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现在想的是把桑茶和虞娘子一起接过来,在这里她们也不用守什么规矩。
天家的东西虽然用着忐忑,既然给了就好好用着。
浣青小心看着月辛脸上的变幻,不敢贸然开口。
她的眼神月辛感觉到了,轻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缓缓往梳妆台去。
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是很贵很精致的,是一等一的制工,比如说,上面放着的焕颜膏,抹在脸上可使几乎白皙透亮触感嫩滑,宫里精心研制出来的,量极少难得的。
浣青上前轻轻打开盖子,双手奉上:“神女,请用。”
月辛有些不习惯往手上抹了抹,那是抹脸上的里面的东西可是上等,都是难得好,雪莲都是很少才有的,浣青都心疼。
看着浣青的脸,月辛就想起虞娘子,好像好久都没见到她了,浣青的五官就长的有几分像虞娘子,有些思念了。
狐狸又去哪里了?月辛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浣青谨慎小心地站在手里拿着焕颜膏。
她也不好约束着人家,于是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去帮找找我的狐狸。”
那狐狸时常不见,在月辛昏睡时也一样,浣青难到了。
月辛见她迟迟没走:“你怎么了?”
浣青只能摇头,轻轻合上盖子,放下退了出去。
祭祀台的事,慕楠君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从月辛昏睡到醒,慕楠君一直守着,那些婢女们见是只动物也就不赶了。
他又岂是那些普通的婢女能赶走了,他用术法迷了她们一下,就被那些人供着了。
外面的天气并不是那么好,远处有一团黑压压的乌云,冷风扑面而来,好像吹人的心口上,凉凉的飘落地上的花瓣们,也被冷风卷起。
突然窗户打开,冷风从窗口进入窜出了一只雪白的狐狸,他从窗户跳进来带了一阵清冽的风,身上掉下数瓣花瓣,他抖了抖身子把花瓣甩了下来。
那狐狸身上也运行了紫色的气,月辛九死一生醒来,慢慢的就能见得到那些异样的东西。
看见慕楠君回来,月辛正高兴,她正想跟说话它却被自己口水呛到咳了几声,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于是简短道:“你去哪了?”
慕楠君以为是自己进来那风让她咳了几声,它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眼睛里面的一道紫光闪过,窗户瞬间闭合。
它迈着步子缓缓向月梓过去,慢慢的站立起来成了个翩翩公子,还是一身的玄紫衣裳,气派且很是贵气,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极其顺长,眼睛像是紫琉璃般煞是好看动人。
月辛呆了一会:“你从狐狸幻化成人形,越来越好看了。”
她忍不住赞叹了下,好像看见慕楠君的脸心情好像变美了,果然好看有用的。
慕楠君只是点点头,可惜旁边还有那些婢女,他觉得有些烦人,不喜欢除了月辛以外的人。
怎么只有她一个人称赞,难道看呆了?月辛问道:“你们不觉得么?”
没一个人说话,月辛看向旁边的那些站着的婢女们,那些婢女却全是低着头,好像不敢抬头的样子,他幻化成人型气派足见大。
“你们……抬头啊!”
月辛在浣青面前晃了晃手,浣青还是恭敬的把头抬起来:“请神女吩咐!”
“这是……”怎么了?慕楠君出来她们就有点奇怪月辛感觉,看向慕楠君。
这些婢女们再皇上下令时,他已经施了法,对他那绝色的容颜都是见怪不怪的,现在已经是他的人的,为他命所遵从也。
“他们只是暂时看不出来我而已,我的身份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只能这样解释。
“哦!哦!哦!”
月小
辛表示晓得了,只是突然有点难以接受,笑了笑。
那天在祭祀台的事他都知道耿耿于怀,可惜他能力不够只能在远处,所以在月辛昏睡的一年里,慕楠君日夜精修,凡间虽然浊气甚多,却也是可以好好修炼的。
他这顺从乖巧得让月辛有些不习惯,他的气场应该是霸气的,不过他的眼神却是那么温柔乖巧的。
月辛被美色冲昏了头,想起来他刚刚不在,好像是匆匆跑回来的:“你刚刚去哪里了?”
