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历(阴历)1997年11月29日之后,整整三个星期,周明晚和周明扬之间没有说上一句话,周明晚两辈子经历过最匪夷所思的事情全发生在这一年了,周明晚甚至想过是不是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他们就会再次恢复平静,自己也会忘了,那一天自己大哥喝醉酒说的话。
但是周明晚却忘记了一件事情,自己的大哥周明场是一个其智若妖的人,周明扬联想这一段时间的变化,再想起那个喝醉酒,朦朦胧胧的梦,很轻易的就判断出来了这一切。
最主要的是,事观周明晚,周明扬一定会下120个心。
星期五,是学校放假的日子,周明晚在校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周明扬,晚晚,我来接你回家。
哥,咱们谈谈吧!
周明扬的瞳孔猛然一缩,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衣服,又勾了一下鼻子,这是他平常根本不会做的事情,好,这个字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这个时候的她无比后悔,为什么当时要喝的那么醉,可能是因为那天眼前这个人迷了眼吧。
那天的周明晚穿了一身的红,和他梦里好像,恍恍惚惚,就说了那番话。
周明晚座到了后面,没有做到以前座副驾驶上面,周明扬的心更紧张了,指尖都泛白了。
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自己比谁都清楚,他们三个兄弟自从买了车之后,副驾驶一直是她的。
车子开到了一处四合院,周明扬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直接打开,里面没有周明晚想象的满是灰尘,落叶,反而很干净,一看就是最近有人住过。
虽然有着自来水,但是水井依然还能用,周明扬准备接水的时候,后面周明晚只喊了一句,哥,咱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周明扬从小就听面前这个女孩给他说的各种话,不管再硬的话,他都觉得是最软的,可是这句明明是商量的话,怎么这么硬啊?
“你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吗?”周明晚声音开始哽咽。
周明扬用最温和的语气回答“我知道,不伦,禁忌,所有人都反对的。可你也知道的,咱俩没有任何一点血缘关系。”
“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呀?我改还不成吗?咱们是一家人。”周明晚的眼睛红了。
周明扬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之间的事情必须要说开,但是他们做了18年的兄妹,他只能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明着“晚宝,你听我给你讲啊!周明扬向前走了一小步,周明晚往后退了一大步,周明扬伸出的手无力的放了下来。
“我四岁的时候,遇到了这辈子最苦难的事情,原本生活的家庭被打倒,我成了人们口中的狗崽子,我被一群人贩子合伙偷了出来,上面的也没管,反正我是狗崽子么。
再后来,在火车站的时候,咱爸发现我不对劲,我抱着失去一条命的希望获救了。那个时候,可能我是胆大的吧,
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吃不饱饭是常有的事,甚至还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我的出现,对于每一家人来说,都是一个灾难。
后来我跟着咱爸回到了大槐树村,村民的打量的目光,我也坦然接受,在咱家老宅,我看见了咱妈,她温柔的抚着肚子,平静的听完咱爸说的所有事情。
后来,我明白了,家里的情况,家里条件还算好的,有一个当过兵的爷爷,有一个正在当兵的父亲,有一个救了父亲一命的儿子,唯独我什么都不是。
我只能让自己乖一点,再乖一点,这样所有人就找不出我的错。
有人说,我跟周一诺一样,可我明白我们不一样,他父亲就了咱们父亲一命,更何况他未满月,就来到了这个家,所以他可以尽情的淘气,哪怕和村里人打架,长大和周明晨斗嘴都没事。
没有来历的话,只能拼命给自己找个来历,我是吃白食的,所以我拼了命的学习,六岁我就敢上山打猎挖陷阱,下河摸鱼造小池塘,我知道所有人都尽努力对我好,甚至我的名字出现到了族谱上面,明字辈的多好,爸妈希望我重新扬帆起航,开启崭新的生活,所以我就叫周明扬。
可能外公外婆也发现了不对劲,一个本该人憎狗嫌的年纪,却有着成年人的懂事大方,不贪嘴,不吃菜,只满足基本的需求,衣服破了自己补,恨不得每年都不买衣服,比家里大人都省。
再后来,人们总说妈妈的肚子是圆的,肯定是个女孩,所以,把周明扬带过来,就是为了给他做上门女婿,因为咱妈宫寒,不好怀孕,再加上咱爸当兵聚少离多的,就更困难了,更何况我现在姓周,就坐实了这个传言。
那个时候我想蛮好的,至少我有一个在这个家里存活的理由,很开心,后来周明晨出生了,我只能更努力。
五年后,咱妈又怀孕了,我那段时间特别高兴,酸儿辣女,咱妈那段时间特别爱吃辣椒,后来,人家把脉的也说,绝对是个女孩,我想,我等的起。
我今年八岁,你出生的时候,我九岁,后来我又算了算,咱俩领证的年龄,你20,我29,正好书上说的不就是三十而立嘛,那个时候我应该稳重了,我应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给你富裕的生活,能尊重你,照顾你了。
我从四岁就开始在心里默念,一定要对你好,因为你是我存在的理由,我生活的希望,没有你也就没有我。
再后来,村里有个大伯膝下无子,知道了,咱们家的情况之后,决定领养一个,其实谁都知道选定的一定是我,村里的小孩都挺尊重我的,所以我老早就知道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听着父母商量该怎么办,其实我明白,我终有一天会走的,早走晚走不都一样吗?
