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小心扶起冯玉凝，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她的掌心和胳膊肘处是否受伤。
只是白皙胳膊上有些擦伤，还好无大碍。
“我那里带了纱布和药酒，赶紧去擦一擦。”
姜沁打定主意要好好学习马术，磕磕碰碰总是难免，便提前让翠螺备了纱布药酒，包好放在竹篮盒子里，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冯玉凝微微蹙眉，没有在意这些小伤：“没事，不用麻烦。”
回首转身看向那罪魁祸首。
少年讪讪道：“是你偏要抢我弹弓，你若不来抢，我也不会躲。”
弹弓？原来藏在背后的是弹弓。
冯玉凝怒道：“明明是你先用弹弓打石子欺负人，还敢倒打一耙？”
“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打的了？休要污蔑人！”少年横了她们一眼，得意道，“凡事都要讲证据，我手里有弹弓就是我做的了吗？”
“这里除了你哪还有其他人？”
少年看着她，眯起眼：“你没看见不代表没有，我方才还看见走过去两个宫女，你怎么不说是她们呢？”
他说的没错，无凭无据，她们奈他不何。
冯玉凝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气得握拳，却不小心碰到了摔伤的地方，疼得“嗞”了一声。
少年眼中愈见得意之色，甚至炫耀示威似的从身后腰带上取下弹弓。
那是一把木质弹弓，两端打了孔，中间穿了鹿脊筋丝做双弦，可见制作十分精致。
从新旧程度来看，有些陈旧，想是弹弓主人经常使用，技术十分熟练。
趴在屋檐上，用小石子弹进窗户打开的殿内，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少年自顾自地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兜在双弦上，一手握弓弣，一手开弦，忽然拉长了双弦，瞄准冯玉凝。
姜沁慌忙将冯玉凝护在身后，怒喝一声：“你做什么？”
少年放下弹弓，笑道：“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认真。”
开玩笑？
“这人真是过分……”
姜沁侧身伸手拦住欲上前辩理的冯玉凝，向四周看了看，盈然上前，装作好奇道：“你手中拿的就是弹弓吧？”
少年昂着头，傲然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弹弓，怎么样？这可是我外祖父亲自给我做的，世间仅此一把。”
仅此一把？
姜沁含笑道：“没怎样，只是觉得你弹弓技术太差。”
闻言，少年眉头深皱，不悦反问：“你凭什么说我技术差？”
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嘲笑，“说的你好像有本事似的，一看你便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大言不惭。”
姜沁也不恼怒，笑得人畜无害：“你用弹弓才能射出石子，还落了一次空，可见技术当真不怎么样。”
少年生气：“胡说！我的弹弓技术是祖父手把手教的，他可是有名的百步穿杨，无人能比。”
姜沁惊道：“这么厉害？”
少年甚是自豪：“那是当然。”
“我不信。”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
姜沁抿唇想了想，指了指廊下摆放的一盆盆杜鹃花：“看到没？除非你能连续打中十盆，我便信了你的本事。”
少年眼中一亮：“比就比，若是你输了，就向我道歉。”
“那若是你输了呢？”
少年不屑：“我不可能会输。”
“那不行，得事先说好赌注，省得事后反悔。”
少年不耐烦：“好吧，若是我输了，我向你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