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这都算的到？”赵谨言惊了
“这算什么，我不仅知道你会买银苹果，更知道你是面试又失败了，顺路过来看看我的，还能省个回家的车费。”
“老师，您要是委婉点说，咱们就还是好师徒。”
“咱们师徒，不用讲究虚礼，你不也一直叫我糟老头吗？”
赵谨言哪能承认，连忙否认道：“哪有，师父，我一直对您很尊敬。”
“别装了，你嘴上叫师父，心里还不是骂我糟老头？你虽然嘴上不说，可憋在心里，对我的憎恶又会多了一分，若你直说，则因为坦率对我的憎恶可能减少一分，所以虚情假意的不说，不如真情实感的说，有古话说的好……”
“糟老头，打住，糟老头，停，咱能不能让监狱长换个电子音，您这动静说教太诱惑了。”
“小苗！给我换个先知的声音！”默金还真的照赵谨言说的做了。
“谨言啊，这声音怎么样？”
“还不错，和你本来的声音差不多”，说到默金的声音，响亮又富有磁性，极易打动别人，也算是他忽悠人无往不利的一个原因。
“人凤办事还是可以的。”
“人凤？苗人凤？他怎么起这么个名字？”赵谨言偷偷想笑。
“这名字怎么了？据说是古善本上高手的名字。”
“咳咳，原来是这样，那咱俩说的不是一个。”
“那你看的是什么？”默金问。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吃…………”
赵谨言本来想说吃苹果，结果想起来苹果快喂狮子了。
“老师，咱们说话，苗人……咳，苗监狱长听不到把！”
“当然听得到，不过我说的他们能听到，你要是小点声，他们就听不到了。”
默金的声音是经过口型分析模拟之后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到，而赵谨言说话，则是十二面体玻璃缸内部的口型分析模拟设备发声，所以小点声的话，只有默金听得到。
“那就好，那就好，老师，那我看您也挺好，我就先走了哈，您多保重。”
赵谨言觉得看也看了，还是早点走的好，免得再中了糟老头的套儿。
可是现在他在云梯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他又不会飞，下不去啊！
“乖徒儿，刚来怎么就要走？这没规定探监时间，不忙不忙~。”
赵谨言心说我是走不了，没你这糟老头发话，他们也不放我下去啊！
“老师，想说啥抓紧唠，我也挺忙的，抓紧时间哈。”
“你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去面试，然后失败，然后继续面试，然后再失败？”
“我这样谁害的！”赵谨言气不打一处来。
“时也命也~，徒儿你可不能怨天尤人，再说我等宣讲师，应该发宏愿，立大志，以宇宙众生为己任，如何能为眼前的些许小事所累？”
赵谨言忽然感觉好心累，有气无力的道：“老师，咱们立大志立到专业全宇宙倒数第一，发宏愿发到您老锒铛入狱？老师，我知道你之前风光，全联盟粉丝无数，多元宇宙无数死忠，可是现在咱就别吹了，我也算您半个亲人，咱就别杀熟了行不？”
“徒儿啊，一入宣讲师，永世宣讲师，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使命，我们宣讲师，是一切最先进力量的指引者，代表着众生求索的方向，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义不容辞！”
赵谨言哭丧着脸：“老师，我这还跑不了了呗？老师，你说咱宣讲系，总共就我一个学生，你之前是说过我有些师兄，可我一个也没见过啊？现在您老在监狱里关着，我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咱拿什么指引方向？”
“再说了，现在多元宇宙如此发达，别管道法科技，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按部就班，一路成长为创世神也不是不可能，咱们学校前两届最优秀的毕业生不就是成功创世成神了吗？老师，没啥需要咱们指点迷津的了，我就想安心活着，不好吗？”
默金很是难得的改变了自己淡然的表情，变得有些轻蔑，有些阴冷，甚至还带着些嘲讽。
“徒儿？你真的以为你所处的就真的是穷尽一切的时代了？那为何这多元宇宙还是争斗不休？”
“我看着挺祥和的。”赵谨言小声道。
“祥和？笑话，祥和就从来没有降临过，有的就只有灾祸，你觉得周围一切祥和，因为你我所在的是主宇宙，若是主宇宙都乱了，联盟寻守就该被送去巨人星给巨人当点心！”
“主宇宙？”赵谨言注意到了这个词。
“徒儿，为师我今天算是再给你上一课，这是整个道玄科技联盟的秘密，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
“老师，打住，您一说，整个监狱不都知道了？”
面对赵谨言的疑问，默金神秘一笑：“我用法术篡改了他们听到的东西，他们听不到真实内容了。”
“哦哦！那您讲吧！”
赵谨言嘴上平静，心里却是掀起巨浪，这糟老头果然有办法，活了这么久，果然成精了，看样子还真就是这糟老头不想跑，要想跑早没影了。
“我们所在的多元宇宙，虽然看起来宇宙无数，相互之间有虫洞相连，可实际上，大多数的宇宙都是依附于主宇宙而存在，而主宇宙，就只有九个。”
“徒儿，无数宇宙的人以为自己所生活的宇宙和其他宇宙是一样的，甚至他们都不知道有别的宇宙，可实际上，他们的宇宙缘起缘灭可能只需一瞬间，这些宇宙连在一起，此消彼长，相互争斗，每天都有消失，每天又都有出现。他们掌控不了自己命运，看不到外面的天！”
“可你看看联盟的那些寻守干了什么？从道玄科技联盟总会，到下面各个主宇宙的分会，再到各宇宙各星域的联盟，再往下的一层层更是分了无数的级别，这些联盟寻守，不知道向外开拓，只知道通过一层一层的管理，极力营造祥和的景象，还美名其曰“多元宇宙大平衡！”
“呸！”
“他们也不觉得丢人！”
“呸！他们也他娘的不是人！”
