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年白泽辰想尽办法,始终弄不清自己刚出世的妹妹因何而死,而自己唯一在身边的母亲又是因何故来此。
按理说,若是妹妹是身患重疾而亡,为何御医没有任何记录,若是造了后宫算计……这也不通,这公主对皇室的作用,只是未来和亲的工具,用来换去人脉与短暂的和平罢了。
而自己父皇的子女众多,男嗣因各种原因,长到至今,除去自己,只有大哥,五哥,以及九弟得以成年。
公主们是棋子,是工具,不涉及皇权争夺,可白泽辰的几位皇姐皇妹都活着,可为何到了自己妹妹这,却……就连当年为母亲接生的产婆,也杳无音信,好似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点点线索。
这时,院中一处禅房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静安一袭布衣走了出来,拿起扫帚清理地上掉落的竹叶。
白泽辰感觉,静安似乎变了,身形似乎变瘦了,人好像也变沉稳了。与那个在春花殿与自己打闹嬉戏的母亲不一样了,想必再次,她吃了很多苦。
“母亲……”白泽辰终究还是叫出了声。
那扫地的身影忽的一顿,停了下来,迟迟没有转过身。
白泽辰快步走上前,夺走静安手中的扫帚,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瘦了,脸上有了一丝细纹,人也不似在自己身边时活泛,时光夺走了她美好的一切。
静安看着眼前夺走自己扫帚的少年,红了眼眶,静安伸手像摸摸白泽辰的脸庞,可也险些够不到了。
“怎的……怎的长得如此快?”静安还记得,幼时的白泽辰小小一点,整日逗着自己开心,如今长高了,长大了,人也成熟了许多。
白泽辰捉住自己母亲的手,微微低头任其抚摸,母亲的手很凉,也不似早年柔软。
“母亲……”
“嗯?”
“儿子……想接您回去,父皇也有此意向……”
静安手一僵,从白泽辰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背过身去,脸上满是难过,只是眼泪迟迟未掉下罢了。
“辰儿,你不知这事中缘由,定不懂我为何刚诞下孩子就自请来此……母亲在此,是为了我自己,亦是为了你,为了你刚出世就去了的妹妹。”
静安捂着心口,心脏好似拧在一起,不住的疼。
她又何尝不想回去?可现在她回去唯一的念想,也仅仅只有白泽辰一个而已,至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早已伤透了心。
白泽辰看着自己痛苦的母亲,伸出手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又缓缓地把手放下。
“母亲,儿子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查当年的事情,可这事情居然干净的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皇室中,能有几个孩子是可以安然长大的……我见你安好,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妹妹……”
“人已逝去,命是如此,天命不可违。”
静安语气极其平淡,但那双红着的眸子出卖了她,显然,那件事情静安还没有完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