我记得那年你三岁,我12,按理来说,一个少年长成了,会变得更加骄傲肆意,而我越来越内敛,沉默,乖巧,尤其是那段时间,我拼了命的干活,但也足不挡不了时间的脚步。
每天晚上我听到你哭了,听到你劝说爸妈放下这个念头,也可能是因为我有用,也可能是因为亲情,我留下来了,从那以后,我发誓要加倍的对你好,哪怕我吃不上饭,也要对你好。
我就记得,那个发烧感冒流血都没哭的小女孩,因为我要走哭了,我一辈子都记得。
第二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加努力的干活,放学之后我打猪草,甚至早起做饭,下学之后飞奔回家扫地洗衣,我把能干的都干了。
一天后咱爸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走了。
那个时候,很多村里人都在劝,十二三岁的大小伙子了,又不是亲生的,还让他上什么学呀?就凭他这勤快劲,到十五六的时候还不能挣个满公分,再说了,半大小子,饿死老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怎么着?你们还准备供他读高中呀。
咱妈摇了摇头回笑道,他愿意上就让他上,上学总能长长见识嘛。
我每年都考双百,师傅那我永远是去的最勤的,我在所有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
再到后来咱们来到了北京,我以为我会去当兵,或者找个找个什么杂活,咱爸咱妈把新书包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是真的开心,到最后我就觉得我一定要对你好。
我看着你在舞台上散发光彩,出落的越来越好看,学校的男孩好多都给你写过情书,我都帮你拦着。
后来,你去参加竞赛,北大清华,各大名校都说要给你保送的资格,那时候的你更出名了,我没想拦过,我希望你越来越好,所以我更加越来越努力,只为了未来别人能说一句真配,你学了瑟,我就求着咱姥姥教我弹琴,因为琴瑟和鸣说姥姥姥爷念叨一辈子的事。
我拜师学武术,我想着我能守护你一辈子。
后来你靠自己的努力拿到了清华的通知书,那一天我看见你穿了一身的红,和我梦里梦见的一模一样,后来我醉了,意识模糊,我说出了那句我梦中念叨无数次的话,我想你跟我拜天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我梦见咱们俩在所有的亲朋好友,接受祝福,听着别人夸着真是郎才女貌,真合适。
周明晚久久未回神,她知道这是不合理的,是错误的,但是她不知道说什么。
周明晚一直认为,爱情就是多巴胺和荷尔蒙的欺骗,可知道今天面前这个陪伴自己加起来有半辈子的人,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打破了她所有的观念。
后来,在周明扬和周明晚喝合卺酒之后,周明晚收到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句情话。
晚晚,你知道吗,你是拯救我世界的大英雄,你是我漂浮不定的根,我就像一个浮萍一样,其实你不知道的事,我们的父母动过心思,让我做你的童养夫,因为你,我找到了一个不被抛弃的理由,我找到了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活下去的理由。
周明晚,你是我的全世界,你是我黑暗世界唯一中的光明,你是我这辈子活下去的理由,无论如何,我这辈子都会坚定地向你奔跑而去。
周明扬其实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有着极高的智商,极强的记忆里,但是这极强的记忆力在前半生包含最多的却是难忘的痛苦与害怕,周明扬偏偏没有记住父母的模样,却记住了父母所有之间的惨事,更急着自己如何被打骂,被发卖,看着那堆恶人做的所有龌龊事。
