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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被豆包和汤圆踹起来的清晨，秦川像前几天一样敲响了对面的房门，只不过手中的早餐从两份变成了三份。
顾婧曦现在脚伤还未康复，没人给林欣然做早餐，所以她就跟到这边来蹭饭了，秦川对此也没辙。
只能多买一份，顺带没事的时候压榨一下林欣然的劳动力，不能让她在自己这里白吃白喝……
……
“咚咚咚！”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秦川打开房门，又见到了那个极为熟悉的圆脑袋。
而崔小胖子今日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见到自己之后并没有往日的那般欣喜，只是淡淡的喊了一声，“川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秦川问道。
崔小胖子没有回答，往前走了两步，给身后的人让出一条道路。
秦川这才看见崔小胖子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妇人，身材有些臃肿，但看上去十分和善。
“这位是？”
“这是我妈。”崔小胖子介绍道。
秦川这才反应过来，“伯母，您好？”
一边将崔母引进家里，一边打发林欣然去泡茶，坚决不能让这家伙在自己这里吃白食。
崔母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笑问道，
“你就是秦川吧，真是一表人才，年少有为。”
“不敢当，您就叫我小川就行了。”
“嗯，你和小元是好朋友，我就唤你一声小川吧。”而后便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今天来是同你商量一下生意的事情，本来家里的老爷子不同意的，你也知道，人老了之后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难改变，任凭我们说都没有用，所以我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听了半天，秦川也大致明白了崔母的想法。
自己这边依旧是开店，依旧是卖扒鸡，但是方式变了，不再是小胖子自己做，而是从他家里进货，然后运到这边进行销售，就相当于做一个代理经销商。
小胖子家里的安德扒鸡零售价是四十块一只，批发价是三十五块一只，崔母给自己这边的进价是三十二块一只，一只便宜三块钱。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作为交换，店铺要交由小胖子打理。
当然，只是打理一些日常的小事务，相当于古代的那些小掌柜，究竟该如何经营，朝哪个方向经营，依旧需要自己来拍板。
在想明白其中蕴含的深意之后，秦川不得不佩服崔母这个做法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首先杜绝了祖传秘方泄露的可能，让家里老爷子宽心。
其次崔小胖子作为店里的掌柜，能赚到钱，虽然不多，但绝对够自己花，心里欢喜。
而她呢，则培养了儿子的能力，以后回家继承产业时心中也有了底气，同时增加了家里扒鸡的销量，也赚到了一些钱。
自己这边呢，虽然成本会有所提高，但是由于没人分利，赚得只会更多。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但秦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少了什么，便说道，
“听上去倒是很不错，不过您要容我考虑两天，过两天我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
在将小胖子和他母亲送走之后，秦川看着在那里给豆包和汤圆喂零食的顾婧曦问道，
“你觉得崔伯母的那个想法怎么样？”
顾婧曦淡然一笑，没有任何表态，“这种事情你拿主意就好了，无须过问我的意见。”
倒是林欣然在那里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个想法挺不错的，学校的大学生服务中心里不还是有两间空店铺吗？你租下来试一下就是了。”
大学生服务中心是H工大为了方便同学日常生活而搭建的一个平台。
里面有很多商铺，超市、书店、理发店应有尽有，但更多的还是小吃店，帮助那些挤不进食堂的学子解决午餐晚饭。
林欣然说得那两家商铺就在大学生服务中心二层入口的旁边，还是连在一起的通铺，无论从地理位置还是从空间来说，都是极优的。
当然，租金也是极高的，租一整年可能需要好几十万，虽说自己现在不差那点钱，但那些钱还见不得人，还是稳一点，出去随便租个小铺子比较好，便说道，
“我没钱，那两间店铺的租金至少需要几十万，我上哪里弄那么多钱？”
