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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莫凡

高耸入云层的云巅之上,一座金光灿灿的大殿之中,辉煌无比的内饰,无不凸显其气势威严、不容亵渎,殿外弥漫的云雾之中隐隐有一条金色巨龙盘旋而上。

一个人站在敞开的金色大门前负手而立,低头看着云雾之下,口中吐出一道威严至极的声音:“下界九陆,从此刻起需同仇敌忾,共同抗击来自虚空的邪灵,它们的卷土重来必将伴随着毁灭……”

很快这道声音便传到了云巅之下的九片大陆,这立马引起了一片恐慌,人们多年前的担心似乎即将成为现实。

虚空依旧存在,先人的封印也开始摇摇欲坠,邪灵的卷土重来势在必行。

早在一千年前,虚空邪灵便打破虚空束缚来到了九霄大地,它们一个个样貌奇特,身形各异,有的庞大如山,有的小如碎石,甚至还有一些刚到来便具有幻化人形的能力,似乎早就已经了解了这片世界的构造以及环境。

随着虚空邪灵的到来,当时的九霄大地变的一片混乱,它们到处吞噬人类及各种生灵,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纵使有些地方有强大人物镇守,却依旧抵挡不了虚空邪灵的入侵,它们的攻击手段非常可怕,那附带吸附能力的黑色漩涡,可以瓦解绝大多数修行之人的灵能。

就这样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云霄大地上的九片大陆几乎一半的地方都陷入了虚空邪灵的掌控,人们渐渐开始陷入恐慌,祈求那云巅之上的存在能够来拯救他们。

可是不料那云巅之上也同样被虚空邪灵入侵,不过好在云巅之上乃强者的汇聚之地,许多大能级别的人物纷纷出手迎敌,很快便将局势给控制住了。

但是他们却没有办法从根本上将这些邪灵消灭,因为它们由未知的虚空物质组成,竟然难以用这个世界的力量消灭,所以只能靠封印将它们暂时困住。

待云巅之上将这些邪灵尽数封印后,终于派人前往了下界,这次来的是下界传说中的四位天王,他们带着许多人来到下界各地,然而此时的下界已是生灵涂炭、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云巅之上的雲霄天宫内一个身披金色长袍的人飞离了云巅,他只身前往那虚空邪灵的诞生之地,至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能够回来……

北漠大陆,千横之地。

延绵的紫腾山脉之中,一位身形矫健的少年在树林间快速穿梭,他看上去身形瘦削,穿着十分朴素,一头杂乱的长发随意披落而下。

“别跑啊!小东西。”少年扬起嘴角得意的道,棱角分明的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随之身形一跃而起,蹲在一棵粗壮的树枝上。

他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四处逃窜的丛林狼,在他眼中这仿佛就是一只已经手到擒来的猎物,没有任何机会逃脱。

紧接着少年双腿用力一蹬,身体弹飞了出去,脚下粗壮的树枝直接被硬生生踩断,落地一个箭步往前再次跃起,身体在空中飞旋而过,凌厉的眼神瞄准前方,手中飞刀裹挟着灵力挥向猎物。

“咻——”

飞刀穿过杂乱的树叶,笔直的射向正在疯狂逃窜的丛林狼,紧接着少年落地朝着前方漫步而行,悠闲的步伐看似十分自然。

不一会儿,一道哀嚎声响起,少年得意的扬起嘴角,旋转着手中的飞刀,这些年在山中的历练让他对自己的能力十分有信心。

走了一小段路,少年便发现了被飞刀刺中倒地的丛林狼,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只丛林狼竟然还没死。

要知道自己扔出的飞刀上可是裹挟着灵力,刺入兽体后灵力入侵会对目标造成大量伤害,一般来说对于这种低阶野兽伤害是足以致命的。不过他看了眼,飞刀刺入的地方是丛林狼的腹部,这很有可能极大程度上的削减了飞刀所带来的伤害,因为丛林狼的腹部免疫能力较强。

丛林狼一族常年在野外生存,经常会误食一些有毒的食物,不过因为其腹部有一个储存毒的地方,所以它们可以将食物中的毒分泌出来储存到那个地方,所以久而久之丛林狼一族就传承了腹部免疫,并且可以运用体内所储存的毒来进行攻击和防御。

“嗷……”一阵轻微的低吼声从丛林狼口中传出,当奄奄一息的丛林狼注意到危险靠近之时,它目光泛着冷意注视着少年,挣扎着张开充满獠牙的嘴巴,来守护他最后的一丝尊严。

看到丛林狼的眼神,少年突然若有所思,奇怪的说道:“这目光,为什么让我感觉到一丝愧疚,它似乎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结束。”

两天前,少年曾猎杀过一只掘土兽,当时掘土兽的身下还有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幼崽,她拼尽全力去保护身下的幼崽,纵使生命即将凋零,她依旧为它挖出了一个可以栖身的洞然后掩盖。

若不是少年心细,可能就不会发现这被泥土掩盖的幼崽。

这时少年又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生活,难道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一些奇怪的念头自少年心中升起,丛林狼也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为什么我们要漠视他们的,作为人类难道不应该和它们和平共处吗?

