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天天过去,面粉厂的事情已经渐渐步入了正轨,周卫国和杨素素也能渐渐的放手了,现在几人准备去一趟周晚晚的姥姥家。
周明晚的姥姥(闻芸芸)姥爷(杨之章)两个人以前都是书香门第,当年杨素素要和周卫国结婚,周明晚的姥姥并不大同意,一个是迫于无奈,没有上成大学,但也是省重点,高中毕业,另一个初中毕业之后就去当兵,整天在兵营里,聚少离多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放不下这份心,闻芸芸很支持自由恋爱,但是她害怕,男生是当兵的,本就聚少离多,更何况自己家再怎么着也是城镇的,虽然女儿是去下乡了,但是闻芸芸总想着女儿还会回来的。
经过一系列的考验,两个人拜天地,见高堂,男人家里或许没有那么富裕,但是他拼尽全力给了女人他所有的江山。
与周明晚姥姥不同的是,周明晚的姥爷很容易,新社会了,一切都不一样,更何况那是在一个特殊的年代,那时候上面要求严查,杨之章他们一家也是重点对象,而且,最重要的是,周卫国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好对象。一身正气,双目有神,又经过了部队的锤炼,再加上本身家教就很好,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而且自己的女孩又能拿捏的住他。又是他自己一个人,虽然略显单薄,但也没有那种杂事,而且两位老人都不糊涂,也不识明理,也很年轻。
后来证明周明晚的姥爷说对了,周卫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而周明晚这次回去也准备向姥姥手里学一两样本事,每个人对小时候的事情总是分外模糊,长大之后的周明晚只记得姥姥是一个特别婉约的人,长大之后她只见过姥姥的照片,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身穿旗袍,显得韵味十足,鹅蛋脸,丹凤眼,那时候姥爷指着照片说,你姥姥可是我从千军万马杀出来,才抢到的,会弹古筝,古琴,瑟,还会刺绣,而自己的姥爷也吹笛子,也曾学过编钟。
其实老爷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拜把子的兄弟,1938年三个人相遇,姥姥和姥爷给了他一个家,后来经过一系列的发展,老人(宋子宁)喜欢了自己姥姥一辈子,保护了世界,也保护了心中的那个她,尽管名不正言不顺,但一直作为邻居,恪守礼法,护她左右,这是直到姥姥去世之后,姥爷才知道的。
姥姥和姥爷的故事很长,长到自己最后都没有听完,毕竟那可是一辈子呀!姥姥曾羡慕的一个成语,琴瑟和鸣,姥爷就为她学了凤求凰,天黑黑,月如钩,宫灯明,音弦响周明晚想那一刻,姥姥是幸福的吧?
可能是听了太多姥姥与姥爷的故事,也可能是是从小被养刁了,也可能是不想凑合,就这样,咱们家的女主角周明晚,可能上辈子才一下单身30多年吧!
姥姥家的房子还是很大的,虽然政府才开始没收了一些,紧接着又还上来了,虽然不足以前的1/10,但随随便便做几十个人还是没问题的。杨素素也想好好的陪着自己父母,毕竟,自己能来的时间不多,床和被子都是现成的,也不妨事儿。
晚上,吃过晚饭,所有人都在看电视,黑白的很小很小的电视,周晚晚抱着姥姥的胳膊撒娇,姥姥,我想学古琴。
姥姥听完周晚晚说的话,眼睛突然间蹦出了光亮,姥姥很正式的搬正周明晚的身体,一老一少就这样对视着,其他几人也在看着,眼里都闪着奇异的光。
晚晚,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学,姥姥可以把所有都交给你,但是你必须下12分功夫,而且学不好还得挨打,而且你如果中途放弃,我就不认你这个孙女,记住了没?你可好好想清楚。
闻芸芸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似的,她这一生不害怕失败,其实闻芸芸早年间也想过,要不找个后代子孙好好培养一下,但没想到的是竟然需要那么大的后果,闻芸芸有家人,所以她害怕,就把找人学手艺这个想法彻底的封埋了,但没想到临了临了了,还能再找一个接班人,但是闻芸芸孙子孙女儿不少,他在它们身上失望过,所以在这个唯一的外孙女身上报的希望更为坚决。
来的时候,周晚晚已经和父母商量好了,对于周氏夫妇你说只要是孩子感兴趣,他们可以说一下这件事情的后果如果孩子甘愿,全凭孩子意愿。
杨素素知道,如果她妈愿意教,她也愿意让周明晚学,但是她更知道自己的母亲,如果晚晚提出来了,如一定会教。所以杨叔叔专门弄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和自己女儿好好的商量了一下,他不想再让母亲失望,更不想让孩子从小学会放弃,她只能把自己早年间学艺的故事告诉女儿,让她知道她将来要受的苦。
杨素素从小也学过,如知道学这个的苦,那精湛的技忆全靠打出来的,但是她更知道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
晚晚,你为什么想学琴呢?杨素素在那天问自己的女儿,可是看见自己女儿迷茫的眼神,杨素素只是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问过。
周明晚听见妈妈的问题,脑子里想了很多,最后更多的是理解成为了骄傲和不想失去,明明姥姥留下了那么多的乐器,哪一把拿出来都能震倒一圈人,虽然没有十大乐器吧,但是也都是提得出名号的,可是自己这些子孙却一个都不会,表姐的女儿还是找别人学的,找老师的那一天,家里好多人都哭了,大表哥只说了一句耻辱,不怪别人,就怪自己没好好学,姥姥去世之前,有人问过所有人,你们神准备接姥姥的衣钵呀,但没有一个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到了最后,姥姥把这一身本事也带走了。姥姥走了以后,周明晚经常来这里,陪姥爷说着话后来姥爷得了老年痴呆,什么都忘了,但一直没忘记姥姥,连他最拿手的笛子都忘了,但一直没忘着凤求凰这张曲谱,经常自己在太阳下面乱琢磨,到了最后姥爷都一直念叨着,你说你走就走了,你把这琴瑟留下干什么呀?
