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池塘里的鱼儿欢快的游着,岸上的凉亭里两姑娘之间的气氛异常奇怪,
苏芜悔有些凌乱,下意识的打着哈哈说道:“穆姑娘真会说笑,人的一生怎么可能会重来呢。”
这一刻,苏芜悔仅忘了自己不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刹那间穆子鸢凭空变出一把长剑,通体碧蓝的长剑带风,对准了苏芜悔的脖颈一侧。
“说!你到底是谁!”穆子鸢喝道。
苏芜悔浑身一颤,这怎么说着说着还拔剑了!那双手险些也下意识的就举起来了。
看穆子鸢那架势,苏芜悔是点都不怀疑她会一剑砍了自己。
苏芜悔挪了挪位置,离那把剑远了些后说道:“我说,我说,穆姑娘冷静,我是叫苏芜悔……”
“嗯?”那剑又再次比之前离近了几分。
“我还没说完呢!但我确实和你认识的那个苏芜悔不一样!”
苏芜悔现在发现,原来自己怎么怂的,想她鬼都不怕,就怕这些个站在她面前打也打不过的人,真闹心。
穆子鸢抬了抬手里的剑,示意道:“接着说。”
一番简单的解释后,穆子鸢收了剑。
如果不是她自己是重生,方才苏芜悔的说词,什么异世魂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就是拿剑架在你脖子上,你怎么轻易就告诉我你的事?”
苏芜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了就说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了不的,你和我半斤八两差不了多少,我的话也就你信,要是说给别人听,不被说脑子有病都算不错了。”
“……”穆子鸢觉得,还真是怎么个道理。
“我很好奇,干嘛非得确定我是不是苏芜悔,对你来说很重要吗?”苏芜悔问道。
提起这,穆子鸢想起了上一世的事,美眸中有些许凄凉,嗤笑道:“我能重来,苏芜悔定是要占上一份,如果不是她想方设法逼我离开将军府,我也不会沦落到那种下场。”
“虽然知道这很过分,但你能别把这算在我头上吗?”
即是占了人家的身体,可她不想背这口锅。
看苏芜悔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穆子鸢觉得是又好笑又好气,顶着那张她以前想想都狠的牙痒痒的脸,如今却是不知要从何狠起。
穆子鸢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上一世活的太累了,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我也不想管了,不过……”说到这穆子鸢眯了眯眼,“你要是对我耍什么心眼,可不是一剑砍了你这么简单。”
“那我就放心了。”苏芜悔笑道。
要她说,耍心眼什么的是一件非常麻烦事情,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大家好说好商量。
没过多久,房门再次打开,苏氏脸颊微微泛红的和穆将军走了出来。
那苏氏本就生的姿色天然,如若不是带着个娃娃的“寡妇”,那围巷的家门槛不知要有多少人踏破。
穆将军是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见苏芜悔两人在凉亭似乎相处的还不错的样子,心里更是心悦不已。
这此时此景,苏芜悔不用猜也知道结果是怎么样。
“你两人且过来。”穆将军向两人招手道。
待二人过去后,苏氏看向穆子鸢的神情似有些躲闪,手底下轻轻扯了下穆将军的衣角。
穆将军意会的点了点头,“子鸢,你随爹来,有话和你说。”
两人走后,苏氏上前拉住了苏芜悔的手,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苏芜悔看不下去了,眼神坚定的说道:“娘,我说过你去哪我就去哪。”
秋风在两人之间穿梭,苏氏有些想哭,和之前相比自己的女儿现在太懂事,反而让她心疼。
看着苏氏逐渐泛红的眼眶,苏芜悔突然不知所措,她没有应付这反面的经验啊。
“娘你这是怎么了?”她刚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吗?
而另一边的女儿也是懂事的让自家父亲愧疚起来。
穆将军还未开口,便被穆子鸢抢先。
“您如果是要同女儿说苏夫人的事,父亲自己拿主意便好,一切都听父亲的。”穆子鸢如是说。
老实说,穆子鸢和自家父亲的感情并不深,她自小就拜入震罪宗做弟子,因为很多原因,见穆将军的次数加上上一世都是屈指可数。
而母亲在生她时难产过世了,简直就跟孤儿没什么两样。
穆将军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女儿,唯独那双和她母亲生一样的眼睛,那心里有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我这个做爹的真是不称职啊。”穆将军叹道。
穆子鸢不禁诧异,她从没有想过他父亲的这句话会是对她说的,从那个苏芜悔开始一切好像都变了。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穆子鸢小声的嘀咕道。
此时的院子很是安静,这话穆将军还是给听了去。
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这孩子。”伸手揉了揉穆子鸢的脑袋。
第一次穆子鸢觉得,原来她还是渴望得到父亲的关心。
在得知穆将军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当年就是在这湘水镇和苏氏相遇的,也就是旧地重游,没想到还真让他撞见了当年不告而别的苏氏。
其中缘由苏芜悔也没有细细打听,既然她娘要和穆将军从归于好,也随着她娘高兴就好。
穆将军是个性急的人,本打算第二天就返回京都,苏氏却在夜晚时突发高烧。
“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烧了?”苏芜悔心头催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来通知苏芜悔的小丫鬟说道:“大夫说可能是秋日多发病,不小心惹了伤寒。”
话是这么说,苏芜悔还是不放心,起身就去了苏氏的房屋处。
敲响了房门,里面不出意外的传出了穆将军的声音。
“进来。”
还在门外时苏芜悔就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看见苏氏后,果然那预感当真猜中了。
苏氏羸弱的身子四周,那邪气比之更甚,势有将那人的人气吞噬殆尽的迹象。
安静的房屋中苏氏的喘息声格外的明显,苏芜悔眉头紧锁。
她的鬼针都还没开始炼制,这下事情突然变得棘手了起来,虽说是还有其它的方案,但材料不知道能不能集齐又成了现在的问题。
连续几天,一件接一件的事,搞得苏芜悔是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