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鸥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年小年洗了两个苹果,每人一个,开始闲聊。
“小鸥,你今天怎么安排”
韩小鸥咬了一口苹果:上午去公司开个考核的会,很短,主要是发合伙人奖金。
“你能发多少奖金呀”
“我上个月流量做的少,但是二级合伙人发展的还可以,能拿到六七万吧!”
年小年咬了一下指甲说:那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山东吧,住一晚,明天回来,反正来回都要两天?
年小年是想着,自己跟自己打赌,七天不花钱,韩小鸥现在发了奖金,一路的花销,不用自己掏腰包。
这也太能算计了吧,三百万都掏了,这点散碎银两还算计?
呵呵,这就是生活的乐趣,年小年喜欢这种小乐趣和小把戏,就像日常生活的小甜品一样,有味道,有笑料,就像笑话中的梗一样。
韩小鸥没犹豫,爽快的答应:一小时以后可以出发,我要先去公司开会。不过我还想坐南戴河那辆房车,还想请钱大哥、钱大姐当司机。
“好啊,我来联系,不过往返的费用可都算你的?”
韩小鸥略微一愣,感觉这活从年小年口中说出来,不太真实,但还是哦了一声。
不对呀,我这个小年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小气了。
他以前不这样啊,跟哥们、朋友花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给卫远操持婚礼,几十万元都不带讲价的,给大家伙配车都不问价格,去香港团建都不问花销,莫非是跟他借三百万,把他给借空了,早知道这样,少借一点好了。
不过呐,以前跟哥哥在一起,从来也不用自己花钱,现在接姥姥过来,好像也确实应该自己承担费用。会不会是觉得自己跟Benny好了,有点小心眼啦。也不是没有可能,总归不是亲兄妹,而且彼此也曾欣赏仰慕过对方,就连自己都有些小伤感,他那么珍视感情的人,心里也难免惆怅。
年小年也觉得自己说话是不是有点过头了,会不会让小鸥心里有点不舒服啊。人家刚说要结婚了,又跟自己借三百万买房,这样说会不会有变相要借款利息的嫌疑呀。话已经说出口了,收不回来,就先这样吧,反正自己对钱的态度她也明白,大不了结婚的时候,多给她花一点。
两个善良的人不能对话太多,双商高的人也尽量直来直去,不然内心戏太丰富。
……
韩小鸥去了途景传媒集团总部开会。
年小年给李萌老师说明了情况,算是请个小假,李萌在电话里嗯了一声,估计也是在忙。
年小年打了李蕾的电话,一直关机,就直接联络了房车司机钱大哥。
钱大哥没有犹豫,直接推掉了市中心的一趟任务,不急不慢的向年小年家中驶来。
钱氏姐弟俩一边赶路一边闲聊,满面笑容。
“想不到这俩小兄妹还记得咱们俩……”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韩小鸥那孩子,玩了一圈丢了两只鞋……”
“这姑娘现在可不得了了,现在是快抖小视频的大明星了,那粉丝几千万,我留言,都没注意到我……”
“年小年那小伙子也不错,这次又一起出去,估计俩人是成了,好上了……”
“快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快到了……”
年小年换了一身休闲装,打开家里的零用钱抽屉,大致数了数,也有六七千块钱,放在了口袋里。
自己的钱不能花,没说不花家里的钱呀。而且说不定,花家里的钱妈妈还高兴呐。
已经有大半年没花家里的钱了,有时候妈妈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要不是有途景传媒这个幌子,恐怕早露馅了。
钱这个东西,就是把双刃剑。有人挣钱的方法不一样,有人花钱的态度不一样。
想想武笑笑那类人,就会觉得金钱很肮脏;再想想以前的庄宇慧,钱就是救命的稻草。但是无论怎样,说它是王八蛋也好,说它是亲爹亲妈也好,归根到底就是工具。用好了是善良,用不好就是邪恶!
年小年从小就没有钱的概念,没缺过钱,但是现在对于金钱的认识和态度,依旧是仅仅把它当做工具。
金牛座,难道就是身上背着钱袋子的老牛吗?老牛不对,人们总会把它跟嫩草组合在一起,应该是帅牛才对。
轻轻的喇叭声打断了年小年的胡思乱想,跟钱氏姐弟友好的握手以后直奔SOHO大厦。
……
熟悉的车,熟悉的座椅,熟悉的人。
韩小鸥一上车,扶着舒服的沙发椅,爱不释手,依旧是充满好奇和惊喜。
“刚才萌萌姐也想跟着去了,我说座位不够,回来还有姥姥和一些物品,她还挺遗憾……”
“她也去公司了?奇怪,跟她请假的时候没说!”
“她也是刚到,跟我说了你考试的成绩,说都是高分,好像还有奖学金、优秀班干部奖励?”
年小年对什么奖学金、优秀班干部丝毫没有兴趣,倒是对高分成绩很开心。要说这学期,自己确实挺勤奋挺努力的。对理科课程的能力程度和压力,一点都不亚于当年的高考。
第一学期的理科课程通过了,以后也没什么压力了,这个消息,让他无比舒畅。
……
韩小鸥姥姥的家在山东威海的RS市,位于烟台、青岛和WH市环绕的腹地,与RB和韩国隔海相望。
看得出来,韩小鸥的心情异常兴奋,满眼都是欢喜和期待。
从她15岁到K大读书学舞蹈开始,最大的梦想,就是不管以后在哪个城市生活,一定要跟姥姥生活在一起。那是她心底的一块心结,从出生开始,身上就背着克夫、克男的罪恶指责,如果没有姥姥的养育,没有姥姥的鼓舞和嘱托,真的无法现象自己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从去年八月份开始,韩小鸥已经拒绝了父母每月如期给她转过来的生活费。注销了使用八年的银行卡,更换了使用六年的手机号码,父母在她的心中只是一句称呼而已,她清晰的记得,已经有五年没有喊过爸爸和妈妈了。
付颜和年默把韩小鸥认做干女儿那天,她在被窝里哭了整整一夜。
这次去威海,不仅要把姥姥接过来,还要去公安局人口部门办理户口迁移手续,所以对于她来讲,很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次回乳山。
那种心境是惆怅,是难以割舍的情绪。想忘,又难忘,无论是痛苦还是怀念,矛盾的不要不要的。
……
年小年了解韩小鸥现在的心情,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扰!
窗外的风景是一派冬日的萧瑟,没有绿树,只有阳光,没有流水,只有冰河。
很快就要立春了,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还有遥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