师喃喃自语,“中蛊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亲近之人,尤其是血亲。”
“那一个男人应该是察觉到这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而且他的孩子很有可能陷入到了危险当中,所以才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想要把圣女给杀死。”
想到真正的孩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凌素鸢不由得觉得自己冷汗都已经掉落出来。
只有在亲身经历和看到了这圣女残忍的手段之后,才能够相信自己那一日所见的那人畜无害面容的小女孩,不过是她的伪装。
不过这人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一直伪装得这般完美,也难怪大国师此刻会不得不逃亡于天朝寻求帮助。
她咽了一口口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我想要去跟踪圣女。”
她绝不相信阿朵会一直乖巧的缩在城西那一个小屋子里边,毕竟她可是在族里边养尊处优的圣女。
既然现在已经发现了,她究竟住在哪里,不如就趁此机会立即跟踪,又或者说监视她,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然而终归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整整三日,派出去的所有侍卫都有去无回,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数十名暗卫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没有一点踪迹,就连前去调查他们行踪的暗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被吞进了一个无底洞一般。
凌素鸢二人焦头烂额的在房中踱步,最终她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发泄似的低吼了一声,“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想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了,恐怕就在这两日他就会有所动作,只不过那个时候会出现的状况,可能就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
眼下这种棘手的状况,百里冉也是第一次遇到,而且第一次有了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
分明就是在自己的天朝内,那剩女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人生地不熟的外来人,怎么会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而且说来最让人头疼的便是,这人就好像是专门在等候着他们再一次前往他的地盘。
可以说是足够嚣张的。
凌素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怒意给平息下去,但是在下一刻太监冲进来报告完了消息之后,却是再也淡定不住了。
“你说什么?”
凌素鸢被这消息震了好半会没有回过神来,再重复了两三遍之后,仍然是不敢置信的开口询问。
她不等跟太监确认那一令人震惊的消息,匆匆忙忙的便是朝着前殿跑去。
那人说的根本就是放屁!栎澜怎么可能会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凌素鸢好不容易冲到了大殿前边,却只看见一具冰冷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门口那一处。
栎澜的身上满是伤痕,身上的黑衣早已破碎了好几道,露出下边青紫交加得淤青。
他身上的血液就好像是流干了,再也淌不出一滴出来,双眼紧闭着,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栎澜!”
凌素鸢尖叫着想要把他从睡梦当中唤醒,但是很显然是徒劳无功,面前这人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你快一点醒醒!”
凌素鸢几乎已经脱离了她跪坐在地上,看着在自己面前毫无反应的栎澜,泣不成声。
虽然说这一个暗卫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用到他的时候,必然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于他,也不知为什么,栎澜就是给她一种同白亦轩一般的安心的感觉。
而且所有的任务都能够完成的,一点差错都没有,自然是让凌素鸢满意的很。
许多次危难时刻,也是他突然出现,把自己给救下来,可以说她心里边其实早就已经把栎澜也当做了家人的一份子。
可是原本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安静的躺在自己的面前。
她咬唇,也不知为什么心里边疼的就好像是有根针,狠狠的扎了进去一般。
凌素鸢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疲惫的看着栎澜。
“楚王回信了。”
这句话勉勉强强让凌素鸢回过神来,她疲惫地从地上站起身,但是目光却仍然没有从栎澜的身上移开。
几天之前明明这人还在身边,怎么突然之间就……
“安葬吧。”
百里冉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由分说的将她拉了过来,带着她便是往书房走去。
“我们一定能够把栎澜的死因给调查清楚。”
他揉了揉凌素鸢的头,见她这一副模样,心里面就好像是有一把钝刀子在慢慢的割着一般,捧的有些钻心剜骨。
“他说自己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
凌素鸢声音微弱,有气无力的把信上边的内容大概的说了一番。
“等到他回来,一切都会变好的,不要担心。”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让他回来。”
凌素鸢低下头,随即两滴清清亮亮的泪从眼眶当中滴落下来。
悲伤的情绪弥漫在二人的上空,但是这并不能够影响到别人心情大好。
“这几日盈利颇多,今日各位提早收工吧。”
凌洳仙清查了一遍,手里边的账本之后笑意盈盈的对着楼里边这一群下人们开口道,后者当然是乐开了花。
原本还以为买下他们这栋楼的女子会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完全不懂得该如何经营的富家小姐,谁知道竟然把他们这茶楼打理的井井有条。
“不过说起来这几日一直坐在窗边的那一个少女出手极其阔绰,说是那说书先生说的十分好。”
店小二离开时随意道了一句,“有听她说想要和掌柜的一同喝茶,只不过我当她是开玩笑,便没有同您说。”
凌洳仙愣了一下,当即便是笑骂了一句,“这东西你不跟我说,难不成你还想亲自和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