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都是些什么古怪,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嗷嗷叫,怎么这么一下子就都蔫儿了,不好玩,不得劲。”
“禀将军,帐外那些玩应儿都自动缴械投降了,”梁大壮提着两柄宣花板斧闯了进来时,恰巧看到了常戚风和韩邦国剑拔弩张的一幕,立时大喝一声,“呔,你爷爷梁大壮在此,休得放肆。”
喝罢,一柄宣花板斧呼啸着看向了常戚风,常戚风一时间竟被梁大壮的气势所夺,赶忙后撤了好几步。
“咦,这是什么情况?”梁大壮逼退常戚风后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躺在韩锦瑟怀里的石宇明身上,看着一脸面如死灰的石宇明,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哈哈,他是不是死了,他死了锦瑟小姐可就归我喽。”
韩锦瑟双目狠狠一瞪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唉,实在不好意思,梁大壮,这次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
石宇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看四周,脑袋还是晕乎乎,感觉到体内有无数股子气在横冲直撞的乱传,好不难受。
就在石宇明把眼睛重新闭上之时,另一个还算得上完好的黑衣傀儡突然动了起来,它的目标竟然是梁大壮。
尽管梁大壮的眼睛全盯在石宇明的身上,但是注意力却始终锁定着常戚风。这让常戚风很是难受,自打梁大壮出现在这里,他就明白这次行动已然没有了胜算。
常戚风暗暗盘算,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单打独斗都未必是梁大壮的对手,更何况石宇明已经醒来,所有人的注意力迟早要全部落到他的身上。
现在不想办法逃脱,恐怕之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嘿嘿,跳梁小丑,看你梁爷爷把你活劈成两半。”
梁大壮轻蔑一笑,抬手便一斧子冲着黑衣傀儡劈头盖脸劈了下来。
黑衣傀儡被常戚风下了死命令,一双鬼爪向上格挡,只听“嘭”的一声,黑衣傀儡双膝跪地,连放置膝盖的地方都被砸出两个大坑来。但鬼爪却牢牢将梁大壮这一斧子给接住了。
在吃惊之余宇希却大声喊道:“常戚风到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帐外再次传来一连串的喊杀声,韩邦国赶忙道:“阿诺身上的状况只是得到了缓解,并没有完全治好,必须把常戚风抓回来,只有他才知道怎么炼化阿诺身上的‘冥王望气’。”
一听这话韩锦瑟和宇希都急了,赶忙往外追去。
现在的大帐内,算是完整的人只有梁大壮一个。
韩邦国的肩膀被常戚风的阴毒所伤,现在豆大的汗珠子在他的脑门上滚来滚去,眼看着身体便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石宇明也呈半昏迷状态躺在地上,一双眼睛半闭半睁,不知道是能看见还是看不见。
梁大壮看着石宇明,心里是暗潮涌动,他现在要是结果了石宇明,定然没有任何人能烂的住,一幻想到他洞房花烛夜挑起红盖头,韩锦瑟那张他认为是全天底下最好看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能自已。
“嘿嘿,甭跟我提你是宇氏的二公子,富贵不可言,高贵不可攀,但在你梁老爷眼里,你屁也不是,”梁大壮盯着石宇明,嘴里碎碎念叨着给自己打着气,“别怪我,怪只能怪锦瑟小姐喜欢上了你。”
“梁大壮,你要干什么?”韩邦国立刻发现梁大壮的不对劲,厉声呵止道,“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还不赶紧离阿诺远一点。”
“将军,您是知道的,我离的他近或离的他远其实都没有区别,”梁大壮双目通红,盯着石宇明好像要冒出三昧真火来把他烧化掉,“到了阎罗殿记得报上我的名号,估摸着阎罗王看在我砍你的面子上,给你提前安排投个好胎。”
说罢,宣花板斧便顺势朝着石宇明的脑袋劈了下来。
“快来人啊。”
在韩邦国的惊呼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待定睛看时,却是那个黑衣傀儡挡在石宇明的面前,一双鬼手再一次牢牢接住了梁大壮的宣花板斧。
“嘭”,黑衣傀儡再次双膝跪地,地下立马被砸它出两个大坑来。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这东西它转性儿了,竟然帮起敌人来了。”
梁大壮被眼前的情况搞的很诧异,他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对石宇明喊打喊杀,现在却保护起他来了。
这时梁大壮猛然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了石宇明的眼睛,刚刚还半睁半闭的眼睛现在却睁的老大,一双黑褐色的瞳孔逐渐转化为红色,是那种空洞的红色。
