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携愚妻手书前来看研儿,可是梦儿遇到什么事情了?”那男子虽是镇定,但语气中仍显露着担忧与爱切。
“是这样的~”洛心拦住正要开口的寒姽,冲她使了个眼色:“夫人说近两日总有噩梦惊醒怕有不妥,见公子这两日公务繁忙心中急切独自去了禅寺上香,夫人在寺内戒斋半月还愿为家人祈福,又想到家中孩子还生着病不能赶回。我二人行走江湖,懂些治疑难杂症的方子,所以受寺中方丈和夫人所托,前来贵府看看。”洛心说的有头有尾,一边的寒姽都不禁感叹洛心这个家伙。
“哪座寺?”那男子正色道:
“佑安寺。”洛心淡然回复。
“原来这样,都怪我这两天太忙竟无心了妻儿。我妻子现在可好?”那男子确定后不禁有些自责。
“好,好着呢,就是挂念生病的孩子!”寒姽在一旁说道
“那就有劳二位了,请随我来。”说罢那男子便伸手引路。
一行三人走过游廊,一丫鬟与仆人急切跑来。
“怎么如此慌张,没看到有客人在此吗?”那男子轻声呵斥。
只见那丫头慌慌张张:“大人,小,小少爷,,不见了,,”
“怎会不见呢?研儿平日便听话,此时还生着病,是不是在后院透风呢?”那男子态度和蔼。
“不,不是,我们找遍府内,都没有小少爷,,”那仆人有些慌乱
“到底怎么回事?!”那男子神情顿时变得严肃
“大人,我今天打水去给小少爷洗脸,没想到房中空无一人,想许是小少爷在后园玩耍,遇到福子,就一同找,,,可我们找遍整个府中都没有小少爷,,”
“什么?!”那男子听罢赶忙冲研儿的房间跑去。
寒姽洛心两人相视感觉事态不好也赶忙跟去。
男子跑到研儿房内,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寒姽和洛心看到房内也是门窗完好
“全府都找过吗?!”此时那男子神情严峻
“都找过了,,”那两丫鬟仆人同时答道:
只见那男子急得迫切,喊来所有家丁问今天又没有见小少爷,家丁皆说没有见过。
“一个小小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那男子差所有家丁去街上寻人。
洛心寒姽同那男子又一起回到堂厅等候,只见那男子坐立难安。但二人见此心中已有几分明了,便想辞别这男子。
“公子,小公子必是调皮去哪玩了,想必不久便能寻回。我听夫人说小公子风寒难愈,这是我二人带来的方子,按上面的方子到附近发铺子抓药即可。我二人就先告辞了。”寒姽说道
“多谢二位,待他日研儿病好,我定携研儿一同前去道谢!”那男子正慌乱,
“告辞。”洛心寒姽二人异口同声。
“二位,恕不远送了~”那男子一浅揖
那二人便向外走去。
“二位,,研儿未归之事还请先别告诉梦儿,待我找到研儿他日一起将他母亲接回,,”男子突然叫二人,甚有内疚。
二人相视一眼,答应后离开了。
只见纤梦那女子听完此事后手捂心头颦眉紧蹙犹如刀绞,一口血忽然喷涌而出,目光空洞,神如死灰。良久神态才看似缓和下来然后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我叫纤梦自小便生在这凡世,我小时与父母生活在一起,许多关于西冥幽海和王族的事也是那时候听说的。他们说我们本来生在西冥幽海少与外界接触,可后来不知何时一群外界之人进入了我们的族地四处猎杀寒蛟。
那时我母亲已有了我,父亲便护着母亲来到了凡世,直到我出生。听说那时猎杀寒蛟的风头很盛,但却没有人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我们四处逃跑活的很辛苦终于等风头过去了。
我们想回到原来的族地,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父亲说,可能是被灭族了也可能剩下的族人躲到更深的地方去了,那个地方本来就很神秘莫测。
我们无处可去又回到了凡世,也是那时父亲告诉我,寒蛟一族自古便以智勇闻世,尤其是拥有寒王纯正血统的寒蛟,无论男女化为人形皆是俊姿秀容,天生掌中便可生出冰烈,如火如烈的寒火,冰寒至极却如火烧。我就是那时认出您的。”那女子像回忆往事般娓娓道来。
“那你父母亲呢?”寒姽拄在一旁。
“后来我再大些,也不知何时,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又过上了逃亡的日子,有一次我们中了圈套。幸好父母亲提前把我藏起来了,我才躲过了一劫。但后来母亲被猎,父亲被杀。我便开始一个人流亡,这么多年也算躲过相安无事,但没想到研儿他~”提到那孩子那女人伤心欲绝,眼泪便未断过。
“为何那么多人要猎杀寒蛟?!”这是寒姽最不解的一个问题。
“寒蛟自古便生在西冥幽海那样的绝地,其鳞可抵神火狱火,听闻褪鳞剖心炼之可解百症有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之效,妖魔精神服之可增极大的修为。只是寒蛟一向智勇且很少面世,西冥幽海更不是谁敢轻易闯入,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那为何会有人闯入?”
