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比赛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懂,但是一件事的发生,让我重视这个问题起来,那就是西丁森的来访。
一般英格兰的主管家是不随便出门的,西丁森的来访,完全是代表他的主人佩奇。原来,我的个人起居室里的铠甲,被加德纳卖了,流落在外,佩奇收购齐全,命西丁森给我送来。
我穿上铠甲,觉得有点小,是了,这两年,我的个子是长动了一点点,所以这铁制的没有伸缩性的东西,便不大合身起来。我把铠甲让安布穿,他居然穿得极合身,我便送给他。亨利着急地说:“你送给他,你怎么办?”
我看看铠甲,虽然外面不知是镀了金还是铜,但确实是铁制,便说:“我们再打造。”
我又去走访布莱克史密斯,这家伙上次黑了我一次,但我这次带了亨利,量他不敢再要我的黑价钱!
十八镑!史密斯开了个天价。
想到以前罗伯特购置铠甲是用了二十镑,我们便答应。
史密斯说:“铁器要用十镑,镀上金得用八个金币,爵爷,我可没有赚您的钱。”
我耸了耸肩。
铠甲打造好后,我穿上,和安布一起骑马在屋子后面冲来冲去。每天都要把衣服汗湿了才罢手。
从众人的口中,我知道,长枪比赛是除了击剑大赛之外,最容易授爵的大赛。击剑大赛是爵爷受封爵位时,贵族子弟们助兴进行的比赛,一般爵爷们不下场,就只没爵位的那些没继承权的人下场,前三名有很大的机会得到爵位。至于这个长枪大赛,却是正式的爵爷们也会下场,而只要打败了一位这样的爵爷,那么,胜者就一般得授爵位。哈哈,这有点象挑战者和拳王的比赛,听起来好象机会比击剑大赛多得多嘛。
是了是了,击剑大赛要打好几场,要得前三名,这长枪大赛好象只需要一场就能搞定,就看哪位倒霉的爵爷来认这个输了!咦,不对呀,爵爷们输了好象不会剥夺爵位,那们,他们要是故意放水呢?嗯,一切都是套路!要是约翰还在,我们上场,他故意输给我们那不就得了?他的爵位不会失,我们的平空得到,嘿嘿,就是这么回事!
我想了想,现在可以请哪个故意来输给我们?佩奇这人老实,和他好点商量,他应该是肯的;再要有爵位的,就只那个诺福克公爵,那小子年纪轻轻,故意装作老成,其实还只是个毛头楞小孩!这种楞小子心气一般很高,大约要他做出让人的这事他是不会肯的!
我看着安布和亨利骑着马冲来冲去,亨利也去弄了根木柱抱在手中,两人用木柱对撞,我忍不住说:“长枪在哪卖?我们去买一根。”
安布罗斯勒住马,说:“买什么长枪?”
我说:“长枪大赛,当然要用真正的长枪,你用这么粗的木棍子,能练出什么功夫来?”
安布说:“长枪大赛,当然就是这样的长枪,还能用别的什么?”
我呆住,长枪大赛,不是用枪?这什么狗屁逻辑?
不久后,我就清楚了。
那天,我们装束整齐,十几号人一起往伦敦进发。我们三兄弟加上卡恩先生,这是一定要去了,得莫利涤沦波两菲兄弟也是要去的,但是,渥里渥奇也跟着我们,这倒也罢了,金丝吉丁,连帕尔玛老大妈也跟来,这就让我真他妈想不透了!
我们走进伦敦城南门,我们从王宫门前走过,再走不远,从个低矮的过道下穿出,等露出头来,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哇!这什么情况?
我们刚穿出的低矮过道,原来是一些树木堆积而成,这些树的树皮没有剥下,这里拉一条,那里吊一条,显得象是森林里临时搭建的小木屋。但是,从底下走出回身再看,原来这是个大看台,看台的上面全是木板铺就,正是铺在那些没剥皮的树木上。而前面,是个大大的空地,不,是个足球场,足球场是用一条环形路围成,是了是了,在这环形道上跑短跑长跑正好,哈,原来是要开奥运会!