低下头,少年看着自己的双手,苦笑着摇晃着头,心想自己的双手又是沾染了多少野兽的鲜血,为何此时会萌生出这样的念头。

抬头望天,少年无奈的道:“莫非是良心发现。”

“好吧!这次便放你一马。”少年苦笑着说道,同时飞身一跃来到丛林狼身旁。

丛林狼见少年靠近自己,立马不安了起来,张牙舞爪的不让少年接近自己,由于伤口的原因,丛林狼没挣扎多久便疼痛的再次趴在了地上,眼中充满着杀念盯着少年。

唉!叹了口气,少年左手轻轻按在丛林狼腹部,输入调度而来的周天灵力来缓解对方的疼痛,同时右手则猛的拔出刺入身体的飞刀。

“嗷——”一声低沉的哀嚎自丛林狼口中发出。

帮对方稍微处理了一下伤口后,少年看着被扔在一旁沾满血迹的飞刀,心中渐渐感到些许自责。

这可都是自己的杰作啊!野兽难道就不配拥有未来吗?它们为什么一定要任人宰割、坐以待毙,做人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想到这,少年缓缓闭上了眼睛,从此刻开始他决定不再肆意消耗无辜野兽的生命,用他们来锻炼自己,毕竟自己何曾不和他们一样呢!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没有规则,弱者岂不是会被强者肆意屠杀。

“好了,接下来是生是死,便听天由命吧!”少年站起身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丛林狼开口道,语气显得十分自责和无奈。

话毕少年转身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这片森林,留下受伤的丛林狼在此地自生自灭……

少年的名字叫白莫凡,居住在这片深山之中,是由一位年迈的老者独自养大,据说他已经有一百多岁了。

走在林间的小路上,白莫凡低着头一直在深思着什么,一路上他都在想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做?

“莫凡,回来了啊!”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白莫凡耳中响起,随之他抬起头,便看见一位身着白衣的老人正坐在茅屋前等待着自己,身旁还有一只在夕阳下沉睡的掘土兽幼崽。

“爷爷,你怎么在外面等我啊。”白莫凡见状神色担忧的说道,同时加快步伐跑向老人。

“唉~”老人叹了口气,“老了,没什么事可干了,只能坐在外面盼望着我的宝贝孙子能够早点回来。”说到一半老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少年来到老人身旁,抱着老人的手臂开心的说道:“爷爷,今天我在深林历练的时候将一头手到擒来的丛林狼给放了。”

老人听后眼中不禁绽放出些许异彩,而后假装诧异的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放了它?”

少年想了想,而后开口道:“因为我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它似乎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所以我认为他们的命运不该被我们肆意玩弄。”

老人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的确,他们的命运不该被我们肆意玩弄,可这又能如何,修行者的世界以强者为尊,弱者从来都没有话语权。”

“不过你干的很好,这是心性的蜕变,是生命意志的进化,说不定以后它能够带领自己的族人摆脱弱者的行列。”老人继续说道,脸上始终挂着和蔼的笑容。

“真的是这样吗?”白莫凡兴奋的看着老人。

“嗯。”老人点了点头。

“那我的心性算不算有所蜕变!”白莫凡问道,脸上充满了期待。

经过这件事,他懂得了生命存在的某些意义,那就是在奋力前行的道路上,哪怕是死也不能随意屈服于命运的压迫。

这些年来的艰苦生活,让小小年纪的他认识到了不少世间的险恶。

“哈哈,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一切还得看你自己,有些东西是不能点破的。”老人微笑着说道,欣慰的抚摸着眼前这个对世界懵懂的少年。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了。”少年自信的说道。

看着眼前坚强的少年,老人眼角渐渐湿润,想起了一些过往的记忆,随后看着少年开口道:“孩子,以后的路还很远,爷爷不能一直陪伴你左右,这些年来爷爷一直让你一个人在外修行,就是要让你学会独立,学会坦然的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白莫凡一听,立马紧张的握住爷爷的手道:“不,我要一直陪伴着爷爷。”

爷爷伸出手抚摸着白莫凡的脸庞,欣慰的说道:“爷爷也想一直陪伴着你啊!不过爷爷老了,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

“怎么会呢!爷爷可是超凡的存在,您不是说过吗,超凡之人可超脱生死的局限,将生命延续。”白莫凡奇怪的说道。

话毕,爷爷沉默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天边,片刻后,口中低声说道:“其实爷爷我早已不再是超凡了,那次受的伤使我修为倒退。”

白莫凡听后愧疚的看着爷爷,不敢相信爷爷所说的一切,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一次会对爷爷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怎么会这样,一定会有办法的。”白莫凡激动的说道,眼中含着泪水。

爷爷转过头看向白莫凡,苍老的面孔绽放出和蔼的笑容,拍了拍对方的手,安慰道:“放心,爷爷还没陪够你呢!”

白莫凡一听激动的扑入爷爷的怀中,泣声道:“对不起爷爷,我一定会让爷爷再次重回超凡的,一定。”,那最后两个字白莫凡说的无比坚定。

欣慰的笑容在老人脸上绽放,这些年的养育没有辜负对他的期望,他相信这个少年的未来定会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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