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些日子,凤箐楼对面的酒楼倒也正好修缮好了。
挂着大红的灯笼和红绸带,外头围了一圈一圈的人,看热闹的不在少数,凌洳仙也在其中。
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假借的是掌柜的名声,此刻脸上笑意晏晏。
“小姐,这酒楼开的真好。”红玉看着酒楼的装潢,有些惊诧的瞪大了眼。
“那是自然,菜品也自然不会比对面的差!”凌洳仙用帕子掩住朱唇,笑了笑。
提起这酒楼,她花了那么些银子,心中还是滴血般,但想到酒楼日后盈利,定能赶超凤箐楼,这些银票不过数月就能回到口袋中便开心。
“下面就有请咱们掌柜的扯开红布,今儿就算开业了!”站在酒楼前的人敲了敲锣,大喊一声。
众人纷纷伸着脑袋看,那酒楼的牌匾被一块硕大的布盖着,勾起不少人的好奇心。
所谓掌柜的,双手抓住红布,用力的扯了下来,“龙凌楼”三个字展现在众人面前,底下的人叽喳的议论起来。
“龙凌楼!好家伙,这名字可压了对面酒楼了!”
“谁说不是呢,这下可不知道去哪家吃了。”
凌洳仙看着这个名字,嘴角勾着。这名字她可费尽心思的想了许久。
自古龙在上,凤在下,起这个名字,还怕压不住白鸢?
牌匾被掀开,不少人一窝蜂的挤了进去。凌洳仙也走进去,挑了个雅间,点了些菜品。
她挑的这些菜品无一例外,都是从白鸢那里来的。
菜品上来,俱是色香味俱全,就连表面上都泛着诱人的光泽。凌洳仙看着这些菜,垂下眸子笑了笑:“做的再好怎么样,还不是比不过我。”
“听说这几日凤箐楼酒菜的味道远远不如之前,小姐现在开了酒楼,定会生意兴隆。”红玉在一旁站着,看了看那些菜品,小声的开口。
“说得不错。”凌洳仙细品菜的味道,满意的眯了眯眸子。这些菜绝对不比凤箐楼的差,再叫厨子用些心,说不定以后凤箐楼的客源,全都会来自己这儿。
相对于对面酒楼的热闹,凤箐楼的客人就少了不少,凌素鸢一早打听到了龙凌楼的开门时辰,掐准了时辰过来,恰好是午时。
这会儿酒楼的生意正是兴旺,她也好来瞧瞧对面酒楼掌柜的根底,了解一下敌人。
“那下轿子的人是谁?你掀去瞧瞧。”凌洳仙时不时张望,一直从酒楼上注意外头的动向。
红玉掀开纱幔敲了敲,恭敬的禀告:“奴婢瞧清了,是白鸢。”
这话说完,凌洳仙眸子都亮了,立刻放下筷子:“走,去会会她,我倒要瞧瞧,她对我的生意眼不眼红。”
凌素鸢下了轿子,准备往酒楼里走,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这不是凤箐楼的东家么。”
她转过身,瞧见凌洳仙那张洋洋得意的脸,情绪并没有多大起伏,应了声:“有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今儿去龙凌楼用了顿便饭,觉得那儿的味道可真是不错,比你这凤箐楼可好多了!”凌洳仙脸上挂着笑,说出的句句都是挑衅的话,她就是想看看白鸢恼羞成怒的样子。
凌素鸢冷眼看她,仿佛个跳梁小丑一般叫嚣,并不恼怒:“各有所爱罢了,酒楼新开张,我家也不好这么快就抢了他们的生意。”
“那可未必,我瞧你这酒楼人丁稀少也不是一两天了,日后做不下去可不是就要关门走人了。”凌洳仙扶了扶发间的簪子,笑的那叫一个明媚动人。
她还想好好讽刺几声,凌素鸢却嘲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凤箐楼内。
外头围观的人有几个直接笑了出声。凌洳仙恼怒的攥紧帕子:“走!”
“她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无视我!”凌洳仙坐酒楼的雅间里,气恼地将盘子中的枣子丢出去。
枣子咕噜噜的滚了几圈,她心中一点都没有宽慰:“还讽刺我酒楼只是刚开的所以客源多,我倒要叫她瞧瞧,之后到底谁才是赢家!”
“小姐……”红玉有些忧心的想要劝阻她,身上却被丢了个枣子。
凌洳仙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我要你这胆小怕事的奴婢有什么用,今儿我就要叫她尝尝教训,不然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她看了看手中的枣子,眸子转了转,将枣子放在口中咬了一口:“把掌柜的叫来。”
“东家,您瞧这菜有哪里不满意?”掌柜的坐在对面,他瞧得出这东家的脾气很不好。
凌洳仙将枣子放回去,意味不明的说道:“我瞧对面酒楼的东家很不对眼。”
“咱们酒楼的声音比对面好的太多,您瞧……”掌柜的听懂了她的意思,也不愿做那恶人,才出声劝,就被打断了。
“我就是要她吃点苦头,又不是什么大事,酒楼里这么多伙计,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她脸色一沉,将手中拿着的枣子放了回去,眸中带着些不耐烦的情,“随便叫她摔个跟头就成。”
“是,我知道了。”掌柜瞧她的脸色,也不敢置喙,应了后就走出雅间。
凌素鸢在酒楼里坐了两个时辰,发现客源的确大多都被对面的抢去了,也不欲多留。
新开的酒楼大多会有许多人抱着试试的心态去,若过几天还是如此,再做定论也不迟。
天色已经到了黄昏,她坐上轿子准备回去,只是心中略微有些不安,总觉得凌洳仙在酒楼上对自己的态度太过奇怪。
走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凌素鸢突然觉得轿子有些不对,似乎没有平日里平稳。
她掀开小半帘子,刚准备出声,轿子前边儿的突然向下倾斜。
凌素鸢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子便磕在了轿子的棱上,且不只是一处。
“小姐!”
外头的墨玉见状连忙掀开帘子进来看她。
凌素鸢的手肘和腿火辣辣的疼,只觉得身子都散了架,用了力气才从轿子走出来。
“你们几个怎么连个轿子都抬不好!”墨玉心疼的搀扶这凌素鸢,回头将几个轿夫说了一通。
“这,是这轿子的扶手断了。”轿夫一脸为难的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