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辛抖了抖身子,抬起脚步比刚才快的脚步往前面走,前面都是熟路,也不担心珠子会迷路。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头顶一小片乌云密布,月辛抬头一看,仅仅就只是这一片林子,林子外光线强悍,好像还有太阳。
饶是她天生胆大,此时也被这阵诡异的妖风弄得有点怔然。
“不会真这么巧撞鬼了吧?”
月辛想着,旁边的树不知名的倒了几棵,像是被撞击断的,头顶还闪着电,轰隆一声,那电直击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
百米远处,风摇树动,其中有一个半人高的大石头,石头后面传出来动物嘶鸣声,其声有些刺耳,震得她耳膜生痛,脑子晕乎成一片。
究竟是什么?她欲上前去查看,岂料,旁边的大树出现了声动,虚虚实实,是一片白色的虚影,朦朦胧胧的飘过来。
月辛张大了嘴,腿像是钉在地上根本不能动,她才慌起来,身子颤起来,嘴里有幅度扯起来大叫道:“鬼……有鬼……”
等叫完,那鬼也不靠近她,任由她叫留在一米外,月梓心里受了刺激,眼睛恨不得凸出来,脚下不知道是什么解了控制一样。
不知是什么鬼?容不得想,她撒腿就跑,只是一直在下山的路上打转。
月辛不知跑了多久,腿都麻木的没有知觉,连走路都有点打颤往前倾。
莫非又遇上鬼打墙了?她本不是个路痴,走过一次路的地方,她自己就是凭感觉也能找到路下去的,这次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想也想不通,月辛心里害怕,脖子有些僵硬,她不敢回头看,却没不得不看后面的东西有没有追上来。
那团白影离在她十米远没动,她奇思妙想觉得那团白影好像是看着她,可是又没过来,似乎没什么坏意。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这里,难道就是这个东西么?月辛大着胆子喊:“你……你是好的,还是坏的?”
那东西自然没说话,只是身子微颤了一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好的坏的。
喊完之后月辛又觉得害怕,如果真的是不干净的东西,她会告诉你好的坏的吗?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又想起虞娘子说的话。
好人,永远不会说自己是好人,坏人永远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月辛试图的靠近看看,可还没过去,那白影就动了动,消散。
她瞠目结舌,一阵雷电轰然打下,头上的天似乎更暗了,刚刚的的嘶叫声让她心有余悸,眼前的白影像从来都没出现过。
天啊!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月辛整张脸都难看的很,她觉得心都要歇菜,既怕雷打到自己,又怕自己可能下不去了。
脚下隐隐作痛,刚刚跑的时候踩到泥里有个硬硬的东西撞到她脚。
月辛把脏兮兮的鞋子放在旁边,刚刚在跑道不觉得,现在痛的麻木,她小心掰开脚丫子看了一会儿。
大脚趾的有一个大口子,在跑动的时候出了不少血。
月辛把背箩里的止血草拿出来,敷在上面,从裙背上车下来一块小布包扎上。
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衣服上满是汗珠,看来要歇一会儿了。
江珠应该已经快到家了吧!虞娘子应该也快回去了,怎么办?
她们回去大概会担心她的,不过她经常这么胆大,也有在外面过夜的时候,虞娘子大抵也还好吧!
