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看院门虚掩,推门而入,刚一进去,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紧接着闻到一股脂粉气,他意识到有些不对,转头就走。
谁料刚一转头,后领子就被一股大力扯住,白帆猛往外冲,但是这股力量奇大,白帆急切间挣脱不得,被人望后一掼,后脑上重重的撞到了地面上,摔得白帆眼冒金星。
白帆抬头望去,清莲的肥脸映入眼帘,脸上带着得意而又冷酷的笑容。
“嫂嫂,这是何意啊?”白帆慌忙叫道。
清莲不答,只揪着白帆的领子往屋里面拖,白帆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身体不由自主,就这么被清莲拖拽着,如同一只麻袋。
清莲将白帆拖到屋里面,重重的摔在青石砖上,将屋门紧闭,假惺惺地又将白帆扶起来娇笑道:“小帆你说礼教大防,这不还是和嫂嫂同处一屋了吗?”
白帆默默站起来,将清莲的手推开无奈说道:“男女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嫂嫂你这样是不是过了点啊...何必要弄这么僵呢?”
“过了吗?”清莲嘻嘻笑道:“这才哪到哪啊,在我们山寨,弟兄们看上那个姑娘,那都是直接抢上山霸王硬上弓的。我见得多了,怎么我们女子就不可以呢?”
“这么说的话,难道你和赵老二都是土匪吗?”白帆问道。
“那是自然啊。”清莲得意地看着白帆笑道:“货栈里到处都是我们的弟兄,二当家说了,剑池堂早晚有一天都归了天鹰山寨,剑池堂的香主早晚都是咱们唐二当家的。”
白帆心里一惊,徐成说过剑池堂只有唐龙一人是土匪身份进的帮,想不到天鹰山寨的土匪早就渗透进来了。他沉声问道:“你们这样子搞,不怕龙泉帮找你们麻烦吗?”
“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呢,龙泉帮今时不同往日,你看我丈夫杀他一个账房,谁敢放一个屁?”清莲走上前,手轻轻的拍着白帆的脸,语带威胁说道:“这年头,谁拳头大,谁就说了算,白账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白帆后退一步,劝道:“说到这件事情,你丈夫杀掉你的姘头,多影响夫妻关系啊,听在下一句劝,不要乱搞了,你丈夫头上都成一片草原了。”
“放屁。”清莲生气道:“赵老二在山上糟蹋的良家女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许他做得,不许我做得?那个账房杀得好,死了一个老白脸,来了一个小白脸,老娘我正好换换口味。”
说着清莲逼近白帆,揪住白帆衣领说道:“不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你到底是从还是不从?”
白帆闻着清莲嘴里的一阵口臭,心里越发觉得恶心,紧闭着嘴巴不吭声。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贴肉藏着的短刃。
清莲看到白帆厌恶的表情,大怒之下手一用力将白帆推了出去。白帆毫无反抗之力,连退数步,后背重重得撞在了墙上,疼得白帆龇牙咧嘴,仿佛内脏都被撞错位了。
清莲走上前与,又一脚将白帆踹翻,踩着白帆的身体冷笑道:“贱命一条,还装清高,不过看你这小白脸的样子,我还真舍不得打你嘞。”
她抓起白帆的一只脚,把白帆拖入后院,后边尚有两个小屋。清莲推开一个小屋,一把将白帆拖了进去。
白帆被清莲一路拖行着,头在地上撞来撞去,心中无数遍的咒骂清莲。他心里恼怒之极,涌起一阵杀意,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只在心里不住的盘算要用什么办法结果了这个清莲。
清莲将白帆拽进小屋,朝里面腻声喊了一句:“老宝贝儿,我给你带了个伴儿回来。”
白帆听到这句‘老宝贝儿’,隔夜饭差点吐出来。只见屋里的床上爬起来一个人,白帆看到这个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如果还能称作人的话。
只见这人年纪中等,脸色惨白。虽然身着华服,但是形容枯槁,双眼无神,浑浊的眼球看着白帆,没有丝毫生气,就像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僵尸。
这特么的,难道是传说中的**吗?
清莲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温柔地捧着这个僵尸脸说道:“老宝贝儿,这个后生仔不愿意从奴家,你帮奴家调教一下,跟他说清楚厉害关系,好吗?”
