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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高考前夜与神秘的酒杯

棚户区。

贫民聚集处。

这是一条破旧到极致的土路,现在它因为前些天的一场大雨,变得泥泞不堪。

路的两边是高低错落的民房,夹杂在塑料大棚之间,到与这土路相得益彰。

路的尽头,有一处最低矮的小房子,看上去绝对不超过四十平米。

而此刻,就在这棚户区最低矮最破旧的房子里,正爆发着最激烈的争吵。

“陈归尘!你告诉我你到底去不去考试?”一位中年妇人脸色阴沉,一屁股坐到整个屋子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从她略带皱纹的眉眼间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绝对是个美人。

“不去!”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坐在床上,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嘴唇咬得发青。

妇人深吸一口气,略微平息剧烈起伏的胸口,紧紧地盯着陈归尘说道:“咱家什么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该死的爷爷,一走十几年,除了个名字什么都没给你留,你奶那个老死太太早早地就走道了,你爸看他现在这副熊样,就是窝囊废一个!你不学习?不学习,你将来什么出路都没有!以后就得跟你那个死爸一样,窝囊一辈子!”

“我就不爱听你说话!你除了恶毒地诅咒我的未来,你还会什么!”陈归尘眉头紧锁,脸也涨得通红,抬头大声地反驳道,“大不了……大不了我就去冒险,我做一个冒险者,自由自在,我也饿不死!”

“你给我住口!”那妇人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了疯似的,突然站起来,直接给陈归尘狠狠地一巴掌。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做这样的举动。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陈归尘脸上留下的那五个鲜红的指印,眼眶渐渐泛红,竟然是流下泪来。

“儿啊,妈也是为了你好,爸妈没有能耐,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妈只是想让你以后能够过得好,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这样,就算妈死了,也能闭了眼了。”妇人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过分,又坐回椅子上,带着哭腔,看似出神地喃喃自语道,“你说你初中的时候,成绩那么好,到了高中说不学就不学了,你真是白瞎了妈这一片心啊。再说你这小体格,大风天出门揣俩砖头都晃悠,你还去冒险?你能不能现实点?”

陈归尘其实看见母亲落泪,心就已经软了下来,也就没再顶嘴。

“儿啊,当妈求你了,明天的高考可是你人生重要的转折点,而且就剩最后一天了,去吧,好不好?等你考完回来想干嘛干嘛,妈绝对不拦着你,行吗?”

看到妈妈素来强势的妈妈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陈归尘心里一软,也就点了点头。

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只见刚才还是满脸泪水的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被擦干了,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开始安排上了,就好像刚才吵架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所以,陈归尘从小就知道,女人最会演戏!

不过,他对于妈妈的整理能力素来都是很佩服的,很快明天他需要用到的东西,全部都整理好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陈归尘很早就起床了。因为没有车,这个贫困的地方也不通公交车,所以他需要步行至少两个小时走到考场。

到了考场,他草草的考完第一科数学,就提前交了卷纸出去了。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这件事,他从一年前就开始做了。他直到现在都忘不了,因为吃午饭多花了两块钱被母亲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事儿。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学习并不重要了,重要的赚钱,可他一个高中生也没什么一技之长,身体又很羸弱,实在没什么赚钱的好方法。最后只能想了个笨法子——捡废品。这一干就是一年,家附近的废弃的水泵房都快被他堆满了。

找了三个多小时,书包已经被压扁的易拉罐塞满了,看了看时间,下午还要考试,应该去吃饭了,顺便休息一下。

今天除了考试之外,他还是很开心的,除了这满满一书包的废品,还有就是他此时手里正在把玩着的小酒杯。是刚才路过一个的一个二手货摊上,花了两块钱买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不过他看到了杯上的两个符号,他认识,是八卦中的,乾和坤。

正在他满脑子想着,中午是要吃六块钱的酱油炒饭加一杯汽水还是吃八块钱的蛋炒饭的时候,一个道苍老且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小哥,祝你考试顺利,金榜题名。”

陈归尘正想抬头说一声谢谢。没想到眼前站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左手端个碗,右手拄个棍颤颤巍巍的。陈归尘心生怜悯,“那就喝一块钱的水吧。”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一块钱放到碗里。

陈归尘正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四周围过来四五个乞丐,全是一步三摇的老人,甚至其中有人直接跪在地上。陈归尘连忙去扶,连声说道:“算了,算了,我就这些了,都给你们吧。”就这样,陈归尘的午饭交待了。

到了下午的考试了,本来陈归尘想快点答完快点回家,没想到眼皮是越来越沉,直接就在考场上睡过去了。然而在一边玩游戏的监考老师,并没有叫他。在陈归尘朦胧间好像听到一句话:舍己为人,吾道不孤……乾坤酒馆的继承人,睡吧,融合开始!

一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陈归尘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收拾好东西,直到离开考场,到家的路上,都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就一直想要睡觉。所以一到家里,书包一扔,鞋都没脱,倒头便睡。

然而陈归尘不知道的是,当时他顺手放在上衣兜里的小酒杯早已不见了踪影,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被一个巨大的酒杯包裹,正面为乾,背面为坤。转瞬间便消失不见,只剩陈归尘的胸口光芒一闪,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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