那个时候的周明扬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自己为什么长得好看,因为他的相貌,周明扬被标了一个很高的价钱,但是周明扬又很庆幸自己长得足够好看,第一,自己的媳妇儿有点颜控,第二,因为自己长得好看,所以他才会把他带到那坐火车上,那个转往大城市的火车准备卖给那些有钱人。
也就是在那辆火车上,周明扬遇到了自己的养父周卫国,才会遇到那个想要保护想要守护想要与他相爱一生的女孩儿周明晚。
刚进大槐树村的那一段时间,总有人笑这说着最恶毒的话,周家人不会要你的,等他们找到合适的人家就把你扔了,所以周明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很害怕一个人去那,变得更勤快,更努力,哪怕在外人的描写下,他在周家毫无立锥之地,但是,周明扬知道,周家人会收养他的。
后来,周明扬在大槐树村刚过半年,那个和自己的养父熟识的警察过来了,说他们有一个战友结婚几年了,没有孩子,所以父母就开始闹,非得让他们在兄弟中领养一个,于是那个警察就想到了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孩。
周卫国犹豫了,在一年前他已经帮忙照顾牺牲战友的儿子了,再加上自己家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如今也已经7个多月了,于是周卫国犹豫了一下,低头又抬头的说道,我跟素素商量一下。
杨素素听周卫国说完那家人要领养的情况,父母都是工人,妻子也是军人,条件很好,杨素素其实很不舍得,只说了考虑考虑,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门外的周明扬没有哭,只是笑了笑,原来不管做多少努力,该被抛弃就会被抛弃,不过好在,自己的养父母是真的为他考虑了,那个警察说的很好,甚至比这儿都好,孩子到那儿直接有独立的房间,里面有一整书柜的书,各种零食应有不缺,村里人不少都心动了,因为他们觉得孩子跟着这自己只会受罪。
整整两年,除了那次剿灭人贩子是自己遇到的,周卫国可以说是没有受到应有的用处,对面的人觉得要不废了这一员大将,要不把他当一个闲散人士,但是这面意思是先让周卫国熬两年资历,因为周卫国现在还太年轻已经是副连长了,升太快对他没好处,正好趁这一段时间熬资历,周卫国也知道上面的安排,但是因为怕家里操心,并没有说明情况。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警察又来了,自己骑车又走了。
杨素素和周卫国觉得,既然孩子叫了他们一声爸妈,那么他们就该对这个孩子尽有应有的责任,最后两个人商量,就当给自己肚子里这个女儿养个童养夫吧。这样女儿到最后也不容易受欺负。
对的,两位家长一直觉得肚子里这个孩子是个女孩,那一夜,这个屋子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睡,两个人商量了半天的结果,还有一个人最后终于获得了满意的答案,也遇到了一个还没有出生就需要保护的人。
但是,对于周明扬来说,自己在这个家里终于有了根,他这个浮萍终于连接到了地,他有了可以留下去的理由了,但是两个多月后,周明扬却看见了一个小男孩,周明扬却不再害怕了,因为这个家庭是不可能只有一个亲生孩子的,6年后,一个女孩咕咕坠地,周明扬的心终于放下了,于是他开始拼命的对周明晚好,因为周明扬觉得周明晚就是他坚持走下去的理由,在这个家庭活下去的动力,曾守护到相爱,需要一个环境的转折,而这一次转折就是在周明晚15岁,那是他们第1次知道自家的妹妹收到了情书,而且不止一封,可以说学校的很多男孩子都给过,有的是真心喜欢,有的是一见钟情,有的是跟风随大流,那个时候,周明扬重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周明晚,从那以后,周明扬心里住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名叫周明晚。
从那天起,不再是单纯的守候,对她好,从而多了一丝爱恋,越来越深,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