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鸢手一松,便是将盒子里边所有的粉末都倒进了水晶里面。
站得离他最近的白亦轩也不经感受到了一阵寒意从盒子里边散发出来,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来将凌素鸢搂到怀中。
“别闹。”
凌素鸢惊呼一声,随后便是赶紧拍了拍这个盒子,尽可能的把里边所有的东西都倾洒了进去。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所有人都喝水。”
终于,就着夕阳勉强看见了这些精光发亮的粉末全都掉入了水源里边,顺着水河的方向被冲刷而去。
凌素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让所有的百姓都喝到水似乎是一件稍微有些困难的事情,但是相比于之前他们根本找不到药要去解救他们,能够得出这样的结果已经好了不止一丁点儿。
而且只要他们速度够快,不能够在每日中午之前令所有人都喝上水。
可能派发解药会有些不及时,但是人只要活着便是一定要喝水的。
凌素鸢有这么个自信,虽然说不能够保证每一个人体内的毒素都被解除,但是他能够确定一定会有大部分人能够痊愈。
“怎么了?”
她终于放下心来之后,转头却看见了百里冉面色有些苍白。
“没什么事。”
他摇了摇头,只是从自己的口袋当中掏出了另外的一个瓶子,小心的倒出了两粒药丸,吞咽了下去。
“身子骨不舒服吗?”
见到他竟然吃起药来,凌素鸢担忧的询问道,在这种紧要关头,如果他出了个什么万一的话,估摸着也不需要旁人趁乱动手,底下这一群焦躁不安的百姓便会亲自动手。
虽然说至今皇帝都还没有立下储君,又或者说是让白鹿原继续执政,但是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就能够看出,估摸着皇帝已经是在尽可能的培养着百里冉的执政能力。
“没什么,不过是稍稍有些头疼,大概是这两日受了风寒。”
他摇了摇头,脸上挂起了一道温柔的笑,就好像是自己一点事也没有一般,却看的凌素鸢心里一揪。
“这种紧要关头千万不要逞强,如果说你实在坚持不住的话,一定要开口。要不然我们现在没有人能够帮你。”
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两句,再怎么说,这一段时间他们也算是有着过命的交情,而且,何况他们以前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他们二人单独相处。
在凌素鸢的心里边,他跟亲哥哥或许只差血缘关系这一道膜。
“放心。”
百里冉依旧是摇摇头。
只不过他摇完头,在凌素鸢别过眼之后,却是意味不明的看向了白亦轩。
令他惊讶的是,后者今儿个竟然没有瞎吃醋,按道理来说,这人在看到凌素鸢明目张胆的关心自己的时候,再怎么着也会轻咳两声,谁知道今日竟然……
白亦轩这么敏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他人的目光?
他对上了那一道目光之后,稍稍眯了眯眼,走快两步与他并肩而立。
“这种紧要关头你可得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的做着天朝的大将军,无外乎便是想要看着这国泰民安的场面。
虽然说有些吃醋于二人经常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单独接触,但是他也相信凌素鸢对于自己的感情。
更为重要的是,他现在是担心,如果说百里冉不能够支撑住整个天朝的话,皇帝可能会当场换人。
说到底,他可不愿意去担当这么一个监国重任。
之前勉勉强强在辅佐着百里冉的时候,便是已经察觉到这个位置有多累人,如果说这种内有外患的时候再把这种重担交给他,估摸着他可能会忙的脚不沾地。
别的不说,看看百里冉不过是年纪轻轻,这鬓角就已经有那么一两根令人难以察觉到的白头发生长出来,便是能够知道这位置坐的是多么让人心力交瘁。
“如果说你在这种时候倒下的话……”
白亦轩沉默下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放心。”
百里冉轻笑一声,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人心里边在想着些什么,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自然是心里边跟明镜一般。
他可不能倒下。
如果说自己真的时候不能够支撑住,这已经有一些可以算是在风雨飘摇当中的天朝的话,不出半年便会被其他的小国蚕食干净。
眼下苗疆圣女都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到他们头上来,可以说就是敲响他们的警钟。
不过令他们所有人都有些头疼不已的便是苗疆,可以说真的是一个让人棘手的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的小国。
幸好他们还有着离开苗疆便是会迅速衰退生命的那么一个束缚,否则的话,他们可没有办法面对这些个层出不穷的蛊虫。
“我们当真是刚才离开的那一些人,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三皇子吗?”
几个人脚步有些慢,落后在了凌素鸢的身后,那么机密的地方见到他此刻正在跟士兵争论者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难得看到她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白亦轩二人干脆抱起手来,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有些幼稚的争吵。
凌素鸢没好气地跟侍卫解释了半天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那枚令牌,直接举到了侍卫的面前。
“好好看看这东西是什么。”
她这声音里边都可以说,几乎算是咬牙切齿让人听得有些胆颤。
但是侍卫根本就没在怕的,只是瞟了一眼,所以即便是摆了摆手,“谁知道你是不是错别的地方,偷来的这一块令牌没有看到三皇子本人,我可不愿意放你过去,鬼晓得你是不是什么小偷。”
“你!”
凌素鸢那就得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指着侍卫的鼻子折了好半天,一撒气,猛地回过头来,把令牌丢回了百里冉的怀中。
“我可不管了,你看看你手上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简直就无可救药!”
她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这般软硬不吃,但是再想一想这是为的脾气,可以说几乎是似曾相识,便是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
除了身后这个油盐不进的货,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