足球场上会是绿草,嗯,绿茵场就是这个情况!场地中间,摆下了几十条长板凳,三三两两的人群从对面的一个入口进来,都到那放板凳的地方聚集。
我回过身来,我们这边的人都是从低矮通道下钻出来,和对面的大不相同,上面几排高处,红衣卫兵和几个天青色侍卫正护着玛丽和菲利普在那就座。突然,我明白,我们这边在高处的是贵族子弟,对面那些在绿茵平地上的是平头百姓。
我再看时,果然,玛丽身边有伊丽莎白和歌莉亚,加上菲利普,他们四人坐着,两旁边好远都没有安排下座位,是了是了,她们是王族,别的人不许在她们身边就座。
底下有人在大声说话,我看时,原来是个金红色服装的老者,这老者只怕已有六十多岁,但服装也不过是男爵,还不到伯爵的级别。他大声说,宣布长枪大赛开始。
一个年纪轻些的金色服装人在老者旁边大声念了两个名字,在众人的嗡嗡声中,两个金色服装人牵着马出现在了跑道上。
亨利低声对我说:“这没有爵爷下场,胜者便不会有授爵。”
我点点头,妈的,重赏之下,才必有勇夫,这没赏的比赛,还打个屁呀!
但是,场下的两人居然不象我这样想,他们牵着马走开,离得远远的,骑上马,在马上相对欠欠身,接过身边护场的工作人员手中的粗木柱,猛地对冲过去。
我差点笑出声来,妈的,那两个手中拿的粗木柱,差不多和亨利安布在家拿的木柱一样粗,也就是说都和做屋子的木椽差不多。哈哈,长枪,这他妈也叫长枪?
场下两人左手带着缰绳,右臂挟着木柱,纵马直向对方撞去,可是,都他妈撞不中!两马相错而过,两人冲过去,带马再回头,又冲一次。哦,原来亨利和安布在家练的就是这玩艺!
亨利低声对我说:“悉尼也来了。”
我四处张望。我们站的地方,就在出来的通道旁边,这通道把看台隔开成两个半边,两边的人都看得清楚,但是没见悉尼的人啊。
我突然明白,是了,右边的都是金色服装的,就是说都是没爵位的,左边的金红色爵爷服的才是有爵位的,我回过身看,果然,玛丽这边,下面坐的人都是爵爷!悉尼正站在玛丽面前,和她们说着话。一会儿,悉尼回身,往下走两排,直向我们过来,他说:“罗伯特你要下场吗?你要是下,我把你和安布的名字报上去。亨利你还不够年龄,下次吧。”
我想想,体育嘛,重在参与,便点点头。
人群突然静下来,原来是底下的老主持人又在大声讲话。他的话音刚落,那个金色服装的副手便举着旗子往上走来,经过我们身边,一直到上面玛丽那儿去。我看到,玛丽在那副手的手中抽出了两根木签,那副手躹了一躬,便下来,直回到老主持人身边,把木签交给他。
老主持人念了两个名字,我没听清,只看到对面绿茵场上的人群有稍许骚动。
一会儿,两位比赛选手下场了,一位金色服装,一位是金黄相间的男爵服。
我不由得来劲,是了是了,这次是来真格的了!
挑战者举着木棍往勋爵冲去,那勋爵好生狡猾,居然俯身马背上,躲了过去。
我大叫道:“作弊作弊!”妈的,比赛嘛,哪里兴这样?
我家的两位兄弟在家练的时候,次次都是木棍对木棍,碰得山响,几时象这样躲过?
但是,大约我的汉语大家都不懂,所以也没人来理会我。
场上两人又对冲了一次,这次木棍对木棍,算是交了一下手。我看到两人都罩着头罩,虽看不清头脸,但远处那边的小伙子身体单薄,明显近处这边的这个男爵粗壮,觉得这比赛有点大不公平,妈的,不讲重量级的吗?
最终,不出所料,小伙子败了,我看他冲了十几摆,后来胸口起浮,大约是喘不过气,把木棍扔地上,下马投降了。
我身后嗡嗡声起,大约是爵爷们这边在庆祝。再看右边,金色服装的少爷们一脸沮丧,哈哈,这英国佬就是这么笨,看球赛嘛,有必要搞得这么慎重么?