与此同时,斧下的黑衣傀儡也诡异的动了起来,刚刚还被斧头压跪下的傀儡突然在鬼手上使了个花式,竟把他斧头上的力道卸掉大半,整个斧头顺着鬼手的一个臂膀一直斜的撇了出去。
真是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之前对战黑衣傀儡,梁大壮完全可以断定,这种东西初一见还挺唬人,尤其是那双鬼手,不仅附带阴毒而且金刚不催。
但只要和它们交过手便会知道,这些都是无意识的东西,他们的动作都是常戚风提前编好的,就和编程序一样,等到用的时候只要输入密令就可以启动了。
但这一次,貌似程序有些复杂了,动作花哨了不说,还懂得了内家拳上的卸力,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让梁大壮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此时的黑衣傀儡已经被石宇明所操控,尽管石宇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操控黑衣傀儡,但他从眼睛里看到了许多条红线,每一根都于无形中牵连在了黑衣傀儡和自己的身上。
在武功上,石宇明现在还是一个小白,但他附身的宇明却不是,尽管他从来都不显山露水,但宇希却知道,宇明不仅是个剑术大家也是个拳法大家,好几次他都是被宇明点拨后才突飞猛进的。
而此刻,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关键时刻,石宇明的身躯条件反射般触发了肌肉记忆,并且通过这些无形的红线传到在了黑衣傀儡的身上。
“梁大壮,你把斧子赶紧给我放下。”
就在梁大壮惊疑不定地准备劈出第二斧时,韩锦瑟和宇希已经奔了回来,就在韩锦瑟出言喝止之时,宇希已经挡在了石宇明的身前。
梁大壮在看见韩锦瑟的一刹那瞬间变回了乖宝宝,赶忙将手中悬于半空的宣花板斧藏到了身后:“锦瑟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老贼抓住了么?”
韩锦瑟抖了一下手中竹节鞭,常戚风的身影如皮球般滚了进来,细看时,竟是被竹节鞭捆了个扎实。
常戚风磕头如捣蒜般对韩邦国求饶道:“啊,韩将军,饶我一命,这一切都是大皇子指示的,我也只是依命行事啊。”
“我呸,”韩邦国是看透了常戚风的嘴脸,“我岂不知道你早就盯上我这西山大营,这么多年在我和大皇子之间从中作梗颠倒是非黑白,不管这次是不是大皇子的策划,你都脱不了干系。”
“大将军此言差异啊,”常戚风赶忙道,“没有没根由的因怎么会生有是非的果啊,在大皇子去南楚为质之时便想纳锦瑟小姐为妾,但您却一口回绝拂了大皇子的面子,这才引得大皇子对你恨之入骨啊。”
又是韩锦瑟,直到现在石宇明都没有见过韩锦瑟的女装打扮,但不论是梁大壮还是这位一切事情根由的大皇子,都想娶她,当真是个红颜祸水呢还是一个政治媒介?
韩锦瑟听常戚风这么一说,立马往帐外走去,韩邦国赶忙问道:“你干什么去?”
韩锦瑟头也不回道:“去给你把大皇子的脑袋提来。”
石宇明听闻,直翻白眼,这都什么女人啊,杀个人跟喝凉水似的,你们还排着队要她,若不是她非要死皮赖脸推推不开送送不出去,打死他都想提分手的:求你放过我吧。
“先救阿诺要紧。”
韩邦国这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已经出帐的韩锦瑟旋即便跑了回来,拿起一旁的素尺指着常戚风的鼻尖说道:“快说,怎么治好我哥哥,如若说错一个字,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儿。”
刚刚还不想要韩锦瑟的石宇明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暖,来到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女生对自己这么好呢,尽管自己也只见了这么一个,还是女扮男装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之前的想法立马让他有了一种负罪感。
常戚风看着石宇明,眼神中满是幽怨:“真不知道你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
石宇明暗暗悱恻道,你又哪里知道,你爷爷我可是积了一条(跳)黄浦江的德啊。
常戚风再没有对他做太多的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老夫修了一辈子的‘冥王望气’,到头来却给你作了嫁衣,真是莫大的讽刺,算来算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韩锦瑟把素尺往前一递,差一点便戳到了常戚风的鼻尖,吓的常戚风立马吱哇乱叫起来:“我可没工夫听你瞎咧咧,快点说。”
常戚风是又惊又怕又委屈:“你们这帮强盗,抢了东西还得势不饶人,发个牢骚都不行,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