其实周明晚最不想的是,到最后,有一个人问的,你为什么才艺呀!却一句话都打不出来,她更不想到了她长大之后这些东西竟然失传了,再也没有人会了,有人知道它的历史,但无人知道他的声音。
周晚婉觉得既然让自己重活一世,那么他总点做点什么决定,改变一下吧!
周氏夫妇没有插手他们女儿的决定,每天见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把自己的女儿像古代的大小闺秀一样培养,周卫国其实内心是高兴的,周卫国见过很多人,更知道一种人,浑身剔透,气质无双,所以周卫国对于自己女孩的这件事上是100%的赞成,经常亲自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丈母家,就这样周明晚每天早上一张大字,早上学古琴,下午学围棋。琴棋书画样样都要学,文采管家样样不能落下。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妹妹都学会了那么多,那当哥哥的必须高妹妹一筹,要不然怎么能叫哥哥呢,原本就勤奋的三人,变得更努力了,他们收起了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的想法,为自己努力。
周氏夫妇走了,四个孩子留下了,留下了粮食,留下了钱,也留下了他们的心。
这个时候周明晚知道了,上辈子很多都不知道的事情,原来自己的三个哥哥都接触过毛笔字,原来一直住着右边的房子自己三个哥哥也都没少去,原来他就是三个哥哥,口中最神秘的师傅,虽然说口中称的师傅,但也是私下的,更多的时候都给宋子宁叫着干爷。周明晚想到了未来,想到了很多,第二天他跟随哥哥们敲响了那个一直封闭的大门,磕头拜师,一气呵成,师父问周明晚,你可知道女生学武比男生要难上千倍万倍?
周明晚点头回答,知道,男生如何摔打?都没有大事,和女生不同,根据前世研究表明,女生的痛感原本就是男生的两倍,再加上女生比较不方便,男生练武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女生练武是为了防身,这好像是一条硬性规定似的,男生有肱二头肌,有腹肌能赢得女孩的的赞叹,而女生呢,只会让别人说成金刚芭比。
师傅看见周明晚坚定的眼神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还不快快敬茶。
兄妹四人,就像被吸干水的海绵重新回到水里一样,努力的吸收着一切。努力的学着,围棋学习智慧,武术强身练体,书法练人心性,他们还学着衣食住行,品德教养,每逢假期,有时候自己骑车,周明晚坐在他们三个哥哥后面的座上,家里原本只有一辆自行车,后来因为不太方便,四个孩子来回的奔波,总不能走路,所以周卫国特地换了一些票证,又买了一辆车。三个哥哥轮流骑车,周明晚则选择要做的车辆就好。就这样,除非天气不大好被父母送过来,其他的都在假期星期时间,经过每个星期的来回奔波,哥三个明显壮了,因为姥姥姥爷的教导四个孩子气质明显有很大的不同,变得谈吐自信,形事优雅,做事果断,干事认真,所有人都为着这些改变而高兴着。
相对于其他哥哥来说,周明晚这三个星期尤其的困难,学艺那可不是简单事,必须经过一步又一步的苦麽苦练,方才能入门,三个星期,周明晚连琴长什么样都没有见到。
第一个星期,周明晚一直在学着行走礼仪姿态第二个星期周明晚在坚持练着座姿手势,第三个星期周明晚盯着几十米以外的树叶子一盯就是一天,后来,周明晚一直在学着琴的历史发音构造。直到三个星期以后,周明晚终于见到了那把琴,看了三天,姥姥问你看到了什么,周暖暖回答时光,过去,未来。
暖暖,你是个好的,姥姥教你,闻芸芸说道。这是闻芸芸听过最有灵气的回答,最好的答案。
就像姥姥说的,查看时那三个星期还只是开胃菜,后面你就是想退出,姥姥也会逼着你练到最后。于是周暖暖开始了紧张的每一天,六点准时起床,洗漱完毕,站墙根20分钟,开始吃饭,之后练大字,一张大字上写100个字,半个小时的时间,不求快,只求好。写完之后,练琴练二个小时的琴,和姥爷下一盘围棋,剩下的时间自己安排,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快开吃中午饭了,下午,看树叶,练围棋,每一天都在紧张的进行着。
一段时间过后,周晚晚的手开始疼,肿,甚至严重的会出血,再过一段时间之后,伤痕累累,杨素素看见那一双手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这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才六岁的小人,硬是咬着牙,让这个琴发出了真正的声音。
空灵悠扬的声音,终于不是一个一个的崩发,而是,终于结合到一起,这一刻周明晚,好像突然之间理解了那一首诗,那是唐代诗人钱起的《省试湘灵鼓瑟》。
善鼓云和瑟,常闻帝子灵。
冯夷空自舞,楚客不堪听。
苦调凄金石,清音入杳冥。
苍梧来怨慕,白芷动芳馨。
流水传潇浦,悲风过洞庭。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