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琉璃,这天界的神狱都这么讲究吗?”南月一笑,打量着眼前这座宫殿。
这座殿前有诸多天兵把守着且越是走近这里把守的天兵就越密集,这座宫殿独树而帜要比周围宫殿高出许多,可以说是这天界里第二高大的宫殿。但这座宫殿相比其他宫殿却更显素净,眼前看到的只有高大巍峨的高墙与巨门,那巨门之上还有一块简单素净的匾额,匾额上的字也是简单——神狱。
九琉璃未答,一手施法打开了面前那扇黯色殿门,南月被捆仙绳绑着走了进去,里面没有仙树仙池也没有仙雾缭绕这座宫殿的上空更是没有一片霞云,除却面前那座正殿与西邻一座旁殿院内一棵枯树外更是再无其他。
忽而‘轰’的一声,身后那两扇黯色巨门重重关上,南月再打量这周遭,三面高墙数丈之高与一座高大的正殿,再抬头望去四四角角的天望得人很是压抑。
九琉璃又向前面正殿走去,一手启开那正殿的两扇大门站在一侧,南月向里面望去犹如一条无尽黑暗的甬廊。九琉璃继而淡定走去,一身白衣似阳春雪白金镂刻嵌于襟边,身姿挺拔步履自然气质超凡走在那黑暗甬廊中若一抹涤去凡尘的光辉。
那九琉璃每往前走一步,黑暗长廊两侧壁上便自己燃起一盏墨色烛火,墨盏上燃起的烛火是鹅黄色的芯子,再细看之下那一盏盏墨盏皆是花型墨盏的形状,南月跟在九琉璃身后,细细闻起来还有股淡淡的清花味。
一盏盏墨盏忽而将这个长廊映照出它的模样,而这时许多怪异的声音也随之出现,刺耳的,凄厉的,诡异的,嬉笑的,,
原来这甬廊两侧便是关押六界穷凶极恶或是罪恶滔天的囚犯之地,两侧皆是囚室,许多被关押的妖魔纷纷抓着格子向外好奇看着。
“九琉璃,许久不见这次又抓了谁进来呀!!”一全身赤青色的细高男子向九琉璃大喊着。
“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我倒想先尝尝他是什么味儿的,,”一短小粗壮全身上下都是圆滚滚的女子媚媚说道,一副甚馋的样子。
“喂,九琉璃来了新朋友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那细高的男子又大声喊道。
“这小魔看起来年纪倒是不大····”又一嗓子喑哑的老者说道。
“九琉璃,把老子关在这么个鬼地方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闭嘴!每次都这句烦不烦啊!”一凶神恶煞的男子冲九琉璃喊道,但随之又被另一个声音盖了下去,那凶神恶煞的男子便有些蔫了。
许是这里许久未来过活物了,随着九琉璃一直前行,神狱内都躁了起来。
九琉璃未有理会只是淡淡走着,跟在身后的南月好奇道:“这里每天都这么热闹嘛?”
九琉璃未答,南月又说道“我在这里倒是好像看到许多听说很厉害的人物呀,,”
九琉璃仍未答话,南月就边走边悠然说了起来:
“最先见到的那个全身赤青色又猥琐的是不是那个传说打断地仙腿的‘青蟒蛟’?听说那个长的像个桶一样的魅精靠声音吃了十多个在人间渡劫的小仙童,还有那个冲你大喊大叫的男人就是搅弄天下大乱的妖王,至于那个叫他闭嘴的那个声音就是六界鼎鼎大名的···”
“是。”此时二人已走到甬廊较深的地方,九琉璃停住了步子突然的一字打断了南月,南月回头再看两侧已燃起的几十盏烛火又向前看去一片黑暗也不是知否到了尽头,想这天界的神狱还真是有趣。
“所以这些人都是你抓来的?”南月一抹邪笑问道。
九琉璃淡然回道:“是。”不卑不亢不激不扬甚是平常:“进去吧。”九琉璃站在那神铁铸成的格子闸一侧对南月说道,一边伸出一手松了南月身上的捆仙绳。
南月松快地活动了活动身体,又一抹邪笑,不情愿地走了进去,九琉璃施法那两扇格子闸便严丝合在了一起,随后转身便要离去。
“九琉璃!”南月又喊道:“三道天雷,你说那丫头能能扛过去吗?!”
“···不知。”九琉璃淡然回道。
“那·····无论抗得过抗不过,你能不能都和我说一声?!”南月又说道。
“为何?”九琉璃眼中有丝不解。
“那丫头值得我知道她的生死,反正进了这地方是再无出去的可能了,算了我一个心愿。”南月打量这周遭,坦然一抹邪笑。
九琉璃思忖片刻,淡然道了句:“好。”随后便要转身离去
“我从不求人,但这次算我求你!”南月的那抹邪笑笑的更是灿烂。
“对了,九琉璃!”那南月忽而又喊道。
九琉璃又停下了步子,转过身看着南月。
“你过来,我还有一事。”那南月笑嘻嘻说道。
九琉璃又淡然走来。
“我知道,除却那天苍梧你困住我的‘神域’你还有一法‘昇花’。”
南月又叹叹气:“唉~~我年少之时父君就被你们杀了,又被罚去苦陀河做苦役,想必我这一生都要在此黑暗中度过了,不如你留下一朵陪我如何?”南月讲起来声情并茂听起来也是可怜。
九琉璃便淡然伸出一手,手腕轻轻翻动几下,又一施法,掌中顿时生出一个发着如月光般光华的嫩芽,那嫩芽随即开始生长,抽出了一尺来高的茎,茎处又生出两三片同样泛着月光般光华的叶子又长出花芯,由内而外绽放成花,好一朵通体泛着月光光华的白莲!那九琉璃随之收回手那朵白莲便浮去了南月手中,南月碰碰花瓣觉得甚为有趣。
九琉璃随之转身而去,每往前走那甬廊两侧每两个囚闸之间的两盏墨盏的烛火便会自己灭掉两盏。
“吆,九琉璃这么快就要走啦?!”一个甚是妩媚风骚的女子站在囚闸里慵懒说道。
“那小子到底是谁呀?!”
“对呀对呀,到底是谁?!”
神狱内众囚徒见九琉璃要走又躁动起来,此时九琉璃已淡然走到了那殿门之前,那殿门自己已慢慢打开,甬廊两侧的墨盏也皆灭尽,只剩下外界的一点光亮可以微微照进这甬廊一点。
“魔君钏鸿之子南月。”九琉璃说完已将迈出殿门,那两扇殿门‘轰’的一声重重关上,九琉璃站在神院内抬头看天,晴朗无云。而那扇殿门后又恢复平常一如无际的黑暗。
说起钏鸿魔君,里面的囚徒有嘲有赞,有人说那是魔界第一勇夫,有人也说那是个无头脑的蠢货,一时间神狱之内又是横沫飞溅,唇舌四起,毕竟此时在这也只能看谁的嘴上功夫更厉害了!
南月倒不以为然,双手小心地托起那朵泛着月光华色的白莲转身,与它对坐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