“你没钱我可以借给你啊，咱俩谁跟谁啊？”林欣然笑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秦川本能的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喂！你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好不好，我这回可是真心想帮你的。”
诓不了小曦，但是诓一诓眼前这个呆子还是不难办到的。
不对，不能算是诓，这件事也对这个呆子有好处，就算是本小姐大发慈悲帮他一把了。
林欣然如是想到……
“为什么？我不信你是真心地帮我？”秦川说道。
自己昨晚还在直播间将这个喜欢记仇的家伙损了一遍，今天她会这么好心的帮自己？
“要不是看你陪我直播比较辛苦，我才懒得理你，信不信由你。”林欣然毫不在意的说道。
秦川将信将疑地问道，“那你打算借我多少钱？”
林欣然伸出五根手指在秦川面前晃了晃，“五十万怎么样？”
“你不是还要打年度盛典吗，现在拿出来这么多钱真的好吗？”秦川问道。
“五十万而已，不算多，如果我到时候真的无望赢得分区冠军，再填上五十万也无用，如果冠军非我莫属，少花五十万也一样是我的。”
这倒是实话，五十万虽然不少，但对大局起不到什么影响，算不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秦川还有一事不解，“那你直接入股不就完了，为什么要借给我钱？”
“不，如果你弄的那家铺子破产的话，这五十万我将来还能要回来，毕竟有小曦在，跑不了你的。”
“而如果算作入股的话，到时候你赔了，那我这些钱就打水漂了，而且连个响都听不见。”林欣然怡然自得的说过。
秦川：“……”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算了，指望你盼我好，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明天我就去学校问问那两间店铺的租金是多少。”
秦川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似乎就这么愉快地解决了。
这个呆子的天真有些出乎林欣然的预料，“明天就去，你不觉得现在还少点什么吗？”
“少点什么？”秦川的心里一直有种这样的感觉，但就是说不上来少了什么。
看着一脸呆滞的秦川，林欣然异常欣慰，
“看来我没有入股真的是一个明智得不能再明智的选择，就你这样的还同人家做生意，给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秦川不傻，自然能听出林欣然的话外之音，
“你什么意思，小胖子不是那种人。”
顾婧曦旁观了半天，大致也猜到了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这次为什么会这么主动，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但欣然确实说得没错……”
秦川知道，林欣然虽然没个正经，但顾婧曦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同自己开玩笑，当即也警惕了起来。
在得到了顾婧曦的支持后，林欣然也有些得意，
“我不管你同刚才那个小胖子的关系究竟有多好，究竟有多铁，一旦你打算踏足这个商业圈，你就需要时刻铭记几个道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如此。”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血脉至亲尚需要明算账，更何况那些虚无缥缈的友谊？少年，请不要再天真了……”
“虽然说害人之心不能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明白吗？”
秦川点了点头，而后又摇摇了头，林欣然说的这些道理自己都懂，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是个呆瓜，这都不明白？”林欣然缓了口气，“你看过《大染坊》、《大宅门》这些电视剧吗？”
“看过，怎么了？”
这两部都是很多年前十分经典的电视剧，秦川自然是看过。
“那你知道以前那种染坊，药铺的经营方式吗？”
秦川点了点头，虽然剧情现在有些记不清楚了，但仔细回忆一下，也能窥知一二，
“由东家出钱聘请掌柜和店伙计，让他们代为经营，毕竟士农工商，那时候的人都有些看不起商人，不愿自己满身铜臭。”
“嗯，就是这个道理，现在让我们来对号入座，你现在就是东家，而刚才那个小胖子则是掌柜，对不对？”
秦川点了点头，“嗯，没错，是这么个关系。”
“还没错，说你是呆瓜，你还真的不带脑子，你不觉得你们俩之前缺少了什么东西吗？”
“缺少了什么？”
“你们俩之间还缺一个人，还需要我再说得更明白一点吗？”
秦川这时候终于恍然大悟，“账房先生？”
“行，还算太傻……”
林欣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PS：在有东家的时候掌柜和账房先生是分开的。没有东家自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