那认输的小伙子把马交给下人,一边脱铠甲一边从下面走上来,我看到亨利和他握了握手。咦,亨利怎么跑下面去了?我看看身边,就卡恩先生和我在一起,再看看,得莫利涤沦波和两菲都在亨利身边,我不由耸了耸肩。
咦,我们家来的几位女士呢?我偷偷问卡恩先生,他指指对面草地。
我在对面绿茵地上眼光寻找,果然看到金丝,她站在一条长凳上,旁边帕尔玛扶着她,哈哈,你们是女的耶,也算球迷?
一连看了好几场,我数了下,一共有三场是爵爷认输的,那几个胜利了的小伙子那个得意劲呀!上台时众人的那欢呼呀!我他妈也是醉了!
这长枪比赛说真的,没多大意思,但是,好象要证明我这看法是错的,马上,有意思的就来了。我看到,那主持人副手又到玛丽处让她抽了签,高举着木签走下去,那老主持人接过,大声说:“下一场,罗伯特达德利,对阵赛门伯爵!”
我感觉不太妙,看到对面人群骚动,金丝和吉丁三人对着我大叫,这感觉越发不妙起来。
亨利带着得莫利等人跑上台来,说:“该你了,快去穿护甲!”不由我回话,他们把我拉着,拥着我走进下面通道,渥里和渥奇早拿着铠甲,帮我穿上。
亨利帮我戴头盔,我说:“这东西带了气闷,不用戴吧?”
亨利说:“这说的什么话?”不由分说,硬给我戴上。
我们从通道下出来,我听到右边好几个人说:“罗伯特,加油!”有几个人说的是达德利加油,我没扭头看,也不知是哪几个明明不熟识装熟识的家伙。
我牵着马走进场地,一个工作人员拉着一个木栏,把亨利等人隔住不让跟进,但亨利隔着围栏还是和我喊了一句话,他说:“小心太阳!”工作人员止住他,不让他发声。另一个过来,扶我骑上我的黄骠马,一边递给我木棍,一边口里说:“哈,杂种马!”
我横了那家伙一眼,妈的,你他妈才是杂种马!不,你全家都是杂种!
我看看对面,我的对手身材高大,他的盔甲上面有个高高的尖角,和我们的大不相同。
主持副手旗子一挥,我的比赛便开始了,我夹着马腹,猛冲过去,对面爵爷也冲过来,我们都没出棍,哈哈,这家伙,他也忌惮老子!
回过身来,我又冲过去,这次,我扬着木棍试探了一下,对方还是不敢出棍!
我又回到了原位,这里,是朝着太阳,嗯,难怪亨利要我小心,我冲出去,咦,怎么戴着头盔,这太阳光还格外地刺眼?我低低头,嗯,还是刺眼。妈的,邪门了!
老子王某,偏就是不信邪的!我又摆了摆头,这阳光还是晃眼,哎呀,老子在比赛,怎么摆起头来?我看看周围,咦,怎么这么多人围着?
一个声音说:“好了,睁开眼了!”
这,怎么是悉尼的声音?
我发觉我是躺在地上,挣扎着起来,看一看,屋顶全是树,原来是在通道下面!
我看到身边站着的亨利,说:“我败了?”
亨利说:“败得不能再败了!”
前面一人扑地笑出声来,我看时,原来是伊丽莎白,我说:“你不在你那看台上看热闹,怎么跑下来了?”一时忘记,我又说起了汉语。
伊丽莎白说:“玛丽传下命令,要你一旦清醒,立即去见她。”
我爬起来,点点头。脑袋晕晕的,脑筋也便不好使,那么,这比赛输了,是要受处分的吗?
等我清醒些了,我问亨利到底是怎么回事,亨利说:“赛门撞到了你的头!我早叫你小心太阳,你怎么不注意?”我不由耸耸肩。
亨利说:“你输给谁不好,怎么偏偏输给赛门?”
我说:“这赛门是天主教徒?”一定是,要不然亨利不会这么不高兴。果然,他说:“当然!”