“我不清楚,听说是寒蛟王与寒族将士战死后,寒蛟一族就再不如前,后来不知怎么有一批人闯入族地,便开始了杀戮。”
那二人听到此皆是隐忍愤怒,洛心一改平日风轻云淡,隐隐皱起眉头。
“那你的孩子?”洛心问道:
“想必是凶多吉少了。”纤梦说出此句话时几近心死。
“那是你和凡人的孩子?”洛心问道。
“是,他的父亲待我很好并不知我的真身。只是那孩子出生身上便有寒蛟的鳞片,那血液也是深蓝色,只有纯正血统的寒蛟的血才会越浅,所以研儿一出生我便用法术遮了他身上的痕迹,怕吓到旁人也想让他过上一个常人的生活。可没想到终是躲不过~~”那女子说道此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那个要杀你的人是抢了你的孩子?”寒姽又问道:
纤梦听到后擦了擦眼泪,手中幻出一枚鳞片。似雪般洁白,上面还循着七彩的光华。
洛心拿过手中,仔细观摩:“丫头,这可是片真的龙鳞呀!”
寒姽拿过来也是仔细观看:“那这是哪条龙的呀?”
“西海龙王之子,连穆!”纤梦愤愤的说出,几乎要将牙齿咬碎似的。
“那他为何又非要你的孩子,你不是也是寒蛟吗?”洛心在旁疑惑问道:
“我为了护住研儿,将一半的元灵放在研儿身上来隐藏他的真实身份,我已经是半个废人了。”那女子更是伤心。
三人皆是沉默,房内死寂般的安静。
纤梦对寒姽又是深深一拜:“寒姽姑娘,您是当世寒王族唯一纯血统之人了,世间人心险恶。纤梦在此求您退居深山再莫踏进这世间一步!”
寒姽愣了愣没说话,将纤梦扶起便出去了。
日暮已至,天上的烧云红了半边天,街上往来要赶回家的行人,寒姽坐在客栈门前一声不吭映的寒姽身影更孤小。
洛心在一旁也只是饮酒不说话。
当月亮爬上枝头时,寒姽想起纤梦,才进房内想看看纤梦的伤势如何,谁知房内已无人只有一张纸条与一封信。
‘研儿已去,纤梦自知伤势无救,遂去。望王族珍重留寒族最后血脉,勿要报仇。一封家书,望请转交凡夫——纤梦’
寒姽看到此言,只觉得心如刀绞愣愣地站在那里,良久对后面的洛心说道:“此信,你去送吧,我累了想歇下了。”
洛心无言拿过那封信便走了。
没想到二人过了一刻,又在屋檐上遇到。
“洛心,你别拦我。”寒姽冷冷道,没有悲痛没有愤恨没有感情像只飘落下的枯叶语气间察觉不到一丝温度。
“让你去送死吗?”洛心反问。
两人对峙良久,,
“你走吧,”洛心似乎有些失望,淡淡说了一句。
“就此别过。”寒姽转身便要走
“喝壶酒再走吧,云盏走时我便没能陪他喝了。”洛心淡淡说道,有些感伤。
“,,好。”寒姽别过头怔了一下,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