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青和柳惜的那场婚礼过去之后,山脚下的人们陷入惊恐中迟迟恢复当日心惊动魄的场景。被带走男子家庭的老残弱小,事后陷入悲呛久久不能自拔。许多妇人、孩子夜以继日以泪洗面。他们一下子丧失了家里主要的劳动力,是谁的儿子、是谁的丈夫、又是谁的父亲。他们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
也不知道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叶青一家,柳惜一家是我们绿泽的丧门星,如果当时不是让他们要举行婚礼,我们的男人们还能躲过这一劫。”这句话就像是像着魔一样被风吹到绿泽的每个角落。
同样的这个话传到了她们的耳朵了,真的不好受,这个事情能怪她们吗?她们不过是举行了一场普通人的人生大事,而且她们也没有洞知天机的本领提前预料到司马家的人当日会到她们的婚礼现场就这样把她们的男人们都带走了。也不知道这些相亲们怎么会想到她们会生起这样的念头来。对于失去两个至亲已经够她们难受的了,还要承受相亲们的侮辱,真是祸不单行。
他们想,是啊如果不是这场婚礼,我们家的男人们或许出去经商,出去劳动,总之不是在绿泽里面待着。这样司马家的人来了,也抓不住我们的男人。每个人的私新就在这一刻萌生起来。于是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许多人找柳惜和叶母的麻烦。
起初村里的剩余的这些人中三三两两逮住柳惜和她的婆婆就是一顿奚落,说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举婚礼。她们用中伤的语言对柳惜冷嘲热讽,就是小孩子向她们丢石子,家里的大人看见了也不加以制止。
本以为只是这样就算了,她们想,大不了受到乡亲们的冷言冷语,毕竟她们和自己一样也是受害者之一,时间长了就过去了。没想到事情往往更加严重。
无以泄恨的老人,女人们,就用石子扔向叶青的家。用棍子捅向叶青他们的屋顶,原本温馨的佳通空间,如经受暴风冲刷一般,断壁残垣。叶青的母亲和柳惜一同进入叶青家中的地窖尽量避免与这些一起生活多年的乡亲们发生冲突。
柳惜想带着婆婆去她的家住,但是叶母不答应,她说这里是他活了一辈子的地方,这里有她太多回忆。她要和这些东西在一起。柳惜知道婆婆对这里的情感就没再纠结。
唉!她们这里被摧残了,而且她们向老鼠一样躲在昏暗的地窖中。人不人鬼不鬼的。众人见她们躲在里面不出来在外面大喊大叫无济于事,于是就转去柳惜家。
柳惜的家,自从那日之后,柳惜便在家里带了日用品来和婆婆一起居住,为了方便照应婆婆,两人互相依存。她的家,因为家里有这么个漂亮的可爱的女儿,她的父亲把家里弄得很精致,很温馨。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木屋散落在苍翠的树木掩映当中,置身其中恍如隔离了世间,宁静。
当地窖外边传来要拆了柳惜家的恨气消息。柳惜顾不得其他连忙冲出地窖不顾旁人的阻拦,冷眼恶语,一直跑到她家,婆婆也只好迈着不利索的双腿跟在后边。
“轰!”
“不……”柳惜发狂的喊出来。
她刚到那里的时候正看见自己的房子被村民们拆走了支撑结构部分,房子轰隆变成一片废墟。啊,多美好的家啊,她避风的港湾啊,就在这些无情的人手里葬送了,她还来不及道别,还来不接把这里的一切深深印记在脑海中。完了全完了,父亲回来看到这里找不到家怎么办,难道要他露宿山林吗。啊。这些可恨的人。
“不,你们这些强盗,你们这些强盗……”柳惜大哭,她早已跪在地上,双手无力的吹落在两旁,歇斯底里嘶喊,泪水粘湿了头发遮住了眼,沿着脸颊啊滑到了地上,嘴里一只嘶喊着一直到没有力气。她的眼里一片灰暗,凄惨一片。
婆婆到这里的时候心也凉了,这是一群怎么样的人啊。她匆忙扶起柳惜,房子没了人不能出事。要不全完了。柳惜此时已经不再想其它了。灰黯黯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悲伤。天啊,到底她们造了什么孽啊,竟让她们承受这样的灾难。
那些强盗土匪一样的人,没人关心她们,只有冷眼旁观和恶言。
这一顿出其不意的遭遇让原本就绝望的两个女人万念俱灰。往后的日子柳惜白天躲再地窖里面缩成一团,夜里常常跑去自己原本的家跪在大门前哭泣。抱着婆婆哭,昏天暗地。
“叶青、父亲你们在哪,我好痛苦,你们快回来吧,只要你们回来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这比失去还要痛苦,你知道他离开了,但是死亡,和死亡无线接近。还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这种隔离的期望啊,是多么的折磨人。这一种内心喘不出气,思绪不在的感受几度让柳惜和婆婆昏厥。村民们不但没有同情他们的遭遇,还恶手相向,悲痛欲绝的心更寒了三分。
过了几天终于柳惜恢复了点神智,这样低迷下去是决绝不了任何问题,她开始醒过来,她要和这些人谈谈。
