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过分了。
且不说这两年来大皇子的那些斑斑劣迹,自暴自弃,就说那些边境不间断骚扰姒冥帝国的匈奴,简直就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个个武力惊人,连姒冥帝国那些自称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也是险胜,可都曾被打成重伤,可见其手段之阴狠。
这简直就是要至姒离于死地!!
姒离脸色笑意不变,眼底竟是划过一抹堪称诡异的兴奋。
一直想教训姒离的乐云旬不知为何心里突有些不适,隐晦得瞥了一眼姒离,眉头皱紧。
那个地方,饶是他都差点回不来,而且他只去了一次就......
虽说他是要给姒离一个教训,可是姒离刚才也证明了他有那个能力服众,如果再没看出来王尚书和姒离有什么渊源的话那才是真瞎。
可是.....
乐云旬转眸看向王国裕,嘴唇蠕动了下,终究没说什么。
姒渊抓着龙椅扶手的手紧了紧。
明明应该高兴。
明明,应该很开心才对...
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也知道,姒离不管怎样都要答应。
这是个死亡单选题。
必须只能选唯一一个选项。
那就是去。
还有可能回不来。
为什么。
心会有一种揪痛呢?
一定是生病了...对,一定是生病了!
没谁再说话了。
甚至没人再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向姒离。
王国裕从阴暗疯狂的情绪中缓过神来,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识体,慌忙想要说点什么弥补,刚开口,却突然听得一声笑叹。
“好。”
姒离眼底的光明明灭灭,看得人心慌。
他就那么笑着,仿佛并不把这当做一回事。
或许他知道,不,他肯定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危险。
然而他答应了。
还是笑着答应了。
乐云旬只觉手里的笏板都要被自己捏碎了,想起自己明明是站在姒离的对立面的,干嘛要对这种畜牲瞎担心!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嘴角嘲讽的勾起嘲讽的笑意:“真是不知死活!”却看不到他自己笑得有多勉强。
连乐镇勇也是一脸复杂难懂的神色,但仍不吭一声,也没再瞪着自家逆子,似乎也是赞成他的话。
王国裕瞪大了眼,看向姒离,心底隐隐感觉不安。
这不是那个畜牲.....
那个畜牲那么怕死....
好像...不是他....
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姒离像是欣赏够了他们的表情,向前走了几步,微躬着身:“离王姒离,请旨去边境远征匈奴。”
“准。”姒渊狐狸眸弯弯,殷红色眼勾魂摄魄,笑得千娇百媚,妖冶又张扬,仿佛很高兴似的。
他慵懒地抬手示意。
一旁待候着的全公公瞄了一眼,发现自家皇上的手好像有些颤抖。
这样严肃的朝堂,是不能做什么小动作的。
是以他在心里摇了摇头,觉得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那样雷厉风行,多情又无情的姒冥帝国的君王,怎么可能会这样失态。
说出去的话像是泼出去的水。
王国裕强压下心中的慌张,行了个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姒离见所有人状态都似乎不对,表面不显,心里却很疑惑。
不是都很讨厌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