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贾第二次来时,真的请刘香莲吃了一顿饭。他的文章发了《花花世界》、《艳都》的头条,一下子就拿到了几千块的稿费。刘香莲一下子成了他的“摇钱树”,他对她又敬又爱。
“香莲,今后我会经常来麻烦你。就像上次一次,随便讲什么都行,对我来说都有价值。”
末了,小贾还不失时机地塞给她一个红包,红包虽然只有一百块钱。但已经足够让刘香莲对他刮目相看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乱七八糟地编的话还能让小贾变出一堆钱来。要是他喜欢听,反正又对自己没有什么损失,那就有什么就讲什么给他听好了。她认真地瞅了一眼小贾,再次确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老实人,有文化又不好色,她为自己能够交到这样的朋友感到有些荣幸。
为了帮小贾省钱,刘香莲教他一个办法,以后去野百合找她时可以偶尔买一次大活的钟就够了,其他的时间只卖小活的钟就好了,这样不仅可以经常见到她,与她促膝长谈,而且还可以省下不少的钱。小贾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就采纳了。
临走时,小贾留了几本杂志给刘香莲。刘香莲拿回旅馆放在枕头下,等有时间再看。自从小贾出现后,野百合的生意就好得不行,让她根本没有时间细细看那些杂志里写的什么。
小倩一路风尘地来到广州,一见到小凤就晕倒过去。等她醒来,讲起一路的经历,不免让人唏嘘。小倩打完胎后,一直找不到那个坏小子。她只得硬着头皮回到家,家里没人理她,还被父母撵出了家门。绝望之际,就想起了小凤,拿着小凤写给她的信封就上了车。她先坐汽车到省城,在车上遇到了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男人像兄长一样关心着她,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小倩对他心生好感,很快就放松了警惕。一直到了省城后,中年男人说刚好也想去广州,可以做个伴。小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并为有个这样的同伴而感到万分幸运。两个住进了同一个招待所,没想到半夜里那个男人带来几个陌生的男人,逼着要她接客。她不同意,他们就把她轮奸了……她去报警,警方问她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长什么样?她半天说不清楚。最后她只得在一堆笔录的材料上按了个鲜红的指纹,留下一个可以联系到的地址就从派出所走了出来。
她重新找了个旅馆,休养了一天,卖了张火车站票来到广州。到了广州火车站,被几个男的拉拉扯扯的结果把包裹弄丢了。她没有钱,看有没有好心人可以借点钱给她。那些本地人看着她,个个露出鄙夷的眼神,没好气地说:“乡下鸡,不要装可怜了,像你们这些人我们见多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把广州的风气搞坏了。你们受多大的灾难和病痛都不为过,老天会让你们不得好死的,你们都死了,我们这个城市就真正地安宁了。”
因为找不到小凤的具体地址,她在火车站呆了七天。白天,她沿着火车附近的街巷到处转悠,渴了只能对付着喝点公共厕所里的自来水,实在饿得不行就在火车站和公园里拣些旅客和游人吃剩的饼干、面包充饥,困了就随便倦在一个角落睡觉。
第八天,她在野百合的外面一下子看到了小凤。她当时像个小乞丐,满头乱发,一脸污泥,身上散发着恶臭,包括小凤在内的野百合的女人都捂着鼻子厉声喝斥着要她赶紧滚开。小倩“哇”的一声哭起来,往地上一跪,就昏倒了过去。正当旅社的老板吩咐几个小弟把她抬起来扔到外面去的时候,小凤一下子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