默金这话可能是骂人，但也不一定是骂人，因为道玄科技联盟寻守神秘莫测，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神灵，人类，甚至怪物都有可能。
“老师，您别激动，有伤风度！”
“哼！面对他们，要什么风度！”
赵谨言有些好奇了：“老师，您见过联盟寻守？！”
默金淡定无比：“见过几个，不是什么好东西，哦，对了，之所以小小的地球联邦能在主星域，还有你们轻轻松松就不用为寿命发愁，可能就是因为寻守会里有人类委员。”
“联盟寻守？人类？老师，那得是古善本里描写的至高神吧！”
“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不过很厉害就对了，比起那些创个小宇宙就叫自己创世神的厉害了不知多少，要是那样就能叫创世神，我用脚丫子都能随便创几个。”
“老师，咱都熟，就别吹了，您老要那么厉害，还会被抓？还会卷入金字塔诈骗？”
赵谨言心说这糟老头果然说着说着就开始下道了。
“你懂什么！我被抓是因为…………唉，不说也罢，你早晚会知道，不过，徒儿你低估了寻守们的实力，在联盟总监狱，关押的神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那帮子寻守虽然讨厌，但是本事都是实打实的！他们的故事你们的课本上应该有，那些都是真的！”
说道课本上的故事，赵谨言倒是记得，书本上写了多元宇宙如何而来的事情。
大概说的就是当初有一批极其厉害的人，厉害到他们已经站在各自族群的最巅峰，而且远远的超越了族群，这些人便聚在了一起，共同探索宇宙的奥秘，这些人就是联盟寻守的前身，后来多元宇宙秩序建立，从探索时代剩下的人，就成了联盟的寻守。
赵谨言想到这，忽然问道：“老师，您不也是当年最早探索的人吗？你怎么没混个寻守？”
默金这回倒是实话实说道：“我算什么，我是为人类联邦探索，那时候多元宇宙秩序已经快建立了，只是地球联邦不知道而已，我算是为地球联邦进入多元宇宙体系做了贡献，不过现在真的是追悔莫及。”
赵谨言也不知道默金追悔什么，岔开话题道：“好了，老师，您现在在监狱，我现在一事无成，虽然我也能活的很长，可我可能到死，也就是这一个宇宙转了，更惨点，星系都走不出去。”
“所以，您老讲的和我都没什么关系，我知道了也就听个新鲜，老师，您好好在这带着吧，我改日再来看您。”
“徒儿，你还是不能走，听为师说完。”
“说完您就放我下去？”
“是”
“那你发誓！就发不让我下去你不能说话！”
不让默金说话算是最毒的誓了，默金气的脸抽抽，心说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不过他还是发了誓，让赵谨言放心。
“老师，您说吧！”
“徒儿，你说你到死未必出得了这宇宙，可是怕的就是你还没死，这宇宙已经消亡，虽然这是主宇宙，可是要是把那些小宇宙比做肥皂泡的话，主宇宙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肥皂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破灭。”
“如今的联盟，看起来也在开拓，四处征战，寻找新的宇宙，可找到的，无非是那些小的肥皂泡，大一点的都没找到，他们在做的，就像是不断的去寻找人体的毛细血管，却永远也进不了动脉，我们的主宇宙，也就是大一点的分枝血管，他们的方向完全错了！我们要想永恒的延续下去，就必须顺着血管找到动脉，从动脉蔓延到人体，从人体破体而出，融入世界，融入宇宙，方才能永恒！”
“徒儿，我们宣讲师，为了引领众生，就必须努力求索，代领众生永恒，也是我们的使命！更是你的使命！”
“徒儿，我们有时候就像是当年的寻守一样，寻守的意思就是寻找和守护的意思，他们当年披荆斩棘，如今却没了探索的勇气，没了寻，只剩下守。他们没了勇气，可是我们宣讲师不能没有！为宇宙众生上下求索，穷尽全部，才是我们永恒的使命，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默金说的热血沸腾，极其富有煽动性，赵谨言要是在刚上大学的时候说不定就信了。
可是现在他一点都不信，因为他知道，这糟老头说话九分真，一分假，既有煽动性，那一分假还要人命，赵谨言无从分辨真假，所以不信就好了。
赵谨言还知道，这糟老头讲大道理，一本正经的时候都是在骗人，只有他不正经的时候，说的才是实话！
赵谨言眼珠转了转道：“老师，我不敢和寻守比，也没您老的本事，就算我想继承您的衣钵，去求索，我也没那能力不是？所以这事就算了，要不等我有钱有闲的时候我再继承您的衣钵？”
“徒儿，你没本事这事儿为师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为师为你想了个办法，既能让你继承宣讲师的使命，又能让你不劳心费神。”
“什么办法？”赵谨言一脸戒备，根本不相信天上掉馅饼。
“徒儿，我等宣讲师，身份尊贵，必须要有些手下，很多时候，可以由他们去探索，现在人手便宜，只要四万八千联盟币，就可以拥有一个探索小队，还等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赵谨言心说果然来了！
这糟老头就是这么变态，前一秒还心怀宇宙众生，下一秒就开始坑钱，赵谨言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师，还是那句话，您就别杀熟了，您都进来了，就别为金字塔卖命了成不？再说你看我哪像有四万八联盟币的样子，刚刚买了苹果，现在四块八我都没有。”
“徒儿，为师告诉过你，人不要说谎，道玄科技联盟探索银行，银河路支行，有个叫赵盈天的户头，里面正好四万八千零五块联盟币，是你的不？”
“糟老头！你过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