妈的,老子小诸葛,难不成真是盖的?
我出通道口,去见玛丽,悉尼和亨利都跟着我来,我心稍安,玛丽要处罚,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搞人身攻击吧?
我们爬上看台,往上走到高处,再平着过去,就到了玛丽面前,这里正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爵爷,他回过身来,叽哩瓜拉说了几句西班牙语,然后,把我拥抱在怀里,口里用英语说:“受让了!受让了!”
我心一动:这家伙是那个赛门?妈的,老子谁不好输,输了个西班牙人,这怎么对得起英国的列祖列宗?
我看到玛丽身边的伊丽莎白对着我笑了一笑,我的脸好一阵火辣辣的!
唉,老子王某,重来没做过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全他妈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
玛丽居然面带微笑,她说:“罗伯特,都说你是故意输给赛门伯爵的,我看也不大象啊!”
我沉着声音说:“太阳耀花了我的眼睛,不然,他哪能这么快胜我?”
玛丽扭头和菲利普说了几句西班牙语,皇帝脸上全是笑,回转身,在一个托着托盘的家伙手中抓了一把什么,向我伸过来,我连忙单膝下地,伸出双手捧住。我知道,现在的人,接爱国王的赏赐不是什么丢脸事,相反,还是大大地光彩。
我立起身来,看一眼手中,全是金币!哈哈,这皇帝要装好汉,老子就让他装个够!我低下身子,庄重地躹了一个躬。
玛丽高兴地说:“皇帝陛下赏赐你,我也不可能不赏你一点东西。”她把手上戒指取下,我连忙伸出双手,让她放在我的金币堆上。
玛丽说:“好吧,你下去吧,好好看比赛。”
我躬身退下来,见亨利在前边走得飞快,连忙快步赶上他,百忙中,我把手中的金币合成一个长长的直筒,大致估了一下,应该有二十个以外之多。
哈,这菲利普的手好大呀,当初爱德华那小手简直就不是打赏的手!
亨利小声说:“别高兴了,对面的新教徒都看着呢!”
我看看对面绿茵场,果然好象眼睛都不怀好意地盯着我,我耸了耸肩,妈的,想要钱,自己去输呀!
看看手中还有玛丽给的戒指,我给亨利看,他说:“哈。”
我说:“什么?”
亨利说:“这么说,玛丽把那颗戒指也给你了?”
我不知亨利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把戒指递给他,说:“送给你。”
亨利接过戴手指上,说:“这个可值一大笔钱。”
我耸了耸肩,哼,哥子可是小气之人?
卡恩先生挤过来,说:“快,快,安布罗斯要下场!”
我连忙往通道下跑,亨利说:“这边!”我便回身跟他往场地边挤。
场地边上,工作工员还是用木栏杆围着,不让人挤到比赛场地上去,但这里拥着许多人,秩序便大是混乱。我看到安布披挂整齐,牵着马出来,进入场地,站在最当头,跨上马,接过下面人递过的木棍。他带着马,那马喷着粗气,前蹄一个劲提起又放下。
远远的,一个全身铠甲的爵爷也上了马,两人纵马对冲。
我闭上眼,扭过头,不忍直视。安布比我瘦弱,他能好到哪里去?
人群突然暴出一声欢呼,我回头,看到安布骑在马上,对方那人却是倒在地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身装备!我知道,那身装备曾是我的,那确实是安布!而且,亨利在我身边大跳大叫,这哪还有错的?
安布回过身,手中粗棍扫过半个马身,直直地往玛丽那儿指着!
我不明白了,羸了你就下场呀,等着封爵呀你个猪!
但是安布毫不动摇地举着木棍,死死地指着玛丽,不,指着全部的红衣爵爷们!我看到,对面绿茵地上的老百姓们全扑到场地边上,大声喊叫,而我们这边的右边,金色的少爷们也立起身来,右臂举起来,也向玛丽的那边指着。
我心里突然明白,这不单是平民向贵族挑战,这是新教徒们天主教徒的挑战!
对面场地上突然有人大叫“格洛斯特”,只一会儿,全场都叫起来:“格洛斯特!格洛斯特!”
