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前要看着夫人把这碗药喝下去。”
墨玉刚刚把那一叠纸拿起来，刚收拾完准备出去，忽地又折返回来，眸光中带着一点严厉的瞪着凌素鸢。
后者无奈的撇撇嘴，有一些不想动弹地拿起那个碗，刚刚凑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就被那药汤里头的苦味熏皱了脸。
“这是什么药？怎的这般苦？”凌素鸢被熏的打了一个喷嚏，捏着鼻子有些不解地看向墨玉，“你这丫头，该不会是在故意整我吧？”
“我哪敢呀！”墨玉连忙摆手，她眨巴眨巴眼，“夫人身子感染了风寒，我便去找了郎中开药，便是照着那药方去抓的药，然后交到后厨那让下人熬的药给你。”
她说着，接过了那一碗药自己闻了闻，也被那苦味呛到眼泪都出来。
她咽了口口水，“夫人，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好，就喝下吧。”
她说着，又将药碗递了过来。
凌素鸢蹙着眉万分不情愿，她撇撇嘴，正准备一口喝下去时，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卧病在床的时候，也是因为被人下了药，这次难保……
她脸色突然冷下来，看着碗里这一碗药默不作声，也不喝下去。
这举动看着墨玉莫名其妙，她有些不安地开口询问道，“夫人，这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墨玉，你还记得上一次你抓到水袖往我们的水缸里头下药吗？”凌素鸢慢慢的说出心里头的想法。
墨玉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将那一碗药端过来，她从袖口里头掏出一根银针扎进去，过的一会儿再拔出来，却发现那针头上并没有黑。
“这……”她疑惑地看着那碗药，“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晾他们有再大的胆子，恐怕都不敢再来做同样的事情了吧。”
凌素鸢摇摇头轻叹一声，“永远不要低估人性。”
既然那人想让她受病痛折磨而死，必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她，恰巧她这一次又有了伤寒，想要做手脚的话，可比先前下毒的机会来得更方便一些。
凌素鸢抿了抿唇，“把这玩意儿到了，去后厨把那药渣给我带过来。”
莫名地，她总觉得这一次要出问题，也许是她多心了吧。
不一会儿，墨玉就带了个药罐子过来，二人将里头的药渣到了台上，一样一样的细数着，不一会儿，就把所有药方上的药材和比对的出来。
这药材，确实是按照药方上来的。凌素鸢神色复杂，她拿出一根银簪，开个往上试了一遍，却发现簪子没有黑。
“这么说来，那人并没有在这里头下药。”
墨玉松了一口气，这药方是她在外面求来的，也没有告诉后边熬药的婆子这药是拿来做什么的，虽然瞒不住有心要查的人，但是骗一骗下面的人不让他们说出去，还是能够做到的。
“他也许没在里面下药，可是他还是做了一些手脚。”凌素鸢冷哼一声。
见丫鬟不明所以，凌素鸢将边上的多出来的一味药渣给挑了出来。
“来仔细闻一闻，这是什么东西？”
墨玉用手捻了一捻，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摇摇的头，“我闻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银杏果。”
凌素鸢脸色冷了下来，对照药方上头的药材，挨个比对完后，竟然发现了这么一个好东西。
“真不愧是那一个人，竟然想到了放银杏果。”凌素鸢笑了一声。
“可是有毒？”墨玉担忧道。
“这银杏果本身是没有毒的，而且它是寒凉的，上火的人用药反而大有益处。”凌素鸢摇摇头，“但是因为我受得是风寒，身子本来就虚，体内本就发寒，若是再吃一点寒凉的银杏果。”
她凤目中掠过一道锋芒，“吃多了不只是身体虚寒，还会加重病情。再加上我先前的身子骨本来就没有好全，恐怕这风寒会更加严重。”
“这人怕是想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锁在院子里头混吃等死。”凌素鸢冷笑一声。
“看来，有人趁着我生病想要对我动手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是凌洳仙动的手。
“报，属下查探到了凌洳仙的许多动作。”
恰在这时，栎澜回来了。
她回府之后，立刻就安排栎澜去调查凌洳仙，有没有趁着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做一些小动作。
看来，凌洳仙果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她动手了。
“属下查探到，夫人不在的这两日，她确实做了一些比较隐秘的东西，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栎澜顿了顿，“凤箐楼的伙计有看到凌洳仙气势汹汹地进了账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手下安排的眼线倒说了，是几个掌柜深夜去了凌府。”
“深夜凌府？”凌素鸢挑了挑眉，“真是不怕被人说闲话，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是长来做什么的。”
“盐铁推官的苏夫人那边凌洳仙也有多去走动，不过似乎苏夫人并没有松口帮她说话，所以凌家至今仍然没有拿到多余的盐业生意。”
“苏夫人？”凌素鸢愣了愣，失笑，“她当真是不死心。”
她想了一想，摆摆手吩咐道，“这一些事情不要走漏了风声，继续给我盯紧凌洳仙，看看她还想要做什么。”
栎澜应了一声，迅速隐下了身形。
“夫人，那酒楼和盐铺的掌柜要不？”墨玉担忧地问了一声，说着在脖子上抹了一抹，意思是想要让人把他们几个给处理掉。
毕竟在她看来，背叛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与其让那几个人去把凌素鸢所有的秘密给抖露出来，倒不如让他们做个死人保守秘密。
“不用担心，她要做什么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就不信她能翻出我的手心，给我玩些什么幺蛾子出来。”凌素鸢颇有自信。
虽然说那几个掌柜被收买了，但是她现在是在暗处，凌洳仙做的任何事情她都知道，与其换一个掌柜，倒不如让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些风浪出来，也好被她抓到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