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平钰成婚后,一直住在青都中的公主府,景顺帝的意思是希望宗平钰有望在青都生下长子或长女。西洲风沙大,景顺帝也怕宗平钰承受不住西洲的风沙。
宗平钰在公主府住,宗平惠出去找她也十分方便。看着宗平钰同赤哲举案齐眉的模样。宗平惠也十分为宗平钰高兴。
这天宗平惠陪着宗平钰逛街。又被留在公主府用了晚饭。才坐轿子回府。
宗平惠进了府,便问阮其臻用过晚饭没有。
“郡马已经用过晚饭了。上午风大又下了雨。郡马淋了雨,回来又喝了一壶梨花白。有些发热。服了汤药已经歇下了。”
“郡马病了?现在在哪?”
“在内房。”
一听阮其臻病了宗平惠便急急忙忙的回房,阮其臻是习武之人,素来身体健康。怎么说病就病了。以前听人说从来不生病的人一病就会病的很重。这让宗平惠顿时急上心头。
“郡马身边可有人伺候?”
“回郡主,是湖月在伺候。”
湖月?听了这话萃翎很是奇怪,今日要去公主府。湖月说她身子不大舒服,便不能跟着去了。怎么还能伺候郡马呢?
“可请了大夫?”
“郡马说煮一副风寒汤药就好。不必大费周章请大夫。反倒麻烦。”
“先看看郡马还发不发热,若还发热,便去请大夫。”
到了内院,院中的下人却都在门口站着,似是都有难言之隐。包括郁姑姑,站在头前。脸上都是冰霜之色。
“这是怎么了。都在门前站着?”
“这……”
一众的下人也不知如何说明。郁姑姑也是话到嘴边不止如何开口。
“到底怎么了?”
郁姑姑上前一步:“郡主,湖月一直在房内伺候。已经大半个时辰还未出来……”
这一句话。在场之人都觉察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这在宗平惠心中也荡起了一阵波澜。
宗平惠走进房到内门前,双手推开了门。在推开门的前一刻。她是对阮其臻抱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但是在推开内门的那一刹那。她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她的所有信任,在那一瞬之间息数崩塌。
在床上,阮其臻身着里衣睡着,衣服的系带已经松开了。湖月衣衫不整。满头的乌发已经散在背后。正伏在阮其臻身上。见到宗平惠站在门前。缓缓起身。
“郡主……”
不等宗平惠有所反应,身后的萃翎难耐怒火,上前几步拽住湖月的头发将湖月从床上拽下来,巴掌抡圆了甩了上去。
“本以为你是个忠心的。结果也是个满心猪油嗯狐媚子。郡主待你极好,你怎能如此报主!”
这一番的拉扯响动,阮其臻缓缓睁开了眼睛。但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十分震惊!
阮其臻立刻翻下了床。看到了地上正被萃翎撕扯喊叫的湖月。又看到了站在门前呆站的宗平惠。上前握住宗平惠的手:
“惠儿,相信我!我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阮其臻急切的向宗平惠证明自己。他只记得服用了汤药之后便昏昏欲睡。宽衣之后便睡下了。至于湖月是怎么跑到床上来。他已经是完全不记得了。
宗平惠看着眼前的阮其臻,她的心变得很乱很乱,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宗平惠看着地上的湖月。更是感觉天旋地转,多年的主仆恩情,怕是就是要断了。
“郁姑姑,把湖月带到偏房,仔细盘问。还有仔细查郡马服用的风寒汤药。”
宗平惠不知如何镇定的说出这些话,说完之后,她挣脱了阮其臻的手,向外走去。在离开房间之前。她轻轻对阮其臻说了一句:
“让我静静。”
湖月被萃翎和郁姑姑拖了出去,房内的下人也都面面相觑的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阮其臻,
阮其臻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生平第一次手足无措,刚才宗平惠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那是一种疏离冷漠的眼神。阮其臻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去了。瘫坐在地,直到伺候的下人进门将他扶了起来。
阮其臻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来,立刻让人去请靳韶过来。阮其臻觉得,也许这件事。只有靳韶能够解开其中的谜团。
宗平惠决定再另一处院子住一段时间。发生了这种事,她实在没有办法直接面对阮其臻。她更加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湖月会做出这种事。
萃翎去帮着郁姑姑招呼湖月,留在宗平惠身边伺候的只剩下萃翎调教出的两个丫头寒棋和暖书。
宗平惠不说话也不动,一直坐在床上。眉头紧蹙,直到深夜。萃翎回来时。宗平惠还未入睡。
“郡主,您怎么还未休息?”
宗平惠看着萃翎回来。才开口说话。只不过声音已不像往日一般的温婉柔和,而是多了一丝的沙哑。
“审的如何?”
“回郡主,湖月说她因仰慕郡马情不自禁才做下错事。真是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胆敢爬上主子的床榻!”
“郁姑姑怎么说。”
“郁姑姑说,按照规矩,这样的奴才就应该乱棍打死或者发卖给那些贱民。但郁姑姑也说,湖月的命应是由您来决定。”
萃翎看了宗平惠许久,才敢说出心里的话:“郡主,此时都是湖月那狐媚子的错。没有郡马的事儿,您要相信郡马,郡马对您我们都看在眼里。当真绝无二心啊。”
宗平惠笑了一声,她想哭,但也发现自己根本哭不出来。也可以说是欲哭无泪。
“我明白你说的话,也相信这次的事皆非郡马马所愿。但是我看到的一切都烙在了我的心里。我没有办法当做没发生。我更加没有办法轻易的过了这个坎。”
“郡主,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靳波了。好像靳世子过来了?”
“定是郡马叫小雪来的,他希望小雪能够查出事实,证明他的清白。因为我很信任小雪。”
“那就好了,靳世子聪明绝顶,一定能帮郡马证明清白的。至于湖月。到时候就按着您和郡马的意思办。”
“湖月?关进柴房,让人给她按时送饭送水。至于她的结果。就让郡马决定吧。萃翎,我累了。洗漱宽衣吧。”
“是。”
萃翎明白宗平惠心善,多年的主仆情谊让她狠不下心按规矩处置湖月。但萃翎更不忍心看着宗平惠这么难过。她决定,明天再去找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