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瑞丘正服侍着云夕准备休息,初瑶和落桑才收拾完西厢,云夕倚在床头看着弯腰行礼的两个人,淡淡的说道:“今天就先这样吧,瑞丘带她们下去,明日五更再起来洒扫庭院。”
初瑶听到这话,脸上满是委屈,身体也摇摇晃晃的,半晌才轻咬着下唇,说道:“是。”
落桑妖艳的脸蛋在西厢里呆了那么久,现在已经是灰头土脸,她还是那副不把云夕放在眼里的模样,福了福身就率先走了出去。
瑞丘故意将她们带到最破落的厢房里,随手指了几个地方告诉她们就走了。知道这两个人将来可能是要服侍王爷的后,瑞丘对她们抱有深深的敌意,担心小姐的宠爱被分去了。
云夕吹熄了烛火,躺在雕花大床上,轻抚着枕头下的欺霜,细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由不得半分行差踏错。
就在她闭上眼即将陷入沉睡时,窗外黑影一闪,门发出极轻的一声“吱呀”,就像是被风吹动发出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进来了,正在逐渐靠近床上的人。
云夕呼吸平缓,就在床边的人俯下身去的时候,她突然挥动了手中的欺霜,直取那人咽喉。
那人极轻的笑了一声,挥了挥衣袖,云夕就控制不住身体倒了下去,神智也模糊了,眼前一片黑暗。
透过窗子映进来的月光,一个男人的身影显露出来,宽大的长袍垂在脚下,一头银发在月光下熠熠发光,眼尾那朵朱红的桃花皱起,他轻笑着说道:“警惕性这么高。”
白发男子伸出欣长的手指握住云夕抓着匕首的手掌,温柔的像是捧起珍宝,打量了云夕许久,他才满意:“恢复的不错,已经有力气使刀子了。”
他坐在床沿上,痴痴的看着云夕,在她手腕上落下一吻:“我先离开了,等我找到凝魂灯,再回来找你。”
想了想,落下的吻变成了咬,他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我下了牵情丝,等你归位之后不会怪我吧?”
云夕已陷入昏睡当然无法回答他,他又自问自答道:“怪我也没用,谁让你说走就走,居然把我一个人丢下。”
等到月上中天,他叹了口气,恍如一阵风吹过,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仿佛从来没有什么人来过。
第二天早上,云夕一醒立马伸手到枕头下面,欺霜好好的在那里,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过,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怔怔的坐起来,她明明记得昨晚有人偷偷进来,但是欺霜还在枕头下面,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变化,倒是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放松过了。
瑞丘端着水盆进来就看到她家小姐正坐在床上发呆,连忙走上前:”小姐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不用多休息会吗?“
云夕摇了摇头,伸手接过毛巾,她从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瑞丘的视线移到她伸过来的手腕上,惊愕的说道:“小姐,你手上怎么有个牙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