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凌素鸢意料的是,这一沓的书信里边全都是百里渊与凌洳仙二人之间的交谈,所聊之事尽是日常琐碎,无外乎皇宫里边捉鸟看花。
再多的就没有了,至于一些个重大的皇宫私事反而是只字未提。
凌素鸢将这所有的东西都翻完了以后,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想到原本以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结果事情却突然来了那么一个大反转,完全就与他的猜测不一样。
她把这些书信传与后边的人看了之后,大家也纷纷是不明,所以按照他们的猜想,百里渊一定就是罪魁祸首。
既然他将皇宫包围起来封闭了这么久,说他无所企图断然是不可能的。
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没有与其他的国家的来时有任何的勾结,相反,只是一己私欲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照着他们对于百里渊的理解,后者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做出这一步棋说来,可是如果不是他的话,又会是谁?
凌素鸢隐隐觉得其中似乎有一条线被她所忽略了,然而在她猛然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丁点儿的灵光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所有的思绪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沉默良久,最终仍然是没能够得出来一个行之有效的结论,索性便是放弃了,这样,那些书信整理好,重新放到了是皇帝的书台之上。
见到凌素鸢并没有任何的结论得出,皇帝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安。
“你也看不出来这其中写的是什么吗?原本以为你与凌洳仙二人算是姐妹……”
然而凌素鸢却摇了摇头,“凌洳仙与我并非同父异母的姐妹,相反甚至于为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她母亲于抚上了一个侍卫私通,生下了他,后来又与外人勾结害死了我的父母。”
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如果不是因为凌洳仙的话,恐怕母亲也不会这般快离开人世,而自己也不会……
凌素鸢忽然扭过头来紧张的盯着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淡然的百里冉,这一切的一切,最开始的源头,其实都是有百里冉引起来的。
她向前走了两步,不易察觉的握紧了自己腰间的那一把匕首。
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了站在自己旁边不远处的百里冉,轻声问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告诉我,我想知道真相。”
她莹莹学的当年那件事另有隐情,即便百里冉说是自己害死了母亲,但如果凌素鸢猜测的不错,这背后应当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单单只凭百里冉是断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让母亲吃下那些带了毒药的桂花糕,而且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发现。
他既然需要师从母亲门下,那必然便是说明了他的医毒之术完全不及母亲。
可是如果他一开始就是抱有目的而投于母亲门下,那么他背后的那一个指示之人又会是谁?
她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的门槛,就差那么一步就能够完全揭开真相的面纱。
然而百里冉这一个时候却忽然眯起了眸子,不与自己对视,稍稍偏过了脑袋,柔声道。
“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说说看,究竟是谁让你去做这样的事?”
凌素鸢咄咄逼人的往前两步,几乎如同逼问审讯一般的靠近百里冉。
劈头盖脸的迫人的气势让周围的人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你背后一定另有其人,但是又有谁会利用你这么一个完全不在朝野之上的皇子?”
也不知是不是凌素鸢的错觉,她猛然察觉到有一道极其冰冷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身上,凌素鸢迅速回头朝着视线的来源看去。
然而那目光不过是稍纵即逝,让她完全就摸不着头脑,找不到那一个人的方位在哪。
她起了眉头,绝对不会认为刚才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难不成那一个在背后指使着百里冉的人就在这附近。
可是皇宫之中,除了他们以众人之外,绝不可能在有旁人。
又有谁能够躲过皇宫内部所有侍卫们的眼睛,悄悄地躲在这大殿里边听着他们说话?
凌素鸢皱起了眉头,重新回过头来看向一脸淡然的百里冉。
她可不相信百里冉什么都不知道,我这现在突然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的,也不知道究竟安的是什么心,难不成那些话只能当着他自己说?
可是那一个夜晚只有他们单独二人相处的时候,百里冉可是亲口说是自己动的手杀害的母亲。
即便是凌素鸢在一次私下询问,恐怕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答案,倒不如在现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口询问出来,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然而在这种时候,白亦轩却是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示意自己不要再胡来。
凌素鸢有些不满的抬头看去,正想斥责对方怎么这般不考虑自己的感受,然而在接触到他的目光的时候,忽然之间了然。
她心中已经有那么一个答案了。
她朝着百里冉展颜一笑,不再纠结于这一个问题,相反回过身来。
“我有一事想要询问,这一段日子里边您究竟身处何处,为何百里渊都没有找到?”
凌素鸢自然了解的到百里媛一定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找玄皇帝,或者说更甚者还可能派出了一队刺客前往追杀。
然而那么长达接近三个月的时间里边却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足以证明皇帝要么早已经预料到了百里渊会从何处下手。
要么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躲在了百里渊完全想不到的地方。
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种人,原本身上那和蔼的犹如家中老者一般的感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整一个天朝的天子。
“朕这一段时间在何处,还轮不到你来询问。”
他冷冷地甩下那么一句话,站起身来,眯着眼看向面前的这一个女子,如同看蝼蚁一般。
“尔等在朕面前摆好姿态,不要觉得你与朕是同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