慕楠君又摇摇头:“没去哪里。”
“真的?”月辛觉得慕楠君不会在她要醒来的时候跑出去,现在更是觉得他身上好像变了很多,她不大相信。
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假话,月辛心里有些失望,走到窗前,低头看了下面尘埃落定的桃花瓣,叹了口气。回头却见慕楠君眉头有些微蹙,他这张变幻的脸好像皱眉一皱眉毛都感觉能让人心疼很久。
于是,月辛移了这个话题:“你怎么了?”
慕楠君却道:“你醒了,很好。”
条件反射有点大,月辛“嗯”了一声,回到梳妆台拿起木梳。
她就那样侧着,青丝就这样放下,手里的轻轻梳着那墨一样发,一下一下,月梓的嘴角好像浅浅笑着,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酒窝。
慕楠君就这样看着,这些年不知不觉目光好像一直是随着她走的,就算再过个十年二十年。
有时候,他突然也想尝一尝凡人的一生,是怎样的?
生老病死,可是他知道缘分不可能,缘分自有定数,可若是真的要博呢?
他是不是想的太悠远了,现下不是挺好的么,慕楠君低下头自嘲一笑。
月辛本想叫他,帮她选一个好看的簪子,却看见他自己自嘲笑着自己,有些奇怪。
他缓着步子走过去,慕楠君听到月梓步子,又幻成了狐狸。
月辛无语轻轻拍了拍它的头,雪白,毛茸茸的,慕楠君乖巧的在她手下,偏着头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再坐一下她就要去找桑茶虞娘子她们了,想起来她就开心。
见月辛坐下慕楠君就靠在蹭了蹭脚边蹲下,月辛嘴畔勾起,眼神几分宠溺,弹了弹狐狸的耳朵:“你好歹也是能变成人的,不要学其他动物好吗?!”
他还是自顾自的趴下,月辛又喝了几口,这都是进贡的好茶,都被月梓当解渴的水,喝下肚了。
浣青和那些婢女们又托着那些服饰进来:“神女,这是皇上为清宴准备的服饰,请神女过目。”
月辛站起来颇有些不耐烦:“拿下去吧。”
浣青本来想让月辛试一试,但是神女已经开口她不能反驳,只是应“是”,犹豫的自己该不该下?
月辛猜浣青大约是想问她清宴她会不会去,又有想说却又没说。
大抵是有人让她问的,若是她不出席,扫的是谁的颜面,就知道是谁让她问的了,月辛觉得这个人倒是有点比其他聪明更有灵性些。
月辛左看右看选了又选梳妆台上的玉簪子些,有白玉的,有青玉的,还有红玉,黑玉的,款式确是差不多的。
浣青立即低眉过去,拿起来案上的青樱玉里簪。
月辛拿到手里看了看,品质皆是上佳:“的确不错。”她递给浣青手里:“我们去丞相府一趟,这个送你了。”
醒来这两天她就没回过府里,希望后面一切都好。
外面阴沉的乌云,早被风给吹走飘向了西南方,现在烈阳被厚重的云遮住,冷风中透着一丝暖气,是春天的气息。
三月迎春花也是开的正好的时候,月辛瞥见街边墙角那花一簇簇地冒出了新叶,花朵拥簇,花浮动着,流出新鲜气息。
“卖糖葫芦了嘞,卖糖葫芦了嘞!”一个老伯拿着糖葫芦走街串巷的叫卖着。
旁边的小贩不甘下风叫着:“青瓜,青瓜,来看看了。”
前面的刘师傅做的糖人很好吃,手艺独家,月辛曾经出来有经常路过都会来吃,这次特意来看看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