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还要重新回去不成?”
阳朔挑了挑眉,望着面前的几人,片刻后有些无奈的捏紧了眉心,站起身来哀嚎一声。
一想到接下来还要看到纳兰瑾那张与自己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便觉得有些崩溃。
如果说对方的脸是易容的,还能够随意更改到还好说,如果说日日看着的话,恐怕他当真会产生心理不适吐出来。
而且到时候他万一连自己娘亲都认错的话,指定头都能给他娘给扭下来。
“不过你现在是右手可得静养,如果说再出仪嫔的殿里边的话,万一要出了个什么事,我们到时候根本保不住你。”
凌素鸢有些头大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望着对方这不安分,想要跃跃欲试从床上跳起来的动作,当即便是有些恼了,一巴掌便糊到了他的脑门上。拍的后者又是嗷嗷直叫。
白亦轩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连忙拉住了身边的女人哄劝道,“还是一个病号呢,不要再跟他一般见识了,万一你这下手重了,把他的手给打下来可怎么办?”
有着自家男人哄着凌素鸢好不容易才收了手,她瞪了一眼兔崽子一般的阳朔,愤愤地扭过头去,便是准备离开。
“之前正逃出宫的时候,倒是有一处密道,只不过已经被封死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把它给打通。”
皇帝见到大家一筹莫展的模样,皱着眉头半晌后转过身来,带着他们往自己先前的寝宫走去。
他靠近自己的脓疮处在床头摸索了一个地方,轻轻的扭动着,片刻之后在一片机关声中一道大门,在墙壁上打开来。
众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出轰然洞开的通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皇帝。
“你不是说他堵上了吗,眼下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状况发生,你该不会唬我们的吧。”
阳朔哎呦哎呦的指教,但是没能影响他说出让人听了就想要揍他一顿的话,皇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有些担忧。
“这一条通道的尽头被朕派人去修改了,只不过那一个大师已经被……”
他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百里渊一眼,后者迅速扭过头去。
众人一下便是明白过来,估摸着那一个大师估计被百里渊给直接弄死了,否则的话,皇帝也不至于用这般眼神望着他。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弄清楚这一条密道,最后会通向哪里,万一给他们通向一个什么悬崖峭壁……
一路上没有刹住车的话,恐怕便能够直接暴毙了。
百里渊在众人期待的目光当中摇了摇头,有些犹豫,“本宫也不知道当初那大师说了什么,当时好像正发着脾气,便是直接将人给斩了……”
“没出息。”
阳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见到对方那阴毒的目光朝着自己忘来的时候,当即便是缩了缩脖子,躲回了凌素鸢的身后,似乎面前这一个女人就是他的护身符一般。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能够生还指定是托了凌素鸢的福,毕竟当时昏昏沉沉当中凌素鸢的脸就仿佛是圣母一般突然出现,当真是让他原本就已经绝望了的心突然就有了希望。
如果不是因为凌素鸢的话,恐怕他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当初他能够感受得到,自己右边的手臂已经完全废掉了,就好像没有一丁点儿的知觉一般,除了剧痛让他几乎快要疯掉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虽然说现在他也依旧感觉不到自己右手能够做出什么动作来,但是让他欣慰的是,至少凌素鸢并没有嫌弃他。
或许他当真能够听从自己母亲的意见……
凌素鸢招呼了一声,让他从发呆当中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生怕自己掉队,结果这一动作牵扯到了右臂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见他这一副没头没脑的样子,凌素鸢有些无奈的上前牵住了他还算完好的左手带着他慢慢的朝着通道里边走去。
白亦轩虽说心里有些酸,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对方仍然是一个孩子。
只不过他开路的时候,却没有望见阳朔眼底突然多了一抹不属于他的情愫。
仪嫔此刻的状况可不太好,他被百里鸢胖揍了一顿之后,眼下鼻青脸肿的,哪里还有之前的花容月貌,而且说起来,现在他身上还有着各种各样的淤青。
大抵便是那一天通道快要崩溃的时候,砸落在自己身上的石头导致的。
然而他也没有办法揉一揉,毕竟现在的双手已经被绳子给捆住了,绳子的另一端便是系在了百里渊的腰上。
她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走在自己前边的男人。缓慢地将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洞内寒光一闪,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把闪闪发光的匕首,便是开始小心翼翼的朝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磨去。
她这一双手原本就已经被石头磨得鲜血淋漓了,现在触碰匕首更加是有些刺痛的,让她动作笨拙得险些暴露。
“你在那儿做什么?”
百里渊突然停顿下了步子,转过头来望向正有些不安分的扭动着双手的仪嫔。
后者心里一惊,讪笑着抬起头来,望向那一双目光凛冽的眸子,有些拘谨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手上的绳子绑的稍微有些紧了,不大舒服,所以我想……”
“现在可由不得你提要求,毕竟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贵妃娘娘了。”
百里渊冷哼一声,倒是也没有多加追究,只是转过身去迅速追上了前面那几人都步伐。
他这突然的加速属实是让仪嫔有些猝不及防,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还要尽可能地注意着不被匕首划烂手,当然是有些分心,没有注意到脚下那一块石子当即便是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凌素鸢的尖叫声也响了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
巨大无比的黑影朝着他们飞扑而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阵难闻的骚臭之气,就好像携带着是多年没有清洗过的粪便一般,熏得人头昏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