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收拾完了一切东西之后,凌素鸢才叹了一口气,将台上的这一堆珠钗翡翠都收进了自己的首饰盒子当中,连同那一只雕琢的极其精美的孔雀金簪。
“这东西当真不需要拿给王爷吗?”
遇见到凌素鸢就仿佛是没人是一般的把那东西给收好之后,不禁是有些奇怪。
毕竟她以为这一件事情凌素鸢是和白亦轩商量去做的,没想到当真是只派给她的一个任务。
“这东西太过贵重了,如果说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掏出来的话,恐怕会引起一些个轩然大波。倒不如等到结局尘埃落定的时候再掏出来,让对方死无翻身之地。”
她垂下眼帘,“跟在我身边也有起码四五年了,怎么连这些个事情都不知道?”
“最近忙的事多,一时间脑子糊涂倒是给忘了。”
墨玉陪着笑往后退了两步,随即轻轻把门掩上。
见到门外依旧是没有人在外边等候者,不禁有些着急的看向了王爷的厢房。
结果却发现那一处连灯都没有点,很显然对方已经睡下了。
“在那等谁?”
见到墨玉迟迟不过来帮自己掐掉蜡烛,
凌素鸢轻笑一声,有些无奈。
自家丫鬟是什么鬼心思,她心里边哪里是不知道,可以说心知肚明,只不过自己今日确实是有些生气的。
那人受了这般严重的伤,都不愿意告诉自己,难道是把自己当做外人吗?
她眼看着那人进来的时候还带了一身的血腥气,明显是咳了血的,还骗自己说没事儿。
想到这里,凌素鸢更加是觉得气不过,一下,把自己的头用被子给蒙住,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边传来,“赶紧帮我把灯灭了,反正那人估计也睡着了,你还在等谁呢!”
墨玉几乎要笑出声来了,她憋着笑,死命的捂着自己的嘴巴,肩膀一耸一耸的,倒是好不狼狈。
察觉到外头仍然是亮堂的凌素鸢掀开了被子,露出头来呼吸着新鲜空气,扭过头去看着那还在神游之外的侍女,怒吼了一声,“你今夜不睡就给我去看门!”
听着自家主子几乎是恼羞成怒一般的声音,墨玉憋着笑,连忙点头,赶紧把这灯给掐灭了,悄悄的往房门外退去。
只不过在关门的时候,她刻意没有把门关严实,留下了一条小缝。
凌素鸢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着今儿个的事情越想越气,也不知怎的这大半夜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她睡不着,失眠了。
看着月光慢慢的亮了起来,凌素鸢翻过身来,怔怔的看着窗台。乳白色的月光一直撒在上边,奶白色的丝绸一般,让人有一股子想要触摸它的欲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尽快入睡,结果突然感觉到有脚步声进了自己的屋子。
凌素鸢猛地瞪大的眼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快速的把自己的枕头塞进了被子里边。
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床尾处,掏出了一只藏在自己大腿上边的那一把匕首,握在了手里。
这也是白亦轩教她的,大概便是说最近的日子不太平,如果说白亦轩有些时候不在她身边的话,她大可以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而且谁知道百里冉的府邸里边防卫严不严实,万一出了个什么事情,不是让人追悔莫及?
凌素鸢想着这随身别一把小匕首,而且眼看着还小巧可爱的,想也没想到就答应了下来,便是将那东西随身携带。
说不知这是白亦轩命人特意为她独身定做的,除了她以外,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合适。
感觉到那脚步声朝着自己的卧房这一边传来,凌素鸢的心也仿佛是被一只大手给揪住了一般提的越来越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地贴在墙角处。
这一个位置她曾经观察过,十分的难以被发现,眼下即便是她自己,恐怕也要被床上这般伪装给骗过去。
她几乎是要憋住了自己的呼吸。
看着那一个黑影站在了自己的床边,伸手已经摸向了被角的时候,她手里边的匕首也已经高举起来,对准那一个人的脖颈就要插下去。
“阿鸢,睡了吗?”
这熟悉的声音换回了她的神智,凌素鸢连忙停了自己的手。
那匕首堪堪从对方的命脉旁边划过,一下扎进了床被当中。
她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之后,后背都已经下出了一阵冷汗。
如果刚刚白亦轩没有出声,现在岂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具死尸了?
她一脸苍白,死死的瞪着白亦轩,如果不是这人,今天晚上惹了自己生气,她又怎么至于到现在还有提心吊胆的?
凌素鸢心里边早已经是把他骂了千百万遍,当即便是手脚并用,对着他拳打脚踢。
白亦轩一下反应不过来,方才也只感觉到了一阵寒风从自己的脖子旁边略了过去,心里边也没有想些什么。
见到对方此刻的模样,还以为是因为白天的那一件事情而生气,刚刚开口想要哄一哄,结果却见凌素鸢两眼已经红了,泪水从眼角滴落下来。
他吓得当即说不出话来,连忙是把对方揽入了自己怀中,有些焦急地询问,“怎么了这是?做噩梦了?”
“我不跟你好了!”
凌素鸢也不知怎的,这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大半夜的,这哭声怪大的,周围的人被吵醒了,这也不敢进门来,毕竟猜也猜得到白亦轩此刻必然在凌素鸢的身边。
百里冉正攥着拳头站在屋外,心里边犹豫着究竟该摆进去。
但是在扭头看向了白亦轩的房间的时候,最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声,重新回了房。
他此刻又何必过去自讨没趣?
白亦轩揉着怀中女人的头好半晌之后,终于是有些无奈了,将她抱着坐起来之后询问了一番。
见到对方仍然是不愿意说话,只能是想要把她重新抱着躺回床上。
结果这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挑了挑眉,把那一瓶匕首拿到自己面前一看,当季有些哭笑不得,黑了一张脸,“阿鸢,你这是想要谋杀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