那人呆滞的点了点头。
清莲怜惜的吻了一吻那人的脸颊说道:“一个时辰后我过来,如果他还是不配合,那么我就连着你俩一起炮制,听明白了吗?”
那人脸上顿时露出了极恐惧的神色,沙哑的嗓音说道:“一定...一定给小心肝儿办...办好。”
清莲得意地看了一眼白帆,起身说道:“那我就把这个后生仔交给你啦,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哟。”
说完清莲格格娇笑,屁股一扭一扭的出门走了。
白帆听到屋外‘咔嚓’一声,门已被清莲反锁了。
白帆挣扎着站起来,看那人呆坐在床上,低着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似乎包含着无限的哀怨。
那人慢慢抬起头来,语气萧索地问道:“这位后生你是何人啊?”
“龙泉货栈的一个账房,白帆。”白帆回答道。
那人眼神恢复了些神采,惊奇道:“你也是剑池堂的人吗?”
“嗯,我是在剑池堂做账房,不过还没入帮,前辈是?”
“龙泉帮剑池堂管事,周洪。”
白帆暗骂一声,这个臭婆娘,专挑龙泉帮的下手。他轻声问道:“周大哥被困到这里多久啦。”
周洪抬起迷茫的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记不清了,唐龙那个贼子入我剑池堂不久,就带了赵老二和...和那个女夜叉来了。这夫妇二人是唐龙随从,我以为都是自家兄弟,谁知道,竟然着了女夜叉的道了,被她诱骗到这里,把我给...给...”
周洪想到了不堪的往事,神色十分痛苦,眼神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白帆忙转移话题道;“他们都是一群土匪,怎么帮主就同意他们进帮了。”
“唉。”周洪哀叹一声,留下两行浊泪,嘴里不停念叨着:“这是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好好的帮派,被这群狼搅和的乌烟瘴气,引狼入室啊...”
白帆听这周洪的语气,似乎是悲伤到了极点,只好耐心的在那里听周洪喋喋不休的讲帮里的事情。
原来龙泉帮共有四个香堂,剑池堂,神枪堂,石刀堂还有白龙堂。原本是好生兴旺,后来近些年北鞑闹事,边境不稳,云中府渐渐产业凋敝。除了剑池堂,其他三个都已经渐渐式微了。
西边的天鹰山寨本来是个小山寨,但是山上却产一种矿石,是炼丹的必备材料。这些矿石天鹰山寨采得是得心应手,大批量的矿石从云中府一路向南,运往京都洛阳,供京都的达官贵人,天师老道炼丹用。天鹰山寨因此招兵买马,势力大增。
剑池堂香主李剑为挽救龙泉帮的气运,遂与天鹰山寨合作,一个负责采矿打磨,一个负责运送。唐龙就是两股势力的中间人。
谁知天鹰山寨势力强大,用一些阴谋手段暗杀了几个龙泉帮的高手,又让寨里的兄弟层层渗透。只因为龙泉帮是朝廷承认的名门正派,所以天鹰山寨不敢把事情做绝,明面上还打着龙泉帮的招牌,帮里实际已被天鹰山寨控制。
周洪又叹了一口气说道:“龙泉帮现在已经是土匪窝了,神枪,石刀,白龙三堂早已经名存实亡。名宿高手纷纷被暗杀,只有我剑池堂尚在苦苦支撑。天鹰山寨毫无江湖道义,绑架,勒索,暗杀,拐卖人口,没有它不敢干的。”
白帆忍不住插嘴道:“这些事情,难道雁门县的官府不管吗?”
周洪摇摇头:“朝廷的达官贵人都爱天鹰山寨的矿石,说不定知县都在里面分一杯羹,谁又在乎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呢?”
白帆默默点点头,龙泉帮名气听起来威风凛凛,实际上也只是一些码头伙计,镖师,纤夫,矿工组成的帮派。社会最底层人员,谁又会管他们的死活呢。
周洪脸色惨然说道:“我被那个夜叉榨干了阳气,活不了多久啦。后生你还年轻,待会儿我假意与她欢好,拖住她。后生你逃命去吧,别在这个泥潭里搅了,没出路的。”
白帆轻轻拍着周洪的肩膀安慰道:“大哥你放心,你也就是纵欲过度,多吃点腰子补补肾就好了。待会儿我们齐心协力干掉她,一起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