她从小就被父亲留在这里东渡的十里乡下养,母亲在她很小时就去世了。
父亲是国城大族,本将月辛的是在十里乡比较大户人家收养的,可后来那家自己的小姐进宫,不到一年出了事,连累家族家道中落。
父亲就派了个人到十里乡来,把她安排妥当,随便找虞娘子来照顾她,此后就是她和虞娘子相依为命的过。
月辛抬头这些事,大抵是心底有些不知名恨意,大家家都以为她忘了,其实对母亲还有一丝印象的,母亲十分温柔,喜欢种花。
所以她也很喜欢花,旁边开的那一朵紫色毛茸茸的花,她十分喜欢,戳了戳手上有残余的花粉。
脚上的疼痛已经缓和了很多,林子里有一股绿混合绿树青草的味道。
一阵风吹过来月辛打了个颤,她出门时太阳正好她就穿的单薄,现在看身上也只有一件稍薄的淡黄的长裙。
不防踩到一块松软的土,不小心从路边上摔了下去,这山上的路要很小心走的。
庆幸还好只是一个小小的斜坡,不然摔下去可不得了,月辛旁边有些枝枝草草她抓着往上爬,她手忙脚乱之际踩到一个突出来的石头,然后一个借力就爬了上去。
这林子逐渐暗下来,显得阴冷月辛伸出手去现竟下起小小细雨来。
小小的冷风刮着,雨逐渐大了起来,地上的泥土裹在脚上加重了重量,走起来打滑。
现在突然看起来,周围都是树,除了树还是树,东南西北都快分不清了。
必须找个地方,得先找个躲躲。
因为她怕滑倒,所以很小心的往前赶着,只是走着走着,耳边出现一点细微的呜呜声,还以为是幻听,可仔细听一下还是有那细微的声音,听起来像小狗狗的叫声。
月辛循着声音过去,那是一块大石头,顶上黑乎乎的是被雷劈的架势,上面有的裂痕,月梓张大了嘴不可置信。
刚刚被劈的就是这块大石头,好厉害呀!都有裂痕了,天空轰隆一声雷响。月辛心怦怦跳,赶紧移开几步,会不会又劈这里。
想着月辛便更怕了,正打算拔腿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奋力的想爬起来的声音,忍不住好奇绕过大石头看。
烧焦了好大一块儿地方,中间有是一团黑漆漆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它身上有细微的呼吸,有毛发,只是现在都是一片黑,现场一阵风传来还有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还有点刺鼻。
月辛捡了只地上的树枝戳了戳,被雷劈了还活着?她深感怀疑,又戳一下那活物便像要反抗,却站不起来,只有呜呜叫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样都不死,说明上天有好生之地,它不该死。
看它月辛心里泛了慈悲心觉得十分可怜,便拿出帕子把它小心拎起来起来放到背篓里放好。
一阵凉风袭来,月辛浑身打哆嗦,不知不觉走了一小半路,天晴了,雨没了。
突然一个东西从头顶落下来,她捂着头觉得有些刺疼,什么鬼?她缓了一会儿,低头便见一白色的簪子。
月辛捡起来又不像一个簪子,可是又不大像树枝,哪有这样白的树枝,光滑偏软。
“这是谁丢的?”月辛转了转头四处看了看。
可是这里没人啊!算了,先收了,如有人问,再归还不迟。
她觉得今天碰到的真是奇了,现在黄昏接近傍晚,月辛已经出了林子,下了山,似乎格外顺利。
既然下了山也就不着急了,因为脚还有些作疼,又流了血,她只得慢摇摇的往家里走。
现下周围昏暗成一片,只看得见荧荧发亮的萤火虫在一般在半空中飞着,十里乡的上面挂了两个红灯笼,一边一个上面写着十里。
十里乡离别的地方都是有点距离的,所以这是一个独立的小乡,月辛住的地方是在十里乡很近的村庄里,叫九村。
虞娘子左看右看也没见月辛还没回去,心里有些担心。
月辛此时正在路上捧着两个刚刚飞在她面前的萤火虫,用肩膀低开了院子的门。
她以为虞娘子会爬在桌上睡着,没想到虞娘子精神还很好的坐在那里,缝补衣服。
“你回来了。”虞娘子身上有些疲惫,看着月辛皱着眉,没好气道:“你去采些野菜去了多远,我怕是以为你被你爹接走了。”
虞娘子每次都是这样说是说,但是还是很担心她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显然是在等她回来。
月辛裂开嘴俏皮一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担心,我累死了。”
回了家才知道满身酸痛,刚刚月辛进门时脚上有点跛脚,虞娘子看了月梓一眼,嘴硬心软,也是她父亲不管她,为了生计而已。
她接过月辛背篓放到一边:“行了,别锤了,多不多无所谓,你先去吃点米糕,今天买了点,给你留了些。”
看虞娘子把东西靠墙放下,从里面选了几颗止疼止血的草药,还调皮地拍了拍背篓道:“收获颇多,收获颇多。”
虞娘子翻了个白眼,真是没心眼儿的丫头:“诺,给哪里有伤,自己弄。”
她把稍壮实的草药选出来给月梓,没有看见稍低下被雷劈受伤的慕楠君。
月辛接过药,也完全忘了慕楠君,跳进屋里忙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