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跪宫的第二日,皇上召见了太子,大怒,责骂其管教不严,让自己府中的人有机会毒害当朝王妃,致使其昏迷不醒,下令罚俸两年,禁足于太子府中。太子并未替自己辩解,秦沣调查的结果他已经知晓,他同离王一样,怀疑了自己的父皇,既然他已经将自己定了罪,多说无益。
冷亦赶到离王府的时候,冷诺的身体已经日渐恢复。待冷亦亲眼确认了妹妹的身体无大碍之后,便同离王进了书房。
“抱歉。”离王一进门便向冷亦作揖请罪,此刻他只是一个没有保护好妻子的普通人。
“殿下大可不必如此,这件事我也有错。”
“我既是为没有保护好她感到抱歉,也是为了父皇。”离王目光悲戚,他知道这一次冷诺中毒定与父皇脱不了干系,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在边关时冷亦未言明的猜测,也许当年的那场刺杀,真的是父皇、、、、
“殿下,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如今太子被禁足,皇上定会趁此机会大力发展您的势力,殿下也该好好配合,主动去联络大臣才是。”
“放心吧,我明白。只是皇兄那边、、、”
“皇上现在禁足太子,是在等我们发难。一旦我因为此事定要让皇上给出一个交代,仅仅死一个陈时云是不够的。即便我没有这样做,这件事也会成为我与太子关系的裂口。”皇上此举摆明了借刀杀人,用自己成为罢黜太子的理由,“不过,太子这么多年来积累的人脉与民心可不是这么容易被击垮的。”
离王看着突然笑了的冷亦,不明白此刻还有谁能救太子?正欲问清楚,门外响起了高兴的声音。
“殿下,炎大夫来了。”
“好,我马上过来。”
“炎大夫?就是那个救了诺儿的民间大夫?”冷亦回京的路上,收到墨痕的信,信中提及京中妙锦堂的炎大夫助太医解了夜罗之毒。
“正是他。”
“我同王爷一起去吧,作为兄长,我也该好好谢谢这位炎大夫才是。”
二人来到诺儿的房间,只听得里面炎大夫正在交代后续的用药以及注意事宜,事无巨细。
“这位炎大夫倒是很细心,每件事都交代得这么清楚。”
“禀元帅,今日是炎大夫最后一次施针,之后娘娘的身体就交由太医们照料了,自是要比平日里交代得更仔细些。”
高兴回话间,炎悦推着炎洄从帘后出来了,炎洄没想到会遇见冷亦,愣了愣神,直到冷亦开口才缓过来。
“这位便是炎大夫吧,久仰,多谢炎大夫救下吾妹,日后炎大夫和炎姑娘有任何困难,尽管来帅府,冷某定当竭尽全力。”冷亦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客套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看到炎洄那一刻,眼神中的不可置信。
“冷元帅严重了。学医本就为救人,更何况冷夫人也曾替我兄妹二人解过围,自当感念。”面对冷亦,炎洄没有自信能控制好情绪,担心会露出破绽,必须赶紧脱身离开,“禀王爷、元帅,娘娘体内的毒已经尽数逼出,后面几日好生照料即可。草民铺中这几日无人照看,就先行告辞了。”
“既然炎大夫还有事,本王也不好多留,赏银稍后会有人送到府上。”
“多谢王爷。”
擦身而过,各自朝各自的方向走远,冷亦始终没有回头,但心中波澜已起,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从王府回到帅府之后,冷亦的脑海中满满的都是炎洄,墨痕看着这样的冷亦很不对劲:“自回府之后,你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怎么了?”
冷亦想起刚刚炎洄的话,说墨痕曾经替他们解过围,便开口试探道:“你之前接触过妙锦堂的炎氏兄妹?”
“哦,先前迭儿带我去妙锦堂求诊,匆匆见过一面。”
“妙锦堂、、、、”冷亦嘴中念念有词,匆匆离开了房间,出了府门。
成为冷亦的这八年来,墨痕从未见过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
而此时的冷亦匆匆赶往的地方正是妙锦堂,当他看到门口的百姓,看到里面忙碌的炎氏兄妹,这么多年的从容冷静,彻底崩塌了。是啊,他们是双生子,即使多年来杳无音讯,即使再见时容貌已经改变,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认出彼此。
本想进去跟炎洄当面对质,为何离开这么多年毫无音讯?就算有苦衷,无法回京,为何不托人捎信回家?为何到了现在,又选择回京?他的腿又是怎么回事?无数个问题,想听他解释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最后冷亦还是没有进去,也许是怕,也许是怨,终究只是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她真的长大了。”其实冷亦一出现在门口,炎洄便一直在屋内看着她,直到她离去。他知道,眼前的冷亦已经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