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员？”
托马斯皱着眉头，将手上的密令翻来覆去，还是搞不清楚阿卜杜特的目的。
在风元素守护者将他们送出东海岸之后，一只灵体就找到了他，并带来了黑巫师高塔的密令。
密令要求托马斯进入诺尔帝国原址的东南位置，清理巫师联军中的叛徒。当然，在明面上，他是以黑巫术顾问的身份进入战区的。
密令之外，灵体还带来了一份密卷和两块身份徽记。
密卷用特殊印记封印了，只有用托马斯的三阶特质力量才能打开。他没有仔细看，而是先拿起了那两块徽记。
“总算有点值钱货了！”
就算不了解高阶魔器的制作，托马斯也能看出徽记上面的强大力量。
仅仅从表面的附魔层来看，托马斯就发现了弱效语言通晓、清洁术、凝水术、点火术等学徒阶的实用戏法，更不用说里面铭刻的三阶法术屏障和高等闪现术了。
最令托马斯在意的还是徽记外层的装饰纹路。扭曲如同蚯蚓的异形文字竟然自带一部分精神力量，在元素能量的干扰下对外辐射着未知的波动。
“高阶强者的力量残留！”
想让精神力量在体外存在，正式巫师就能做的到。但想让精神力量在死物上拥有活性，那就只有高阶存在才有这种特质。
因为精神力量是依托灵魂而存在的，低阶巫师想让精神保存在体外，就需要灵魂碎片作为载体。否则，空气中无所不在的微弱元素潮汐会将精神力量稀释，直到完全消失。
托马斯看着这些异形文字，引动了体内的力量。
淡淡的元素能量轻易激发了这些扭曲的异形文字，两道精神讯息瞬间传入托马斯脑海。
【托马斯-加西亚，东南战区清理员，三年有效】
【不记名，黑巫师顾问，三年有效】
“不记名？！”
托马斯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清理叛徒是脏活，高塔肯定不是只有他这一个清理员。这个徽记说不定已经转了几手，现在只是借给他用用而已。
检查一遍那份密卷后，托马斯开始思考这背后的变化。
“清理员的身份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现在的时机。”
“大陆中部迅速恶化的战局肯定有大量高阶敌人的参与，现在扎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对我来说，最好的时机是等战局再次陷入拉锯，这样对面的高阶就会被联军盯紧，也就没那么危险了。”
“高塔的恶意，一如既往啊！”
接受了现实后，托马斯慢慢感觉到了这次命令的异常。
从以往的经历来看，阿卜杜特虽然手段恶劣，但对他一直是处于拉拢态度的。
这次的命令表面上危机重重，实际却给了托马斯不少钻空子的机会，这不符合那位“鸦魔”的行事风格。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命令要求在一个月内到达战区，我还需要做些安排。”
大陆中部的那场战斗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低阶巫师中间，托马斯也就不知道凯恩斯已经回归。
不过这对他影响不大，因为不考虑个人态度的话，阿卜杜特和凯恩斯的手段十分接近，都是创造危机来获取手下的服从。只是比起凯恩斯布局的了无痕迹，阿卜杜特还是太过急躁了。
十分钟后，托马斯叫来了手下亲近的四位学徒。
“战斗果然是成长最好的养料。”
看着面前的四位学徒，托马斯不禁感慨一声。
虽然托马斯的年龄比他们小，但超凡的生命本质还是动摇了他的人性。也只有和这些学徒在一起，他才不会成为一个只知道追求力量的怪物。
四位学徒中，博洛什和普里斯曼已经成为了高等学徒，萨菲亚也即将突破。只要弥补足够的法术基础，他们一定能达到学徒极限。
而那位拥有秘术的学徒胡安跟着托马斯的时间太短，却也有了不小的进步。
他已经决定成为一位学院派巫师，帮助托马斯培养手下的势力。这样的巫师阶位不一定很高，但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十分难缠，最适合驻守一方。
行礼过后，托马斯先将目光转向了萨菲亚。
“最近的巫师塔在哪？”
“怨灵之塔，距离一百公里。”
死灵学派的地盘？
不妥！
托马斯想让手下的学徒先在一个商业型巫师塔修整，顺带着消化战斗的积累，死灵学派无疑不合适。
而另一方面来说，死灵学派源于黑巫师，他们对黑巫师的态度十分复杂。托马斯无法保证怨灵之塔是否对他们有所敌视，所以放弃了这个选择。
“还有呢？”
“不老之园，距离四百公里。”
“让我看看情报。”
萨菲亚从腰间的法术书中抽出一页，递给了托马斯。
“自然学派？竟然会有死灵法师加入自然学派！不可思议！”
自然学派擅长正能量法术，而死灵学派擅长负能量法术，一个死灵法师加入自然学派，托马斯还是第一次见到。
仔细翻阅后，托马斯还是否决了这个选择。黑巫师也是以负能量法术为主的，不适合和自然学派接触。
一连否决十几个巫师势力后，托马斯一时陷入了困境。
“要不，还是选择怨灵之塔？毕竟这个最近……”
萨菲亚看出了托马斯的犹豫，从法术书中又抽出了一页。
“老师，还有一份情报。”
“这是……神秘乐园的邀请函？”
托马斯一脸古怪，这个学生还有这一面？
神秘乐园就是巫师们找乐子的地方。这个组织拥有上千的正式成员和数不尽的奴隶，每年都在整个法师联合城邦国内巡游，给那些学院巫师们以身体的放松和精神的欢愉。
就其势力本身而言，的确很符合托马斯的需求。
足够多的强者庇护，对各势力一视同仁，商业发达……的确很适合这些学徒修整。
而神秘乐园的巡游路线很快会达到这附近，从距离上也比较合适。
最重要的是，如果跟着神秘乐园，学徒们还可以搭上免费的便车，跟上托马斯的脚步，不至于让他失去对手下的控制。
“好，就这个！”
决定方向后，托马斯将目光放回了眼前。
“博洛什，你做好决定了吗？”