亨利笑了笑,轻轻说:“格洛斯特回公国去了,根本不在伦敦。”
但是对面的人不管不顾,仍是一个劲地大声叫嚷。
我们左边的少爷们七嘴八舌起来,好几个大声向对面说:“格洛斯特回公国去啦!”
红衣服的爵爷们坐不住了,我看到玛丽下面一排,一个红衣人站起来,原来是佩奇,看到他,对面的喊声全变成了“伯恩利”。
我心里很不情愿佩奇下场,如果这样,安布和他哪个输了我都不高兴。
佩奇旁边不远一个红衣人站起来,伸手往下虚按了按,佩奇点点头,坐了下去。
对面人群又换了口号,大声喊着:“德比!德比!”
我见这个叫德比的家伙对着玛丽深躹一躬,气宇轩昂地走下来,在几个仆从的簇拥下,进通道里去换衣服。亨利大声对着安布说:“是德比伯爵!是德比伯爵!”
我拉着亨利说:“安布怎么赢了不回来?”
亨利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
我说:“什么?”
亨利说:“你输给了赛门伯爵,他是悉尼的那个西班牙朋友,皇帝的宠臣,那可是坚定的罗马天主教徒,而且,你输得那么快,谁不怀疑你是故意输的呢?这样,以后,我们在新教徒中,那可是要大大地不受信任啦!”
我点点头。妈的,说老子故意输,你们有本事就上场故意输看看!哎呀,不对,这些新教徒这么怀疑老子,会不会有人来暗杀老子?妈的,老子什么不好做,怎么就做了汉奸了?
亨利说:“德比伯爵是牛津长枪高手,胜了他那可就大大地出名啦!”
我微微一笑,英国佬就喜欢吹牛,那个伯顿是牛津赌王,这个德比就是牛津高手,总之,都不是笨的就是!哎,就老子王某人最笨好不好?
德比出来了,骑上了马,接过了木棍,开始冲锋了。第一下,两人都没有出棍,嘿嘿,安布虽然眼睛有点近视的样子,但是,身子灵活,老子以前还真没发现!
第二回合了,两人的木棍相交,叩击了一下。我知道,这是双方在试对方的力道。第三次,就应该是拚命的时候了。
第三次,安布拚命地将木棍撞了过去。
哎呀,不好!我记得好几个挑战者就是输在这一招上!嗯,力道用老了,对方一反击就不好防守!
果然,德比的棍子后发先至,撞到了安布身上!
见鬼了,要完蛋!
安布的身子晃了晃,德比得势不饶人,马儿靠近,要把安布挤下马去!突然,安布猱身而上,抓到了德比铠甲的领口,腿绞上去,缠住对方的身子,吊在那里。
我拚命地要看清楚,但德比的马儿转着圈,根本看不到他们两人,只看到安布的马身上空空的,跑到了一边去。
对面老百姓又大叫起来:“扯死他!扯死他!”
马儿转过身来,我看到,安布纠缠着那个德比,自己的身子已擦到了地上,哎呀,这哪里还有赢的希望?
但是,对面的人叫得越发欢起来。我看到,我们这边金色服装的少爷们没有叫喊,但是都立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场上。
唉,安布拖在地上,那马儿转着圈儿,一会儿就把他拖得受伤,哪里还能有力气?
不过,不对呀,安布抓着对方的领口,那铠甲拉起来,把那德比的脖子挤得紧紧的,头上的盔甲撞掉了,露出脸来,那脸胀得通红,已是很难进气!哦,是了是了,怪不得对面人都叫着把他扯死。哈哈!好安布,坚持!
鹿死谁手,还没可知!安布,努力呀!
身后红衣服的人跑下来好几位,都从最当头跑进场上去,妈的,这怎么没有人来拦他们?
几位爵爷把安布和德比抱下来,解开两人的纠缠,然后宣布,两人平局!
我和亨利跟到通道下,把安布身上的铠甲解下来,掀起后背看时,上面全是擦伤。安布说:“再给我一会儿,德比他非认输不可!哈哈,现在看还有谁敢说我们故意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