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好一阵叽叽喳喳,京兰这才搞明白了,原来秦末不是在皇宫被刺杀的,而是在大马路上被刺杀的。
准确的说,他是偷偷溜出皇宫,被刺客捡了个漏子。
若不是还有几个喑卫跟着,现在都在路上逛了。
哦,正在喝汤也不一定。
那么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偷偷溜出宫?
私会情……白月光?!
也不怪京兰想多,毕竟重生回来以后,皇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先是莫名其妙让她穿龙袍,还要悄悄的偷看她。
再是大街上吃糖葫芦,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最后把她叫进了御书房,讨论如何追老婆,讨论完以后干脆连奏折也不批,就傻愣愣的坐着,还把御用朱笔放在她手上。
这……京兰心里沉了一沉,是被她摔下悬崖后撞到脑子,还是被小孩子穿越了?
可是看他其他表现还是挺正常的。
京兰心头怪异,她一向不信神佛,只是这件事……母亲好像经常去上香,下次让她帮忙请个大师过来,看看能不能驱驱妖魔什么的。
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高座上的人,她想她现在总算是知道昏君的属下,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这么想将祸国妖妃宰了。
太特么懵了,自己效忠的君主好端端成了这样,实在让人效忠不下去啊。
如果这个妖魔鬼怪是个几岁的小孩,她……可以辣手摧花的!
祖国的花朵什么的,摧起来最好了,呵呵。
大臣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句,立侍左右的京久沉吟片刻,朝高座一拜,神情认真道:“臣以为,此事并不简单,极有可能是晋王余孽所为。”
“怎么可能,”平常看京久就不顺眼的程顺然立马跳出来得意洋洋地怼他,“京太尉莫不是健忘?皇上早已将晋王处死!群龙无首,剩下的余孽也是一盘散沙,此时又何来的晋王之说?”
京久用看智障的眼神,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顺带嫌弃的撇了撇嘴,没打算鸟他,只是静静的等待皇上发话。
得意僵住,程顺然:……
嘤?有被冒犯到?
他委屈的瘪了瘪嘴,也安静了下来。
京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芴板,眨了眨眼,将嘴角的姨母笑压下。
哎呦喂,这酸腐味挺大。
……
“娘,那净空大师何时有空?”
“大师倒是有空,可你真的能将皇上骗来吗?”唐秀压压惊,看了一眼手边的茶壶,庆幸刚才听了京兰的话没有喝茶,否则听完这来龙去脉定是要一口茶喷出来了。
怀疑皇上被妖魔附体,还想请大师给皇上除……
想着,她眉心跳了跳,顺便也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那不雅的动作,有些后怕的将茶悄悄往外推。
“这个您就放心吧,剩下来的交给我。”京兰冲她笑了笑,作势起身。
“兰儿……”唐秀眉目间挂着几缕忧愁,表情一瞬间落寞下来,轻皱柳眉,轻轻开口叫她。
“娘怎么了?”京兰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变动,有些诧异的问。
难不成是怕她事情会被揭发?
京兰看着唐秀仍然愁眉不展,几步上前,抿唇道:“娘有何烦心事?怎么这样伤心?”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唐秀有些浅皱纹的脸上,缓缓划过两滴晶莹微扁的泪珠。
唐秀尽管徐娘半老了,也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一颦一笑仍是风情万种。
且时光的沉淀,让她身上有了一种雍容气质,体现在举手投足间。
“兰儿……”唐秀轻声呢喃一句,面有苦涩:“他……游玩回来了。”
他?
是爹?
“爹回来不是好事么,娘哭什么呢,别哭。”京兰挽起袖角,将唐秀脸上的泪珠轻轻拭去,小心翼翼的轻哄。
爹娘两人一向伉俪情深,娘又何故如此悲怮哭泣?
“不是……不是。他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最后一句轻叹,像是用尽了唐秀所有的力气。
她猛然颓坐在椅子上,干脆掩面幽幽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