“乡亲们,我们一起生活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我们之间一点情谊也没有吗?我们以前互帮互助的情谊去了哪里。司马家的军队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们也很绝望,我们同样失去了爱的人,和你们一样痛苦,我们恨司马家的人,但是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让我们互相度过这个难关好不好?”柳惜拉着婆婆向乡亲们哀求。
“怎么帮,我男人都没有了,你能还我男人吗?你知道我们加唯一的主力被司马家硬生生带走。你知道我们心里有多痛苦吗?”刘婶拉着吃奶的幼儿一边痛苦一边大声吼出来。熟睡的幼儿在她的怀里被她的怒吼“哇哇”大哭起来。
“刘婶,你们难道拆了我家和叶青的家这还不够吗……”柳惜哭了出来。
“这怎么够我们泄恨,我们很不到吃你们的肉,喝下你们的血,你们就是我们绿泽丧门星,全部的壮男一下子全部被带走了!”刘婶的亲戚赵婶也怒吼出来,她的儿子和丈夫都被带走了,生死难料。
“丧门星,丧门星!”一声比一声高。一下子淹没了柳惜的哭声,束手无策的她,蹲在地上抱着双膝哭哭停停,众口难辨。
婆婆叶母说到:“刘婶,赵婶,我知道,我们的喜事变成了大家的哀事,我向大家道歉,可我也失去了儿子,惜儿失去了丈夫和父亲,我们难道就不心痛吗。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可怜的人啊,同为可怜人何必要为难可怜人呢。大家不能想象办法打听一下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难道你们不向知道他们如今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哼,我听说,进了司马家的兵营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要么被折磨死,要么死在战场上。而且那是军队的事情,我们几个夫人没权没势怎么能打探到。愚蠢的老东西!”其中一个粗鲁的村妇骂道!听着这个村妇的骂声,那些女人们再一次哭起来。残存的希望如同风中的烛火瞬间熄灭,只剩下一片黑暗。
“丧门星,滚出绿泽!”这一声滚出绿泽,又同口号一般再那群妇人中想起来,整个绿泽只充斥他们这一股声音,停下的那个静啊,让人揪心;响起的那一声啊让人绝望。
“好!我们走!我们马上就走!”柳惜含着泪水在漫天吼声冲出去。她们的停住了叫喊,冷漠注视他们眼中的“丧门星”,允许他们打包一点行。这是他们对“丧门星”最后的一点仁慈。婆婆对柳惜点了点头,相互搀扶回到地窖中,望着这一老一少萧条的背影,她们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昏暗的地窖中,四周围都是冰冷的砖头,只有几星懒散的家具陈设在里面,一座柜子靠在墙角,另一角搁着一张老旧的木床。常年没有人在这地窖中休息,不接触人气,这些家具和躺在山洞中的棺材没有什么两样,散发出死木头的气息。一张看起来比较新的,有擦拭痕迹的桌子和两个小凳子,是他们搬进来的,她们这几天就相互挤在这没有天日的地窖中。柳惜把蜡烛点上,不一会儿,火烛的气味和陈腐的味道充斥这个地窖。
“真没想到,平日和蔼可亲的乡亲们,会无情到这样的程度。比司马家的人还可怕。”婆婆说到。
由于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吃上一顿好饭,柳惜因为气血冲脑门倒了下去。她太虚弱了。她努力站起来,可是头晕眼花的。婆婆看到柳惜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慌忙把她扶起来,两人一起坐在那张陈旧的床上抱着痛哭。好一阵子,路西感觉舒服多了,对着婆婆说道:“娘,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已经不时我们以前认识那些人了。那些人已经死了。”
“哎哟喂,啊……也只能这样了!”婆婆对这个活了一生的地方充满绝望。如果不是还有这一个儿媳妇,她誓死也要再这里等着叶青回来,埋葬再这里。
柳惜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和新婚时的首饰,她想再见到叶青的时候再把这些戴上。但这些东西都粘了泥。这都是那些地窖上面恶妇的作品啊!她心疼的拿起叶青送给她的发簪,手镯,清理干净装到包袱中。她打来一盆水让婆婆洗了一把脸。自己也修正了一下,不至于看起来那么落魄。
她们虚弱和佝偻的身影在众乡亲冰冷的眼中向村口走去。在村口娘俩回望。这里生活了与自己息息相关。到头来却不能在这里过完这一生。在村外看不出绿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上去绿泽还是那么的安静祥和。绿泽我们再也不相干了!
“我们该何去何从?”婆婆叹道。
“我们去找叶哥哥和父亲她们,他们是我们的希望,如果我们把他们也放弃了,那就等于我们把自己也放弃了,什么都没有了。”柳惜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