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心如果是被某个人充斥了,都会无端地想起那个人来。
苏小萍虽然在以前曾和阿治碰过两次面,但给她的印像不是很好。自己专心致志忙于学业,也没有闲工夫去注意某一个男生或女生过。
上次阿治被调来与自己同桌时开始是很反感的。他身上有一种酸酸的汗味道,还有那一身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旧衣裳。临走时送他一句“慢走不送”的话在后头想起有些不应该,还有那一句“挨我坐是有目的性的”更是不应该。
其实“挨我坐是有目的性的”那句话的寓意是他想巴结自己的实力来提高他的成绩,以为是极其平常的言行,没有料到慢慢被说流言者们误解后就瞬间流言四飞了。
从那以后她为自己的言行后悔极了,可是阿治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升为学习委员的献礼活动中,每一位同学都参加过,那是一件友好的事,除与同学之间的情谊外,与某一个人的个人感情是没有任何基础关系的。那些琳琅满目的礼品至今都原封未动过,自己不缺生活物品,正在思考该用什么办法一一退还给他们;关于爱情方面认为还是不要太早涉足的好,所以从来没有去想过目前要去喜欢谁,又有谁在喜欢自己。
现在,事情已经弄成了这样子,自己必须要承担起来,去挽救那个正在破罐子破摔的人。不论在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中人家会怎样去看待,自己必须都要去做,否则自己终身不安!
几天时间又过去了,苏小萍显得越来越憔悴。
“该怎么去入手呢?”
为了寻到方法,苏小萍已经思考到了极致。直到礼拜二下午看见了从校园进来的邮递员,才猛然想到了一个的办法。
她立即像一个奔跑的圣女一样飞到了镇上,红着脸庞,在一家商店里购买了信封,信纸。
要把心里的想法写在纸上是一件花费时间的事,并且还需要一个安静的具备有这样的条件的地方。
然而以上两者之间在校园里都是不具备的,白天在教室里是有许多同学在场,晚上十点左右回到宿舍休息,半小时后会统一灭灯,而且也会有人。
那么大的一张信纸得铺在一张容得下的桌面上,才能写出秀美的字迹,更需要一盏明灯才能望见纸上的内容。
没有方法时费尽心思寻找答案,有了答案后却又没有解决办法的条件,这的确是一件既糟糕又枉费心思的事。
就这样,在每天的盼望中和思考里拖到了周六。
可是回到家里依然没有写信的条件,白天得陪着父母下地劳动,晚上又在他们的眼皮下忙活。于是,又毫无结果地又来到了周一,又回到了校园。
越是这样拖下去心头越焦急,阿治的印象也被慢慢地塞进了心,而且是越来越厚。
不过,她仍旧相信自己只是把他竖着一个曾经被伤害过的同学,不同的是对他的看法只是变好了而已。
时间拖了大半个月后,有一天又去镇上时碰到了她家的姑姑,并主动提出周六要去家里做客。
她姑姑是个寡妇,家离镇较近,大概两三里路。姑父死了以后,领着个孩子过活,虽有些过了期的光棍正巴结着,可是一个也没有令她上心的。
她经常对人说,还是前夫好,大家的心都是干净的,哪像正巴结的那些死鬼,就像苍蝇似的粘着肉不放,还四处放些谣言。
苏小萍在姑姑家里头做客反而把姑姑当作了客人,进屋就忙这忙那的,细致到门角处的灰尘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并说这是怀念姑父的好,经常忆着都会流眼泪。
当然姑姑也很喜欢苏小萍,当晚给她的床铺上被的都是新色的被子。
这一夜她才有了给阿治写信的时间和空间。
摊开信纸,在上面写上心里积压已久的话。
阿治同学:
我以一个同学的名义给你写来了这一封信,活到现在我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一件事,而且还是发生在你的身上。
我对我以前的言行举止对你致以深深的歉意,希望你不要过于抱怀。你也知道我是一名女生,经不起不安的折腾,眼望你正抛下学业而不顾,那正是我心痛的所在。
我知道,这一切的孽事皆归于我,为此我后悔在无数次间,甚至以泪洗脸。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又不是圣人,哪有不犯错误的时候呢?
你一个男生就该坦坦荡荡面对人生,不该以荒废学业的态度来令我不安,因为我感到那是一种对我客观的报复。
我不得已,又在焦急中才给你寄来了信件。虽然我们近在咫尺,可是一当望见你时,那一种冷漠像冬天的冰让我望而却步了。
写信表达的方式,是我半个月以前才想到的,由于时间和环境的限制才拖延到现在。请你感受一下,一个女生给你寄信的勇敢之心和那种焦虑的程度!
望你振作起来,我们还是好同学!
写上自己的姓名,收信地址是木里镇阿治在乡下的家。
信发出以后苏小萍才意识到,不该以那样的方式去表达自己,应该正大光明好一点,那才是消除流言的最好的方式。以别人的说法,我又不是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阿治渐渐地发现一个令人非常奇怪的事情,同桌的江雪梅时不时地会捏住自己的鼻子去缓一下,那是一个憋住气息又换气息的动作。
有一次他也学此法试了试,闻到的,正是自己身上冒出来酸味。
红着脸逃回宿舍洗了个澡,顺手把脱下的衣服泡了起来。回到床头,发现床头上多了一个薄布包。阿治把眉头一皱,感觉莫名其妙。
拆开一看,是一套白色的衬衫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加上一双篮球鞋,还有一块香皂跟一瓶洗发水。一张纸条露在鞋口处,上面写着:赠治!
阿治懵了,自己在校园中没有亲戚和朋友,较好的同学,在那寥寥的几名中谁也不会如此大方,也没有谁会自己积攒起这笔算是不少的钱来。
阿治把这些甩在一边,出去收衣服。一摸,那种湿度,根本不能穿。
“怎么办?”
阿治逼迫无奈,光着身子左右为难,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
“既然是赠给我的先穿上再说吧!”
那是一身漂亮的衣服,看款式是经过深思熟虑又精心选购的。
阿治又走进了教室,当他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